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爺見他四哥沒理他,在那兒低頭看着竹筒,倒是也絲毫不氣。
他悄悄的拿起了筷子,從四爺的鍋裏面偷了個大蝦回來,徑自吃的歡樂。
九爺雖病著,這一點都沒妨礙將他十弟那一副德性看在眼裏。起初忍不住翻白眼,可著看他吃的實在香甜,到底自個兒也忍不住拿起了勺子,去盛四爺面前湯盅里的湯。
柳府醫也瞧見的兩位爺的動作,可四爺沒說話,他也只做沒看見,回話道:「早一些時候,姑娘一直在膳房忙碌著,說來今日衙門裏的膳食都是姑娘張羅著的,還跟咱們一起熬藥,甚是辛苦。如今,怕還是在膳房忙碌呢。」
「主子,可要叫姑娘過來?」不語道。
四爺點頭:「嗯。」
不語即刻出門吩咐。
四爺又看向身旁的兩位太醫:「藥方在哪裏?」
柳府醫即刻從懷裏將藥方子給拿了出來,雙手奉上。
「主子尋的藥方十分有效,奴才和眾位太醫熬制了許多,由不言大人分別送去了各大善堂。」
四爺看着藥方上頗有幾分稚嫩的筆跡,還有兩個錯字,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酒兒是什麼時候把方子送來的?」
柳府醫回:「是午時,那會兒奴才正從地牢那邊回來,劉瑜劉大人的病情也不大樂觀,不過好在用了葯,倒也能撐些時日。」
四爺點了點頭,又道:「要徹底控制住瘟疫,京中帶來的葯怕是不夠吧?還能撐幾日?」
柳府醫:「主子,只今日一日,便已經將京中帶來的藥用了三成,可各大善堂如今尚且不知是何情況,但估計許多病患還沒有用上藥。」
四爺皺着眉頭點頭:「早些時候爺已經派人出去搜羅草藥了,這兩日陸陸續續會回來一些,也不必太緊著用。」
柳府醫和劉太醫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皆是鬆了一口氣,抱拳應是。
四爺卻覺得有些坐不住了,又囑咐了他們兩句,便直接起身出了門。
「主子……」身後不語有些詫異.
四爺默了默,只道:「膳房在什麼地方?」
不語一愣,即刻往東側迴廊那邊指了指:「順着這條路,拐進後院,東北角便是膳房的位置。」
四爺腳步一轉,奔著東北角去。
不語瞭然,原來這是找姑娘去了。
那頭,去叫溫酒的侍衛也為了難。他在門口躊躇許久不敢進去。
屋子裏頭沒個動靜,怕是姑娘睡下了。如今身邊如今也沒個女子,雖是長著燈,但他一個外男,是萬萬不能進去的。在外頭敲了兩下門,裏頭還沒個聲音。
正是躊躇的時候,見到主子竟然過來了,侍衛眼睛一亮,即刻上前:「主子。」
四爺向著窗邊看去:「她在裏頭?」
侍衛點頭:「奴才過來的時候問過張婆子,說是姑娘在裏頭歇下了。這...奴才不敢進去...」
四爺只擺了擺手:「外頭候着吧。」
一進門,便聞到她身上清冽甘甜的氣息。四爺緊繃的神經為之一松,下意識的循着人瞧了過去。
她似乎累極,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四爺一時間站在原地,劍眉微皺。
越是了解,越覺得她身上的秘密很多。西瓜,還有旁人都沒見過的辣椒,今日送給自己那新鮮的蝦,都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還有,這眾多太醫都沒法子的瘟疫,她怎麼會有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