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沒想到父親會這麼不給面子的踹他，沒站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向黨無奈扶額，嘴邊的笑意不止。

向軍見此，微微挑眉，隨即習以為常的繼續忙活手中的活計。

苒苒捂嘴無聲笑，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就跑到沙發上，躲在元老的懷中，小聲的進行八卦，「我小哥哥又被爸爸揍了。」

語氣中慢慢的幸災樂禍。

沈叔輕笑，喜愛的看着苒苒，輕笑，故意逗她，「你小哥哥挨揍，你怎麼這麼高興。」

苒苒藏在元老懷中，輕唔了聲：「我特別喜歡看小哥哥把爸爸氣的要死，然後被揍。」

她一開始有些被嚇到，但隨着年紀越來越大，某一天發現，這是爸爸和小哥哥的樂趣。

沈叔剛要開口，就見陸青堯沉聲開口：「沈叔、劉嬸、元老，準備吃飯了。」

陸青堯將手中的碗筷放下，眼中情緒不明的掃了眼低着腦袋不知道念叨什麼的小兒子，隨即將目光看向坐在沙發的元老和沈叔等人。

苒苒蹭的起身，跑到父親身邊輕聲順毛，「爸爸還在生哥哥的氣嗎？」

陸青堯咳了兩聲，「沒有。」

男人被閨女略帶撒嬌的語氣弄得火氣下去了下，聲音軟了幾分摸了摸她的腦袋，「扶元爺爺過來吃飯。」

說完，轉身往廚房走去。

他臨走前十分不滿的瞪了眼陸建設。

廚房裏。

寧清已經將牛蛙做好，餘光掃了眼進來的男人，嗔怪道：「你都多大了，還和建設那麼鬧騰。」

陸青堯哼了聲：「那小子得寸進尺，一點都不知道什麼是規矩！」

要不是媳婦不贊成打孩子，今天的竹筍炒肉，那個混小子絕對吃定了!

寧清無奈搖頭，「孩子們回來你高興，但是你過來就一頓踹，不好。」

「誰說我高興的？要是只有我閨女，我高興！怎麼那幾個混小子都回來？尤其是陸建設，那小子一回來就過來和你膩歪。」

「我是他媽呀？」

嘶，這話怎麼聽着像在罵人？

陸青堯邊幫媳婦把鍋端下來，邊道：「我還是他爸，你老公！他自己也有沒結婚的媳婦，要膩歪，去找老覃家那個閨女去。」

男人的語氣中充滿的醋意。

寧清，「……」

她乾脆換了話題，「還有魚湯差點味，你端出去和他們先吃。」

陸青堯想都沒想的回答，「不用，我等你。」

女人臉上的笑意深了深，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低嗯了聲……

等寧清端著魚湯上桌的時候，建設招呼道：「媽媽，我這裏有位置，你過來做呀。」

陸青堯沉聲開口：「向黨，你和弟弟做去。老婆，你來我這裏。」

寧清無奈，清聲和元老道：「元老，您見笑了！我老公別看年紀大，是真幼稚。」

幼稚到和兒子吃醋。

元老呵呵笑，「沒事，你們小年輕這種感情是真的好。」

他其實有時候很慶幸，是陸青堯夫婦收養的兩個孫子。

陸建設耍寶道：「元爺爺，我和你說，我爸爸從小就和我搶媽媽。」

元老笑問：「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粘著媽媽？」

「因為我好久沒見媽媽了呀？」

這個回答十分理直氣壯。

向黨嫌棄道：「你給我好好說話，別撒嬌，還以為自己五六歲啊？」

寧清適時開口換了話題，「今天的炭烤牛蛙是第一次做，你們看看合胃口嗎？」

因為趕路，所有人的飢腸轆轆。

有着美食的誘惑，所以，女人的話題很自然的轉移了。

元老率先夾了塊牛蛙過去，「嗯，不錯，小清的手藝一向不錯。」

陸建設最愛吃的是土豆，元老夾開的地方，剛好冒出來一個土豆，嘴貧道：「媽媽，下面還有菜？」

他剛才只看到牛蛙還在想，怎麼可能吃飽？

寧清低嗯了聲，轉而道：「辣椒不多，你要是覺得不行，那自己加。」

「沒事，只要是媽媽做的我都不嫌棄。」

陸青堯，「……」

咋聽咋覺得刺耳。

建設說完，餘光睨了眼不說話給母親夾菜的父親，暗嘆：怎麼爸爸沒有罵他？沒意思！

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因為元老有午休時間，所以就跟着沈叔回了沈家。

陸青堯吃了午飯就去上班了。

寧清則帶着兒女一起收拾屋子，將他們帶回來的東西全都歸置好。

日子過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寧清做了一大桌年夜飯。

因為沈家沒有人，所以，寧、陸兩家乾脆就在一起吃年夜飯。

孩子們都有自己的玩伴，年夜飯一結束，他們就跑出去和虎鎮的同學許久。

原本還特別熱鬧的家裏，瞬間變得十分冷清。

大人的世界就好說了。

陸青堯將隔壁的安經國叫過來，和沈叔元老一起打麻將。

幾個女人圍在一起，邊看春晚，邊織毛衣，聊著最近的新文，好不愜意。

晚上零點。

鐘聲敲響，沈叔幾個人也玩完了麻將。

幾個孩子還是沒有回來。

元老沒有睡意，又因為是辭舊迎新的一年，整天都很開心。

他滿是感激的拉着寧清和陸青堯，「我這次來，有兩個目的。」

陸氏夫妻對視一眼，等著元老的下文。

元老嘆了口氣，看了眼正襟危坐的老部下，臉上的笑意深了深，「一個是來看看我那兩個孫子的成長環境！前些年，派人來過，我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女也來過，但是我沒來過。這心中呀，多少有些遺憾。」

老人嘆了口氣，「這次來，我算是彌補了遺憾，再一個就是見到我這個老部下。剛才老華那小子來的時候，我看他挺生龍活虎的，心中也放心。我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沒準，再次見面就是地底下了！」

這句話說的十分傷感。

沈叔聲音哽咽，「老領導……」

「老沈，這些年，多謝你對我那兩個大孫子的照顧，還有你小劉，我聽他們說過，小時候，你對他們照顧的也很多。」

劉嬸搖頭，「小清付出的多，幾個孩子都是有孝心的。元老，您別說了，咱們能再見，是高興的事。」

元老點頭，望着寧清，一下就想到了苒苒，幾年前歇下的心思，又再次想重提……

「小清，我看向軍和苒苒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

陸青堯不等媳婦說話，主動和元老開口：「元老，我懂你的意思，只是，孩子們之間的事情，我尊重孩子們的選擇。」

元老嘆氣，到底沒說什麼……

在場人的心思各異。

屋子外，大雪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