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燁覺得氣氛有些壓抑，再次為桑離斟了茶，笑著道：「對了，你們啟聖國有沒有地方在賣這種東西？」

同時，他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了一枚血玫瑰遞給了桑離。

「血玫瑰？你們神族也有這種東西？」桑離神色有異。沒想到魔族人已對神族下手！

「對，而且血玫瑰交易的幕後老闆非常強大。有些事情我不易多說，可桑前輩一定要多注意。及時控制這種東西廣泛流通！」

慕容燁的神色嚴肅，他原本就想找啟聖國帝師，後來沒想到鳳骨就是帝師，只可惜他並不在。

「這件事情我們早已著手在查！放心！無論是神族還是人族，我們絕對不允許魔族人來侵犯。」桑離認真得回他。

「對了，你們這裡有留宿的地方嗎？明日我們沒課，今夜就留在這裡。」慕容燁恢復了笑容問桑離。

「那你留在這裡吧，我走了！」楚眉靈從鳳霄寶鐲里取出了輪椅，並準備推動離開。

「靈兒！」柳千千突然喚住她，並看向慕容燁道：「你們就住在我的小宅子里吧。」\0

「千千？」楚眉靈回頭，心裡升起了一股暖意。

其實無論什麼時候，柳千千永遠都是站在她身邊的人。真的就如同她的姐姐！

柳千千宅子的面積很小，坐落在東廠的附近，她在院前種了一些花花草草，雖然月色不明，卻能聞到清新的花香，令人沉醉。

她的房間就只有一張木桌和一張木床，房間的格調主灰黑，進去后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柳千千點燃了蠟燭，又燒了一些溫水。

「桑離要你留下辦案，你真的準備回去？」柳千千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楚眉靈接過水杯，淡淡回道：「嗯，我有自己的學業，不想荒廢了！這事桑離自己能處理好，也不需要我。」

「那你覺得桑離為何要你留下來？」柳千千邊問邊喝酒。

楚眉靈蹙眉想了想，回道：「想多個助手？」

「笨！」柳千千抬手在她腦袋上敲了敲，有些恨其不爭得道：「你要吃多少次虧才能長記性？嗯？」

「你的意思是桑離要害我？」楚眉靈挑眉，不過隨後又搖頭否定：「不會的，至少他不會存在害我的心思！」

「他的確不會害你，而且將你當成了生命中重要的角色。」

柳千千又喝了一口酒，繼而看著她的鳳目又道：「但是，在桑離的眼裡，即便你再如何重要，也沒有振興妖族來得重要，明白嗎？所以，當你去分析他的出發點時並不能考慮是對或者錯，考慮害不害你！」

楚眉靈凝眉思考，在下一瞬間像是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想拿我做護身符和擋箭牌去推翻秦玉笙，扶秦玉珩上位？這樣就算寒傾瀾回來也治不了他的罪？」

「總算不是太笨！」柳千千難得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隨後輕嘆了一聲：「所以，當你分析一個人的出發點或者目的時，先去考慮他最在乎的是什麼？」

「明白了！」楚眉靈點了點頭，難怪柳千千將她接到她的宅子，實則是在保護她。

「所以，你對桑離還是要防一手，那隻老狐狸精明著呢！對紫瑾嚴還有石清泉也要防著點，他們都是一夥的，看重的東西也是一樣！為了振興妖族，他們可以拋棄一切！」

楚眉靈的心有些發涼，其實她心裡都知道，他們三人一直在利用她，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

可是，她就是狠不下和他們徹底決裂。畢竟，無論桑離還是紫瑾嚴對她都有過恩情。

桑離說得沒錯，她就是有點傻氣！

柳千千將空酒壺望桌上一丟，隨後將棉被裹在了她的肩膀，在沉默了片刻后又道：「靈兒，我們聊會天吧。」

楚眉靈轉過頭看她，將下巴抵在雙膝，整個人蜷縮在一起。

「上回你問我關於洛宛靈的事，我之所以離開是因為那裡隔牆有耳，現在，你想聽嗎？」

柳千千抬起手臂勾住她的肩膀，她的聲音很好聽，卻莫名得透出幾分滄桑。

「當然想聽！」楚眉靈使勁點頭。

「洛宛靈其實是當今神帝慕容驚瀾的前皇妃，她和你一樣也是狐妖。當時妖族還未滅亡，所以狐族有一定的地位，甚至可以與神族人通婚。」

柳千千的語氣顯得有些平靜，像是在回憶：「她是妖王的小女兒，很小的時候就愛上了慕容驚瀾，她拼盡所有的力量替他奪位，甚至為了他與妖王斷絕了關係。」

「比我還傻氣！」楚眉靈實在忍不住罵她，可內心深處卻突然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恐懼。

她害怕這個故事和夢境的一樣……

柳千千噗嗤一笑，揉著她的腦袋道：「你離傻氣還差了那麼一點……」

「呃！」楚眉靈抽搐唇角，突然對著柳千千伸出手來：「我要喝你的酒，給我！」

喝酒能壯膽，她想！

柳千千在她臉上輕輕一捏，佯裝生氣道：「你喝什麼酒？不行！別學我！」

不過話音落下，她就從床底取出了一個紫色小葫蘆遞給她：「這是給你準備的果酒，用新鮮水果釀製的。」

楚眉靈笑得眉眼彎彎，打開蓋子就喝了一小口，忍不住感嘆：「還是你待我最好！」

「少學桑離拍馬屁！」柳千千又捏了捏她的臉，滿臉的寵溺。

「那你繼續說！」楚眉靈喝了一口甜甜的果酒，壓下了上了心頭的恐懼。

「當年有五個皇子奪位，慕容驚瀾敗了。他被大皇子慕容弘澤打入了天界冰獄，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仰慕他的，愛他的女人全部離開，包括他守了許多年的女人，月如染，她嫁給了慕容弘澤……」

「月如染曾經嫁給過慕容弘澤？」楚眉靈驚得說不出話來。

「恩。」柳千千點頭，冷笑道：「那女人早已是殘花敗柳，可她如今卻生生擦去了這段歷史。誰若敢提一個字，要誅滅整個家族！久而久之很多人就忘了……」

「那慕容驚瀾打入天牢后，洛宛靈有沒有離開他？」楚眉靈眨了眨眼，心尖的地方又開始發顫。

「都說她傻氣了，怎麼會離開？」柳千千笑了一聲，可這笑聲卻像是從胸腔中發出，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應該是痛楚！

「她……」柳千千說了一個字，輕輕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她親自帶著自己的軍隊去救他！人是救出來了，可是她的軍隊全軍覆沒，而她也被慕容弘澤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