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塔蕾莎，我並不想讓你感到痛苦，這不是我的本意。」

薩爾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耷拉着腦袋，乖巧的坐在塔蕾莎的面前，任由後者給他包紮傷口，他不知道塔蕾莎做了什麼，但是她手中的金色光芒讓自己感到非常的舒服，似乎那些傷勢都被這股力量給安撫了，哪怕是在敦霍爾德，薩爾也沒有這種神奇德感覺。

「那麼下次就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知道嗎？加爾魯什可從不會用你這種方式來戰鬥。」

塔蕾莎責備的說道，但是卻讓薩爾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如果是布萊克摩爾的話，薩爾肯定想一拳頭打過去，這種奇怪的感覺，也讓他感到驚訝，自己這是怎麼了？

倒是一旁偷聽他們對話的加爾魯什差點嗆到了，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這種打法，加爾魯什似乎是最喜歡的了，畢竟仗着自己有恢復能力，面對有危險的敵人，他都是這麼戰鬥的，只不過在戰歌氏族之中，沒有能讓他感覺到威脅的存在，這種降維打擊讓塔蕾莎誤以為加爾魯什是個很穩健的戰士。

「加爾魯什他很厲害嗎？」

薩爾在意的問道，當你在角斗場的情景歷歷在目，但是現在薩爾有信心和對方扳一扳手腕了，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薩爾了。

「是啊，那些戰歌氏族的戰士們，都是一個回合就被加爾魯什放倒了。」

塔蕾莎笑着說道，目光之中閃爍的星光，讓薩爾不由得感到內心一痛，他立刻將這種情緒驅逐出腦袋，但是那種淡淡的苦澀，就如同塔蕾莎的淚水一般，久久在心頭縈繞。

「我也可以的！」

薩爾不服氣的說道，他不知道自己的這股無名之火從何而來，但是他卻控制不住這種情緒，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當然，我相信你，薩爾，加爾魯什不止一次在我面前稱讚過你，我堅信你一定會通過這次的考驗的，而且我也相信你們一定會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的。」

塔蕾莎幫薩爾爆炸好傷口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我會的！塔蕾莎！」

薩爾微笑着點了點頭，不管是什麼困難，他都能夠克服，只要有塔蕾莎的鼓勵。

「過來，薩爾，你的第二個考驗來了。」

加爾魯什招了招手，薩爾立刻走了過去。

莫羅什的身上背着一個麻袋，裏面有什麼東西在掙扎，薩爾猜測那可能是一頭動物，用來舉行儀式的。

但是當加爾魯什拉開袋子后，薩爾立刻驚呆了，裏面放着一個被捆綁着的小孩，人類的小孩，那大約只有十歲左右，他的雙眼充滿了驚恐，面對周圍這些野蠻而殺氣騰騰的獸人，他嚇得連哭泣似乎都忘記了，只能癱坐在地面上，瑟瑟發抖。

「這是什麼意思？」

薩爾皺着眉頭不解的問道。

「殺了他，薩爾，向我們證明，你到底對聯盟有多麼憤恨。」

加爾魯什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用的是通用語，那個小孩子更是嚇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他想要掙扎，但是莫羅什只是抓着他的腦袋，任由那個小孩子拳打腳踢。

「放了他！他只是一個孩子！」

薩爾拒絕執行加爾魯什的命令，並且沖着莫羅什咆哮道，他不敢相信加爾魯什竟然會執行這樣的儀式，這一點也不仁慈。

莫羅什只是注視着他，說道：「你瞧，這個孩子仍然在反抗，放他回去的話，只會給戰歌氏族帶來災禍，

我不會放任一個能夠威脅戰歌氏族的因子。」

薩爾愣住了，也許站在戰歌氏族的立場上，這沒錯，但是薩爾還是無法想像自己的耳朵，他轉過身尋找塔蕾莎的身影，那位善良的女人一定會同意自己的看法的……她在哪？

薩爾希望塔蕾莎只是被支開了，如果看見自己的同胞受到這樣的摧殘，她一定會傷心的。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讓塔蕾莎哀傷？加爾魯什，他是塔蕾莎的同胞！」

加爾魯什面無表情的回答道：「那也是聯盟的同胞，可別忘記了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部落的同胞的，你真的見過集中營里的獸人嗎？他們的環境不會比最低賤的豬要乾淨，你被虐待的遭遇也天天在他們的身上上演，所以敦霍爾德的薩爾，你的覺悟就只是如此嗎？」

「但是他仍是一個孩子！」薩爾驚呼著，「他毫無反抗之力，誰有知道他未來會變成怎麼樣的人？」

加爾魯什沒有理會他，只是側過身去，莫羅什則唾棄的看着薩爾說道：「是嗎？那他要是未來加入了軍隊，加入戰鬥呢？到時候就會有我們的族人死去，你肯定不知道有一個神秘的種族流傳著這樣一個詞——放虎歸山。」

薩爾呆住了，他的思緒飄蕩著，在記憶中遨遊，他看到了很多人類的面孔，有軍士長的、塔蕾莎的、那些角斗場里的觀眾、敦霍爾德燃燒時候的樣子，還有布萊克摩爾那高傲的臉龐，薩爾睜開了雙眼，發出一陣高亢的怒吼。

「我永遠不會屠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孩子，那毫無榮耀可言！如果他未來會對我的同胞刀劍相向，那麼我會在戰場上親自殺死他，我不會對他表示同情，反而會感到喜悅，因為我知道，我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同胞而戰！倘若你們執意讓我殺掉這個孩子的話，就算與你們為敵，被你們殺死，我也不會違背我的榮耀！」

薩爾的話響徹洞穴，莫羅什沒有說話，但是卻也長大了嘴巴，顯然被薩爾的意志給驚呆了，薩爾覺得也許自己難逃一死，但是他不想自己的靈魂受到詛咒。

「恭喜你，薩爾，你通過了第二道考驗。」

不可置信的話語從加爾魯什的嘴裏說了出來，這讓薩爾感覺腦袋都是暈乎乎的，直到塔蕾莎的歡呼聲響起。

「你說什麼？加爾魯什？我沒聽錯吧？」

薩爾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這位戰歌獸人的勇士到底在想什麼。

「這一切都是為了考驗你的品德，薩爾，當初他們也是這麼對待我的。」

塔蕾莎嗔怪的看了一眼加爾魯什，這是這個壞傢伙的點子，自從加爾魯什融入了氏族以後，他就經常約束戰歌氏族的行為，起初獸人們都很反對他，但是當加爾魯什以無敵的姿態橫掃戰歌氏族以後，他們就沒有反駁他了，再加上格羅瑪什有意無意的放權，更是讓這位年輕的酋長之子能夠執行自己的計劃。

如果現在你當着戰歌氏族的面選擇屠殺手無寸鐵的老人、婦女以及孩子，那麼他們甚至會上前阻止你。

「你擁有強大的力量，薩爾，但是你沒有被怒火給吞噬，你知道何為仁慈，也知道如何展現仁慈，更重要的是，你知道什麼是正確的事情，戰歌氏族曾經拋棄了自己的榮耀，變成了部落最無情的劊子手，但是現在不同了，我們唾棄那段時光，羞愧無比，但是我們絕不逃避，我們會回到曾經應有的樣子，喚回族人們的鬥志。」

加爾魯什走到了薩爾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此，我們需要你，薩爾，去霜狼氏族的領地吧，當你找回了屬於獸人的名字時，我們將會並肩而戰，拯救我們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