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看着面前獃滯的好聽的話都不會說的孩子,臉色越發的不好看:「弘暉,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呀?你膽小懦弱,額娘可以原諒你不去求你阿瑪。可你到底知不知道?再這麼下去,我們母子的一切都會被那個女人給搶了去!一旦她掌了權,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弘暉瘦弱的手緊緊的捏著荷包,指節微微泛白。卻是終究一字未說。
說到溫酒,烏拉那拉氏的臉上逐漸帶了幾分狠厲:「罷了罷了,說的多了一也不懂,弘暉,你一定要刻苦,你知道嗎?一定要獲得你阿媽的青睞,要不咱們母子就沒有翻身之地了。」
說到這裏,烏拉那拉氏悲從心來:「弘暉啊,你是額娘全部的希望了,你一定得爭氣啊!」忽而死死的抱住他,彷彿抓着一隻救命稻草一般。
弘暉眸子裏頭到底有些神采,額頭上冷汗都落了下來,卻是仍舊沒有說話,任由烏拉那拉氏捏著。
是啊,他是額娘全部的希望了。
良久,便是聽到烏拉那拉氏啜泣的聲音:「...弘暉,額娘的弘暉,這件事兒,只有你能做成。去吧,你去接近溫酒,接近那幾個賤種,然後把這個……」
……
半刻鐘之後。
弘暉失魂落魄的打靜好堂出了來,身旁的奶娘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大阿哥,福晉做的一切都是為着您好,您平日裏就該上心些。」
「還好奴才一直跟在您身前,要不然,那清涼閣的妖精早就將您哄的忘了福晉了。」
「您啊,就是性子太軟弱了些,便是今日,您硬氣些,那些個上不得枱面的,必然是沒法跟您比...」
「若真是沒了福晉,您可有難過了...」
「奶娘!」弘暉忽然打斷奶娘的話,抿著唇看她:「奶娘整日在弘暉身邊,又時長送東西給額娘,額娘為何會說弘暉未曾求情?」
奶娘一愣,好一會兒才道:「大阿哥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您日常做的事情,奴才可是一直都和福晉說的,想必,福晉是覺著您這求情不誠懇吧...」
弘暉腳步忽然頓住,轉頭認真道:「若是我幾日不吃飯,你說,阿瑪可會放了額娘?」
奶娘聽了,臉上就帶了幾分笑意:「若是如此,王爺自然是心疼大阿哥的。您這法子,想必一定頂用。若是能再早些,怕是福晉就不用受苦了。」
弘暉深深的看了眼奶娘,轉頭腳步個快些的走了。
餓上幾日...
他的身子,能餓上幾日呢?
舊疾發作,時長用不下膳食,阿瑪急的嘴角起個燎泡,仍舊不願意強迫他做他不愛做的事情。他只要吃的少些,桌子上便是會多出些千奇百怪的吃食。弘暉曉得,那是溫姨娘那裏的東西。
他年歲雖小,但是已經讀書識禮了。
他常年吃的西域雪蓮,一株便是價值連城。多年來,阿瑪為了自己的病,一直四處購買西域雪蓮,幾盡散盡家財。
他...怎敢損壞身子來威脅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