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麼也有通靈境？」楚眉靈從他手上接過鏡子，在把玩了一番后笑著道：「這和月景榮送的不一樣，他的鏡子……」
她的話音停頓，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小臉一白卻不敢抬頭看向他。
「月景榮？」寒傾瀾的聲音已染上了一層細膩的寒霜，下一刻就抬起她的下頜與他對視，挑眉問道：「送你的通靈境？」
大抵這些日子他的態度改變太多，讓她忘記他吃醋發狠時的可怕，此刻對上他的雙眸，她的心開始狂亂跳動，眼神開始飄忽。
即便她是光明正大的！
「沒什麼要解釋嗎？」寒傾瀾低聲問道，聲音更是聽不出喜怒。
楚眉靈抽了抽唇，再回想他發狂時的樣子，以前的恐懼又涌了上來。
寒傾瀾一把將她拉到了身側，不容她半分掙脫，正當她以為他要發狂吻她時，想不到落在唇上的卻是一個輕吻。
「把他的破鏡子扔了！」他似是命令。
「我早就還給他了！」楚眉靈一時間對他的態度沒反應過來。
寒傾瀾看著她還是略帶緊張的模樣，心一疼，低聲道：「以後不用怕我，因為我信你。以前是我的不對！」
自從她為他跳下沼澤以後，他所有的不安都化成了感動。若連一份簡單的信任都沒有，他又憑什麼去愛她？
楚眉靈眨了眨眼，她沒想到寒傾瀾居然說得是這番話。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還有那慕容燁！」寒傾瀾一提到這個名字，恨得牙痒痒。
「你放心，他對我沒有任何意思。」楚眉靈見他咬牙的模樣，忍不住捂嘴偷笑，不過隨後又解釋：「他喜歡的是月無樂。你和他吃什麼醋？」
「料他也不敢！」寒傾瀾哼哼了一聲，將她摟回身側。
楚眉靈笑得眉眼彎彎，腦袋往他肩膀一靠，突然覺得若是時間一直停留在這刻那該多好！
沒有任何爭鬥，也沒有種族與種族之間的廝殺，她與他只是隱在山間最普通的夫妻。
翌日清晨，他們就在客棧前做了告別，寒傾瀾和星劍就抱著各自的小狐狸準備回神界。
幾天的休息過後，學子們紛紛回到混沌學院，熙熙朗朗的人群在門口晃動，只是這一次不比上一回報名時的輕鬆氣氛。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凝重的表情。
寒傾瀾已戴上了面具，推著輪椅將她送進了門。這一回，他總共派了十個隱身死士守在她的身邊。
他推著她的輪椅順利得通過了看守的侍者。
「咦？現在家屬可以入內了？」楚眉靈偏頭問他。
「恩，取消了。」寒傾瀾點了點頭，前些日子他就寫了詔書直接將這條破規定取消。
星劍和胭玲瓏這一路還是沉默不語，直至到了學院門口，星劍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性子別衝動，但也不能被人欺負了。誰若是欺負了你，直接還回去。即便是八大上古家族的子弟。聽明白了嗎？」
在整個神界，除了主子，誰敢對他說個「不」字，即便是幾個上古家族的家主也對他畢恭畢敬。
胭玲瓏聽了心底彷彿像吃了蜜，笑著反問：「我像是被人欺負的人嗎？」
「行了！進去吧！」星劍突然有些不敢看她的雙眼，好像一看，他的心就快加速跳動，根本不受控制。
胭玲瓏轉轉身進去，卻又被星劍喚住，一張被折得整整齊齊的紙塞到了她的手裡：「這是我自己創造的低級戰神符。今天不是要考試嗎？你趕緊背下來，應該能用得著。」
「你還記得這事？」胭玲瓏瞪大了眼。前些日子她無意中提到了考試，可當時他毫無反應，沒想到他竟記在了心裡。
「別多想！我只是順手寫的，你跟著他們進去吧，我就不送了。」星劍將紙塞進了她的手裡，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
「我多想什麼了？」胭玲瓏一頭霧水，對著他的背影笑著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言畢，她便轉身跟上了寒傾瀾和楚眉靈。
學子越來越多，但幾乎每個人都會偏頭看一眼楚眉靈，眼神也各不相同，但更多的是同情。
楚眉靈的神色淡然，並沒有太在意他人的眼光。
「鳳靈！」
慕容燁的聲音從左側傳來，經過幾天的調整休息，他的身體已恢復得差不多，應該是服下了不少丹藥。
他朝著楚眉靈揮了揮手，隨後一個勁兒得奔了過來，無視她身後的寒傾瀾，而是在她面前蹲下，將一個小瓷瓶塞到了她的手裡：「這丹藥有塑脈的功效，雖然不能讓你的腿馬上好起來。但能讓它慢慢恢復知覺。」
這是他父親最珍愛的續脈玉丹，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搞到手。
「她已經吃過了，收回去！」寒傾瀾的聲音已沉了下來，未等慕容燁開口，他又低聲斥責：「難道你不知你們之間需要迴避？還嫌靈兒的名譽被毀得不夠厲害？」
在所有的慕容氏後生里，他最看好的正是慕容燁，不僅是因為他的天賦高，更是他的心思極沉，和年少時的他倒是有幾分相似。
「我們之間既是清白為何要迴避？」慕容燁抬頭看向寒傾瀾，一雙黑眸灼光閃亮，「而且就算我們迴避了，他們的閑言閑語也不會斷。因為認定是錯就是錯！既然如此，還不如隨心所欲！」\0
「隨心所欲？」寒傾瀾的清眸已染上了冰冷，溫聲問道：「你現在有什麼資格隨心所欲？」
慕容燁雖已知道鳳靈是狐妖的身份，但也不能得罪了她名義上的叔公。所以也不再爭辯，而是對他拱了手，恭敬得道：「過些日子，家父會親自來鳳府提親。」
言畢，他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他不確定到底喜不喜歡她，但既然這事與他有關，她的名譽受了損，又因此廢了一條腿，那他理應照顧她一輩子，娶她為妻。
無論她是鳳靈或是以後恢復真正的身份。
寒傾瀾看著他突然消失的背影，半天沒回過神，他方才說什麼？他要去提親？他要娶她？
楚眉靈渾身打了個冷顫，幽幽得轉頭看向寒傾瀾，果然面色鐵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