當姬靈聽到這詞時，眼淚已流淌而下，哭著反駁：「那都是騙人的！在一起就是在一起！離開就是離開！」

鴻羲沉默，墨眉微蹙，清澈的雙眸凝滿了痛楚。

「是不是因為我不好看了？」姬靈掙脫開他的懷抱，雙手捂住那張帶疤的小臉。

「我怎麼會因為你的容顏而離開？」鴻羲將她重新抱入了懷，沙啞得道：「你是為了我才被火龍灼傷……」他的話音微停，再也說不下去，因為他也哭了，只是無聲得哭泣……

當楚眉靈看到這一幕時，心痛得快要窒息。鴻羲，鴻羲，原來你也是愛著她，可你為何又將她拋棄……

話面一轉，她又回到了冰天雪地。鴻羲依舊一襲白衣，他就這樣站在雪地里，與她四目相對。他的清眸里不再有疼惜和寵溺，有的只有冷酷和無情。

不過，他身邊還有一個白衣女子，她長得竟然像百裡子衿！她身上的氣質和鴻羲很像，冷清，高貴，讓人無法觸碰一下。

姬靈跪坐在雪地里，早已是淚流滿面。她的嗓子已啞，因為她求了很多遍，可他依舊沒有一絲動搖。

「我曾經對你動情只是為了渡一個情劫。」鴻羲居高臨下得看著她，聲音清冷：「你走吧，否則我就殺了你。」

道完這一句，他已消失在了雪地里，像是從來都沒有來過。

「你只是傻子！他怎麼會愛你？」不遠處走來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她站在姬靈面前，突然一把扯住她的長發用力拉扯，笑著道：「你看看這張臉，曾經的容貌去哪兒了？恩？」

「婉兒姐姐，他說過，不會在意我的容顏……」姬靈撐起身子，似乎用盡全力在反駁，「他和我拜了天地！他還和我……」

「你別告訴我，他還和你上了床？」女子笑得譏誚無比，卻無人發現她眼中閃過的毒光和嫉恨：「他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這一切都只是一場戲而已！他想要渡情劫，因為你長得漂亮。如今你容貌已毀，就沒有任何可利用的價值了……」

「不，不是！你騙人！鴻羲說過……」她閃了閃淚目，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鳳眸劃過一道迷茫。\0

「他說過什麼？說過永遠要和你在一起？」女子的笑容就如同陰暗潮濕里的毒蛇，挑了幾分眉梢又道：「姬靈，你知道自己是誰嗎？其實你是天妖族的帝王！而鴻羲是元尊族的大帝，他和你在一起不過是想滅了天妖族而已……」

「我是天妖帝？我是誰？」姬靈顧不得被死死扯住的頭髮，突然抱住了腦袋蹲下，小臉煞白，渾身顫抖得厲害。

「天妖族整整六億百姓替我們擋去了災難，你的利用價值也失去了，難不成真的要與你成親？」女子看著她泛白的臉色，略微彎下了腰：「目的已經很明了了。第一，你長得漂亮，他只是想利用你渡最後一關情劫。二，天妖族替元尊族擋去了一災，夠清楚了吧？」

「不，不可能！你騙人！騙人！」姬靈失聲痛哭，因為極致痛苦，唇角滲出了血絲。

「傻子！」女子放開了扯住她的長發，將她狠狠摔在了地面。

楚眉靈見到這一幕，早已淚流滿面。

「靈兒！靈兒！」慕容驚瀾急切的呼喚將她從頭痛欲裂中拉了回來。

她被一道強大的力量拉了回去，猛地睜開雙眼，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沒有冰天雪地，沒有狐仙，沒有那女子，也沒有鴻羲。只有慕容驚瀾，他正紅著眼看她，帶著無比的心疼。

「這，這是哪裡？」楚眉靈揉了揉乾澀的眼睛，並開始打量四周。

「我們回來了，這是我們的寢殿。」慕容驚瀾用手絹替她擦拭著冷汗，接著對她解釋：「在發現大祭司是司徒青后你就暈了過去，我用一招就殺了他，幻境隨之破開。我就抱著你回來了。」

「司徒青死了？」楚眉靈愣了片刻，難道她後來看到的都是虛像？只是一個夢境而已？

「怎麼了？做噩夢了？夢到了什麼？」慕容驚瀾將她摟到身側。

「阿瀾！」她剛喚了一聲就已流淚滿面，顫聲道：「我夢見了司徒青，我還看見了鴻羲和狐仙。」

「哦？」慕容驚瀾左手順著她的後背，目光溫柔，低聲問道：「你看見了什麼？」

楚眉靈將她看到的場景如實得說了出來，帶著哽咽。

「那你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慕容驚瀾揉著她的腦袋問她。

「我從鴻羲眼裡看到了愛。當他離開她時，我看到了無奈和痛苦，姬靈並沒有智力，可她很傷心很傷心。」楚眉靈輕輕述說著，同時與他十指相扣：「司徒青還說，你就是鴻羲，我就是姬靈。他還說，我是才是幕後人，一切目的就是報仇，讓你愛上我，無法天道圓滿！可我不會害你！阿瀾，你相信我！即便我是姬靈，無論你有沒有負我，我都不會害你！」

她對他的愛早已深入靈魂和骨髓，當她是洛宛靈時，她對他有過恨。可現在即便他拿著劍要殺她，她都不會再去恨！

「我的傻娘子！」慕容驚瀾輕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冰涼的臉頰，低聲道：「即便是真的，那又如何？」

「昂？」楚眉靈抬起頭看他，眨了眨水眸，沙啞著嗓子問他：「你不相信我嗎？」

「你的目的是要我愛上你，這並不代表你不愛我！什麼天道圓滿，我根本不在乎……」慕容驚瀾的五指穿過她的長發，輕柔得拂過，聲音輕柔卻透著堅定：「我說過很多遍，對我最大的懲罰就是你離開我。」

「阿瀾……」楚眉靈的鼻子發澀，在他懷裡蜷縮起身子，就像小狐狸一樣往他胸膛蹭了蹭：「我見到他們就像我們現在一樣相擁著，鴻羲對狐仙說，他們這樣的擁抱是剎那，也是永恆……」

「剎那？永恆？」慕容驚瀾笑出了聲。

「怎麼？難道你覺得他說錯了？」楚眉靈轉過了身子，懶懶得趴在他身上。

「我不要虛幻的，我只要真實得和你在一起，能吻到你，觸摸到你，還能要你……」慕容驚瀾翻了個身，將她壓下了身下，雙眸已燃燒起強烈的佔有慾。

剎那便是永恆，最近他經常會夢到有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了這句話。可這女人卻哭著對他說，在一起就是在一起，離開就是離開！剎那不是永恆！

她說得沒錯！他要真實的她，能觸摸到的她！其他的，都去見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