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四爺頗為煩躁,卻又不好大聲吼她,怕她哭的更厲害。
溫酒聽了這話,整個哭聲戛然而止,朦朧淚眼看着四爺:「爺願意帶着酒兒出門了?」
四爺覺得,要不要她這件事,和出門這件事,壓根是兩回事。
不過,現在他深刻認識到,如果他拒絕,對面這個定是會接着哭給他看。
終究是敗下陣來:「你別哭,爺就帶你出去。」
溫酒聽的話,頓時破涕而笑,拿出袖子擦了一把眼淚,即刻便道:「爺且等一等我,我拿了銀子咱們就走。」說着,立即跑回她的梳妝台,撿起了一個荷包后,便又回來四爺身邊,眼巴眼望着瞧着他。
四爺再一次感嘆這個女人變臉的速度,忍了又忍,到底還是從懷裏面掏了一個帕子來,將她那一張哭的髒兮兮的小臉擦乾淨:「好了走吧。」
溫酒直接扯住了四爺的手:「好,有。」
四爺一愣,低頭看了一眼,她抓得緊緊的手,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罷了,就暫且先許她放肆會兒吧。
溫酒其實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屬實是四爺走得太快了,自己跟不上他又嫌棄自己慢,嫌棄麻煩,說不定到時候還真不願意帶着自己出去了。
小鬧怡情,可總是耍小性子,那可就真的是無理取鬧,讓人厭煩了。
溫酒卻不知道,他隨意的這麼一個舉動芷江外頭的奴才們驚得眼珠子都掉到地上了。
這還是貝勒爺第一次明目張膽的牽着一個女子出門呢,蘇培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頗為不敢置信的道:「是我眼睛不好使了?」
旁邊的小喜子嘴巴也張得老大:「我眼睛也不好使了?」
還是山楂先反應過來了:「還不快些跟着去伺候!」
一句話驚醒了夢中人,眾人嗚嗚泱泱的追了上去。
前頭溫酒瞧見了山楂,便對着她吩咐:「你甭跟着了,把咱們今日做的面用個盒子仔細裝好了,明兒個給貝勒爺帶着,讓貝勒爺好在路上吃些熱的。」
四爺聽着這話,心裏總算是舒坦了。
跟她一個小丫頭計較些什麼呢?
她滿心滿眼的都想着給自己帶吃的,自己反而嫌她麻煩。
擺正了心態之後,四爺便覺得溫酒可愛多了。
隨手在懷裏一摸,拿出了幾張銀票給溫酒:「你自己能有幾個錢?拿這個去買,一次把你想買的東西都買回來,免得過些時日爺不在家,你便沒機會再出門了。」
溫酒看着面前一沓子銀票,眨了眨眼睛,這就是被人包養的感覺嗎?
爺爺啊,我又有點不想努力了。
見溫酒傻愣愣的模樣,四爺直接將她的荷包拿了下來,把銀票塞了進去。
溫酒再看四爺的時候,真的覺得他順眼多。
果然呢,擁有鈔能力的男人。
這也多少有些刺激到溫酒了。
說來她也該想想法子賺點錢,銀子總比男人要可靠得多,總不能真的像一個古代女子一般靠着父母親人,靠着丈夫救濟過日子吧?
她身份又低,不像人家福晉側福晉,都有嫁妝,夠吃一輩子的。
等這一次陪四爺出去賑災,把這個阻止四爺黑化的任務做完,一次就能賺到十年命。
屆時,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賺銀子。
這麼想着想着,溫酒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如果她把往生花拿出去賣,應該很快就發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