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堯剛走進寧家,就聽到院子裏傳來苒苒慌張的叫聲:「三哥哥!」
隨即,傳來建設護犢子的聲音:「別害怕,咱們今天的主菜就是小白揍小黃。」
男人推門走了進去,就見一隻白色的貓炸毛吼著縮在角落的狗……
陸領隊嫌棄的看了眼,就聽兩個小么興奮道:「爸爸!」
陸青堯邊走進來,邊沉聲問道:「怎麼就你兩?其他家人呢?」
空氣中還有濃濃的中藥味,誰病了?
話音落,廚房裏的任慧卿跑了出來。
陸青堯心猛地一提,路上想的那些話全都拋在腦後,筆挺的站在原地,叫道:「媽。」
任慧卿先是一愣,女婿怎麼也回來了?嘴上應聲:「嗯。」
「我,媳婦呢?」
沒看到媳婦的男人,心一沉。
完了!真要被媳婦拋棄了!
以往,他媳婦再生氣,都會出來迎的。
任慧卿指了指屋內,「進去的時候順便把葯給她端去。」說着,轉身走回廚房。
講真,三女婿這個大忙人突然回來,她挺驚訝的。
不過想想也知道,肯定是為了媳婦呀!
任慧卿滿意的笑了笑,小心端著葯出來。
「青堯啊,你一定要看着三丫把這葯喝光,那丫頭慣會耍滑。」
陸青堯聽到寧清病了,整個人大腦是空白的,回神過來后,岳母叮囑著,推着他往寧清住的那屋走去,他根本來不及問什麼,就被推到了門口。
屋子裏,寧清帶着自製的棉球堵著兩耳朵,挪著步子往桌子邊走去。
有比生病時來姨媽還痛苦的事情嗎?
她嘆氣!
人背起來,真是什麼壞事都會上門。
陸青堯進來的時候,就見昏暗屋子裏,女人艱難地弓著身子站在桌前。
「老婆。」
對方沒理會,他注意到她耳朵上堵著東西,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寧清搖了搖水壺,是空的,她沖着外面喊道:「媽,沒熱水了!」
說完話,女人就見桌上放了碗中藥。
寧清乾笑,還以為是母親進來了,剛想解釋,下一秒就被來人摘了棉球,熟悉的低沉聲傳來:「我給你去接。」
陸青堯!!
男人看到媳婦轉身,眸光一深,直接俯首吻上了日思夜想的女人,攻城略地。
所有想好的解釋,看到寧清這樣,陸領隊表示,全忘記了,就想吻她,狠狠的吻。
寧清嘶了聲,肚子又開始疼了,討饒道:「疼……」
語氣近乎撒嬌,陸領隊眸光閃過一絲異樣,橫抱起女人往炕邊走去,聽着與平時無異的聲音,不像是生氣的,頓時鬆了口氣。
寧清半靠在炕邊,看着老公輕柔地幫她揉着小腹,沙著嗓音問道:「你怎麼也回來了?有假期?」
「請假。」
「為什麼?」
陸青堯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看了眼詫異的妻子,暗想她這是在裝糊塗還是等著和他慢慢算賬?
他沒接這茬,「我給你端葯過來。」
「不不不,陸領隊我覺得我已經好多了。」
女人話音落,阿嚏一聲,又劇烈咳嗽了兩聲。
寧清:這臉打的真疼!
男人背光站着,輪廓分明的臉上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睨了眼揉鼻子的媳婦,所有的責怪聲,都化為重重嘆息,深眸中滿著心疼和愧疚。
寧清感覺到老公不悅的眼神,縮了縮脖子,低下頭看手,嗯,她的手還挺好看的。
「把葯喝了,喝完,我去給你接熱水。」
陸青堯坐在炕邊,一手將低着腦袋的寧清攬在懷裏,不讓她躲開。
女人可憐巴巴的抬起腦袋,委屈道:「這葯太苦了,求放水。」
陸領隊皺眉,他不懂放水是什麼意思,總歸不是什麼好要求。
「苦?」
她看着老公聞了聞冒着熱氣的中藥,「不苦。」
隨即,仰頭灌了下去。
寧清倒吸一口氣,這……她都替他覺得苦。
「陸領隊,你味覺沒問題?我不過……」
下一秒,她就被男人吻住,以唇抵唇渡了過去。
女人瞪大眼睛,本能地掙扎,可惜身後有大掌緊扣,逃也逃不到哪裏去。
陸青堯一個鋼鐵直男,什麼時候學會撩妹了!
寧清被迫將葯喝了下去,剛呼吸幾下,準備阻止陸領隊這個做法,可惜晚了……仟韆仦哾
今天喝葯的速度是最快的,也是寧清最想把葯吐出來的一天!
陸青堯將空碗放在一旁,從兜里掏出大白兔奶糖遞了過去,「甜的。」
寧清接過來,剝著糖紙,沒好氣道:「廢話,糖當然不苦。」
就是奇怪,一個男人居然隨身帶着大白兔奶糖?
陸青堯彎下腰,輕吻了下女人的唇,沉聲道:「我說的是葯。」
寧清石化了!
直男撩妹,還真扛不住!尤其是陸領隊的低音炮,深情起來,簡直不是人!
兩人結婚這幾年,都是規矩的老夫老妻生活,陸領隊也就偶爾會說一兩句情話,送的禮物都是直男式審美。
要不是看到男人剛才那不自然的神色,寧清恐怕會覺得,這貨不會也換了個靈魂吧?
等到房門再次打開,陸青堯拎着暖壺走了進來,順便拉開燈。
昏暗的屋子瞬間亮堂了不少。
陸青堯端著水坐在炕邊,咳了聲,緩解自己的緊張,「喝吧,我接的是溫水。」
寧清接過水,狐疑道:「陸領隊,你怎麼隨身帶着糖?」
「想着幾個孩子愛吃,從虎鎮回來的時候,隨手裝的。」
陸青堯整理著行李,隨口道:「你怎麼帶着幾個孩子回來了?」
女人覺得奇怪,「回來做個調研,說是上頭領導要。」
「我爸媽就這麼放你回來了?」
寧清喝了口水,聽到男人的問話,噎聲,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緊握著水杯,暗想:他不知道,她已經從家裏搬出來,和陸母鬧翻了的事嗎?
陸青堯將整理好的衣服放在柜子裏,坐在床邊,看着媳婦杏眸略顯茫然,無奈道:「他們的嘴都很碎,你不怕她給你蓋個別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