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扶著你走！」慕容燁將她輕輕放下，並攙扶住她的手臂，柔聲道：「我們在這裡慢慢練，別急。」

慕容燁有十足的耐心，楚眉靈只要靠自己移動一小步，他都能興奮得笑出聲，完全像個孩子。

柳千千半躺在床沿看著他們，時不時喝上一大口烈酒。

楚眉靈已繞著小房間走了好幾圈，滿頭都是汗水，但已完全忘記了方才的不快，突然笑著提議：「對了，世子爺，我們明日回學院，今日你陪我去個地方吧。」

「你想去哪兒？」慕容燁抬手擦她鬢角的汗水，心裡暖洋洋的，鳳靈怎麼態度瞬間溫柔了起來？

「去楚府，見我的母親。」楚眉靈回答，她是真的想念白氏了。

慕容燁一聽是她的母親，頓時來了精神，等會一定要好好表現，定要將她的母上大人哄得紅光滿面！

兩人坐著馬車朝著楚府的地方奔去，路上，楚眉靈將項間的海玉項鏈摘了下來並遞還給了他：「世子爺，有些話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

「你已經說清楚無數遍了。」慕容燁笑看著她，眸光溫柔，卻沒有接過鏈子。

楚眉靈看著他玩世不恭的笑容，方才想好的話語一下子堵在了咽喉，不知如何說起。

「你不喜歡我並不能阻止我喜歡你！你可以用不喜歡我的方式與我相處，我也可以用喜歡你的方式待你。這並不矛盾！」慕容燁半靠在馬車的後背，神色平靜。

「可……」楚眉靈被她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

慕容燁用拇指輕輕摩挲了幾下下唇，笑著挑眉：「再說我是你的師兄，愛你護你也是份內之事，對不對？」

楚眉靈再次啞口無言。

「這海玉項鏈就當師兄送你的禮物，收著吧，你總是受傷！」慕容燁的俊顏再次閃過心疼。

「慕容燁，我不值得你對我那麼好。我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這世上有那麼多好姑娘！」楚眉靈想做最後的開解。

「你這女人煩不煩人？我要說幾遍？都說你傻了還不承認？你若再說一句廢話，我即可就……」

他的話音一停，又勾起一抹邪笑，突然勾住她肩膀將她拽到了懷裡，低聲道：「我就即可就吃了你！」

楚眉靈突然覺得若是再不給他一點教訓，他一定還會得寸進尺得吃她豆腐！

抽他耳光子嗎？沒用！她都抽過很多次了！

捏他手臂嗎？她也捏過好幾次！不但不奏效，他還笑得樂呵。

想來想去，她只能動用武力！手腕微翻，驚梅劍已捏在了手心……

「馭！」

馬兒突然受了驚，前腿一勾，整個馬車差點翻了出去，慕容燁緊緊將她護在懷裡，而他自己的腦袋卻重重撞上了馬車的護欄，頓時撞出了一個傷口。

「怎麼回事？馬車都不會駕了嗎？」慕容燁拉開車簾怒罵。

駕馭馬車的是一隻單尾天狼，名為伏風，也是慕容燁的貼身靈寵，平日里一直隱在他的空間戒指里。

伏風回道：「回主子，前面方才出現了很多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他們的皮膚偏綠，眼睛顏色為墨藍色。」

「那些應該是鬼族人！」楚眉靈的眉心微蹙，拉開了一點窗帘問道：「他們朝什麼地方去了？」

「帝師府的方向。」伏風回道。

「擔心你契主有難？」慕容燁開口問她，語氣中透出一絲不易察覺得酸味。

楚眉靈搖頭：「不是，他都不在帝師府，我擔心什麼？走吧，還是先回楚府。」

楚府

楚眉靈推開門時，一股子酸得發霉的味道撲面迎來，開門的竟是楚月蓉，可當看清楚眉靈時，「噗通」跪倒在地，失聲痛哭道：「六妹，你總算回來了！」

「怎麼回事？起來好好說！」楚眉靈將楚月蓉扶起，鳳目略微打量四周，不解得問道：「怎麼這麼死氣沉沉？人呢？都去哪裡了？」

楚月蓉一抹眼淚，目光警惕得看了一眼門外，低聲道：「六妹，我們進去再說！」\0

若在門外感受到的是死氣沉沉，那進了楚府感受到的就是死寂，令人不寒而慄。

楚月蓉將他們帶進了自己的小房間，並為他們倒上了熱茶還端上幾盆小點心，隨後看一眼慕容燁，低聲問道：「這位是？」

慕容燁很客氣得起身，拱手道：「我是她未婚夫！自己人，沒事，四姐你儘管說。」

楚眉靈一心擔心白氏，也就懶得再解釋，即可道：「他是我師兄，別在意。快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姨娘呢？」

「六妹……」楚月蓉一個哽咽，眼眶有些泛紅，低聲道：「白姨娘早就死了，死在了小偏院。」

「什麼？」楚眉靈「刷」得站起身子，重重一揮手：「不可能！她怎麼會死？你騙人！」

「六妹，你冷靜點。」楚月蓉嘆了一口氣，接著道：「你還記得取血之事嗎？那顆妖元就是白姨娘的！不過，是她自願獻出去的……」

「什麼？」楚眉靈的腳步向後猛退，難怪那日見到那顆妖元，她就覺得難以呼吸。

「若不是絕望了，她怎麼會獻出自己的妖元？」楚眉靈的臉色泛白，再次問道：「告訴我，她在獻出妖元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楚月蓉知道不能再隱瞞，就將那日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得全盤托出。

經過說完了，她又說出了結果：「可當父親知道真相以後很後悔，他抱著白姨娘的屍骨痛哭好幾夜，還辭去了官職。」

「後悔？他將白姨娘的名字記進了族譜？立她為正室？每年在她墳墓前留幾滴眼淚？」

楚眉靈笑出了聲，這就是狐妖！可以傻到為自己心愛的人付出全部，可換來的又是什麼？鱷魚的眼淚？一口一個悔不當初？真是可笑！

可笑著笑著，她就覺得眼眶濕潤了。

慕容燁見她的情緒有些失控，立即握住她冰冷的手。

楚眉靈這回沒有掙脫，不知為何，自從聽了柳千千和她說的那個故事，她突然莫名得恨起了寒傾瀾。

「六妹，你接著聽我說。」楚月蓉喝一口水，道：「自從父親告老回鄉后，他拋棄了一切，包括家裡的家財，而這時候死亡之花的案子牽扯了出了很多人！東廠的人開始隨意殺人，甚至隨便找個理由就能將你就地陣法！」

「是誰派人殺的？桑離？」楚眉靈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