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自問閱書無數,但是這卻是着實沒見過。
只見宣紙上赫然寫着:
「莫生氣。
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
見上一面不容易,是否更該笑嘻嘻?
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
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人間美景未看全,哪有工夫生閑氣?
心態順暢身體好,省下藥錢乾飯去。」
溫酒恭敬道:「回皇上的話,奴才無意間聽一老者說過,便是記下了些。」
說來,這前世大家都能背上兩句吧。只是她有些記不全了,便是挑了差不多的修修改改寫了出來。
原諒她這肚子裏頭沒有墨水,她是真不知道寫些什麼。
三字經?還是真的像是十爺說的寫詩詞?自己也不是那塊料啊。
康熙爺拿着宣紙左看又看,眉頭一直都沒解開過。
這東西通俗的緊,但是細細瞧,卻莫名覺得很有道理。
看着看着,康熙爺忽然眼睛一瞪:「放肆!」
溫酒嚇得即刻躬身低頭。
只聽康熙爺說:「你是覺得朕心胸不夠寬闊,刻意寫了這東西來規勸?」
溫酒即刻搖頭,只道:「回皇上的話,這是奴才時刻警戒自己的。」
康熙爺瞧了溫酒一眼:「身處后宅,吃喝不愁,也無世事煩擾,你為何要這般勸自己?」
溫酒聽了這話,忍不住微微擰眉,當下只道:「回皇上的話,個人有個人的難處,即便是吃喝不愁,也一樣有喜怒哀樂。三千煩惱絲一根都不少。
常言說人往高處走,雖說奴才身處后宅,但是奴才也是有志向的。」
這般說着,便察覺身邊九爺死命的跟她眨眼睛。
九爺這會兒心也跟着提起來了,皇阿瑪最忌諱就是女子不本分,小四嫂怎的還說起志向來了?要命。
「休要胡說。」四爺當下微微皺眉訓斥道:「皇阿瑪跟前還敢口無遮攔,看爺回去怎麼罰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
溫酒楞了愣,正想起身到四爺身後,便聽康熙爺擺了擺手道:「無妨。」
而後饒有興緻的向溫酒看去:「你才多大年紀?竟還念叨三千煩惱絲?那你說說你的煩惱是什麼?你的志向又是什麼?」
溫酒瞧了瞧周圍的幾位爺,幾人似乎都很是緊繃的在看着她。
難不成她剛剛有什麼話說的不對?
可是,萬歲爺頭上的愛心也沒個變化呀。應當不至於生氣才是。
猶豫片刻,溫酒微微頷首道:「皇上,奴才能說實話嗎?」
康熙爺皺眉:「實話實說就是…」
溫酒忐忑地偷瞄了康熙爺一眼:「可,奴才這話放肆,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