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裝。我早已調查過你的身份，你是狐妖，也是慕容驚瀾的枕邊新歡。」男子再次用藤蔓輕撫她光滑的臉頰，眼中閃過一道異色，再次感嘆：「你真像她，恐怕月如染恨極了你。」

「你是說我像洛宛靈？」楚眉靈的目光變得無比得深邃。憑她的直覺，這個男人一定與當年的事有關。

「看來你也知道一些當年之事？」男子有些驚訝。

楚眉靈淡淡回道：「略聞一二。可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慕容驚瀾如此愛月如染，只是將洛宛靈當作玩物，為何月如染卻恨洛宛靈入骨？」

「想知道？」男子看她的眼神劃過一道同情，回道：「很簡單，月如染有潔癖，即便慕容驚瀾的心是她的，可身體與其他女人有染，她都會想辦法將她剷除。這也是慕容驚瀾繼位這麼多年，卻無一妃的原因。

「原來如此。」楚眉靈忍著心口的劇痛，似是無所謂得點了點頭。

「所以，你如果真想成為他的妃子，千萬要小心。若是月如染哪天殺了你，慕容驚瀾也不會阻止！反而會安慰她……」男子的語氣越來越怪異，一雙赤紅渾濁的眼睛像是要瞪出眼眶：「他愛她，為了將她從我身邊奪走。他誓死搶奪皇位，他屠殺了我的忠臣，屠殺了我的家人！甚至將我的身體徹底得摧毀！他是魔鬼！」

說到這裡，他額頭的筋爆起。可在幾個深呼吸后又壓下了憤怒，沙啞著嗓子道：「洛宛靈很可憐，我也很可憐，我們都成了他們在一起的棋子和棄子，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

「你是慕容弘澤？」楚眉靈挑眉，神色淡然。

「你很聰明。」男子的目光恢復到了平靜，平靜得冰冷，「知道我身份的人必須要死。不過你是一個特列。因為你是想要自盡的人。」

「謝謝不殺之恩。」楚眉靈的態度誠懇，繼而問道：「可我不想幫你。」

「難道你要親眼看著他死嗎？」慕容弘澤腳下的根脈突然劇烈鼓動，眨眼間化成一道道如劍般鋒利的鞭子，朝著凌亦封的方向劈過去，劃過空氣的威力似乎要將空氣攪成粉末。

眼看著這根脈要碰到凌亦封，楚眉靈手腕微翻，念出兩道中階火系神符朝著他的根脈彈射，同時，她的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竟將身上的束縛掙脫開，死死撲在凌亦封的身上。\0

「想用火燒我？」慕容弘澤大怒，他的根脈正在燃燒，可他面色卻不改：「我是燒不死的！」

言畢，那帶火的根脈還是結實得落在她的後背。「啪」得一聲，後背皮開肉綻。

凌亦封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就在那帶著火焰的根脈再次揮過來時，他蘇醒了，一個翻轉將她壓在了身下。

「靈兒！」當他看到她後背傷口時，雙眸赤紅，雙臂平舉，竟以空氣為媒介，將四面八方的空氣聚集起來，形成一把巨大的煞劍，而它的周圍還無數把小短劍圍繞。

這是萬劍殺伐，以空氣為劍，這種金靈根擁有者的最高境界，只要沒有迷霧，一切都是他的武器，對手最後被萬劍穿心而死。

「空氣為劍？萬劍殺伐？」慕容弘澤皺眉，神色凝重得看著眼前的數把空氣劍，冷聲命令道：「陣法！」

他的話音一落，憑空出現數百個身穿白衣，面帶鐵盔的死士，他們以眨眼間的速度鑄成一座人肉牆，擋住了萬劍殺伐。

「噗噗噗」血腥味瀰漫。

「絲絲絲絲！」

無數藤蔓從四面八方蔓延過來，慕容弘澤怪異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們砍不斷，殺不了的，因為我不是人，我沒有肉體，我沒有血液……」

「是嗎？」凌亦封勾唇，雙眸一厲，笑著道；「你雖沒有血液，沒有肉體。但他們有！」

楚眉靈也已甩出了三條尾巴，化成了白狐，張開尖利的牙齒，一雙碧綠的鳳目死死盯著慕容弘澤。

凌亦封眉心的神印開啟，散發出灼熱的紫色，無限的力量在體內肆虐，爆發，衝破，雙眸光芒一凝，空氣里就傳出濃烈的血腥味。

「噗噗噗！」

「啊！啊！啊！」

在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中，這些死士剎那間成了血沫子，消失在了空氣中。

「化血為刀？」慕容弘澤開始害怕了，顫聲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楚眉靈一躍而起，一道白光流影，它的尾巴甩出數十道妖霧刀，每一把都刺入了慕容弘澤的體內。

凌亦封上前阻止，輕聲道：「靈兒，別白費力氣了。他是殺不死的，因為他本來就死了。他如今靠這些藤蔓和樹木為生……」

楚眉靈停下了攻擊，鳳目卻閃過一道暗光，「藤蔓？不好！這裡有鬼族人……」

她的話音剛落，他們就被一片白霧包圍，周圍無一人一草一木，一切都陷入了混沌。

「我們又陷入鬼域了！」凌亦封突然將她抱入了懷，當他的手掌摸到她後背濕潤的鮮血時，他的心疼得發顫。

「我沒事！」她將他推開，聲音虛弱，「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我們扯平了。」

「靈兒，你就非要與我算得這麼清嗎？」凌亦封心口泛起痛楚。

「看來鬼族人沒那麼簡單，那鬼王司徒青更不會那麼簡單，他到底是誰的人？為何有時候幫我們，有時候又害我們！或者，他的目標只是慕容驚瀾？」楚眉靈扯開了話題，語氣帶著憤怒。

「怎麼？至今為止，你還是要幫他？」凌亦封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楚眉靈搖頭，冷聲道：「我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願意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放了你們，否則，你們永遠出不了這鬼域！」慕容弘澤的聲音在四周回蕩。

「我無所謂，對於我來說。若是永遠在這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她悠然坐下來，心情頗好。

「我更是無所謂。」凌亦封也坐了下來，他說得是心裡話。

氣氛突然沉寂下來。

「好！既然如此，那也不用再留你們的命了！」慕容弘澤冷笑，繼而低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