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眯了眯眼:「你知道我是誰?」
陳萬里瞥了眼外面的陣仗,又看了眼僅僅墮后老頭半步,眼眸低垂,渾身散發着恐怖殺意的一名中年人,咧嘴道:
「你帶這麼多凶神惡煞的打手來,自然不是來看病的,不看病,那就是找麻煩的。」
「漢東跟我有過結,有能力搞出這陣仗的,只有何金榮和周家,而何金榮已經在拳賽后被我嚇破膽,成了喪家犬,你是誰,就不難猜了!」
周錦目光陰戾,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呵呵呵,有點腦子,竟憑一點蛛絲馬跡就推斷出了我的身份!」
「要是換做你我相安無事時,你這種聰明靈的年輕人是我最欣賞的,說不定一高興提攜你一二。」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跟我兒子起衝突。」
「你出身白丁,就應該老老實實遵守階級規矩!可你不僅僭越,竟還膽大妄為的殺了我兒子!」
砰!周錦兇狠的一拍陳萬裏面前的診桌,身體前傾居高臨下,食人惡魔般滿臉的狠戾的盯着陳萬里,彷彿要將對方一口吞噬掉似的: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不為難你,將我兒子屍體交出來,我只讓你填命……」
「不然!!!」
「我就禍及你家滿門!」
「唐家、舒伊顏……所有涉及我兒子性命的幫凶都死無葬身之地!!!」
周錦一番話說完,賈正初、李萌萌嚇得臉色慘白。
賈正初雖沒親眼見到陳萬里所為,卻也在門外隱約聽到了周天凌的求饒,和最後絕望的慘嚎。
他一直擔心,死黨會被秋後算賬。
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李萌萌則不敢相信,姐夫竟然直接將周家少爺打死了!這……
她小腦袋裏全是漿糊,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陳萬里只是淡淡一笑,抬頭,目光銳利無比,絲毫不退的同周錦對視:
「既然你已經知道周天凌被我捏死了!」
「就應該知道,你周家最為依仗的何冠雄,被我三拳打死了!而且,據我調查,我父母的死,與你周家脫不開干係。」
「周天凌便是直接參與暗算我父母的兇手之一,我沒讓他生不如死,沒滅你周家滿門,你應該感謝我的仁慈!還來找我要說法?是想我現在就捏死你嗎?」
李萌萌小嘴驚成了o型!
乾死了人家兒子,還要人家感謝他的仁慈!
好特么霸道啊!
一群人面色震驚!
周錦眼神越發陰森,盯着陳萬里猙獰的笑:
「好!好啊!」
「夠狂!殺了我兒,還敢威脅我?」
「你當我周家這些年是白混的?」
他得意洋洋的一指,不遠處如同老僧入定,跟隨他而來的那名眼眸低垂的男人!
「想知道我憑什麼來找你報仇?那我就告訴你。」
「知道他是誰嗎?他是臨省武會副會長,郭長豐!更是何冠雄的師兄,化勁強者!而且我帶來的這些人,都是臨省武會的成員,至少是內勁強者,五十人!」
「你三拳打死何冠雄,又如何?」
「你還能以一敵五十不成?」
說着,周錦摸出一根煙點着,吞雲吐霧一口。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眼神里全是陰戾的殺機:
「更何況,這世界從來不是武力能說了算的!」
「我讓郭先生陪我來討公道,不僅僅因為他是武會強者,更因為他還是軍方大統領!」
「有這個官方身份在,你敢動嗎?」
「你還手,那就是暴力抗法!」
「你殺人,就正好給我兒子賠命!」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必殺死局,喜歡嗎?」
周錦叼著煙,陰森森的笑着。
這番話說出,眾人一陣沉默。
賈正初悄悄到角落,急的都快跳腳了。
拿着電話準備找人求援,卻又不知道找誰好。
報警吧!對方有官方背景備書,明顯不怕。找那天看起來跟陳萬里的關係匪淺的舒伊顏和錢炳坤、黃五爺吧!他特么又不知道號碼是多少。
李萌萌也忍不住皺起了小眉頭。
姐夫帥氣霸道是沒錯,可這擺明了是對方的算計!別說破局,仁濟堂被圍的水泄不通,逃都逃不掉。
該怎麼辦?
陳萬里卻出奇的平靜,瞥了眼郭長豐,看向周錦笑道:「你真覺得,周家贏定了?」
周錦嗤笑一聲,一副不屑在多說的模樣。
郭長豐這時眼皮緩緩抬起,隨着他那雙充滿恐怖殺意的眸子裏精芒閃現。
一股強悍、霸道、不可一世的恐怖威壓,震撼全場,包括那些跟來的武會成員,所有人都感覺喘不上氣,彷彿被一塊大石壓住了胸口般。
可見,郭長豐的威勢有多麼恐怖:
「年輕人,你還不知道武會是怎樣的存在吧?武會,是國家專門管理約束武者的機構!有權不經司法,直接緝拿,甚至是擊殺,對社會安定有負面影響的武者!」
「更何況,何冠雄並不是普通武會成員,他是武會悉心培養的高手,是維護安全穩定的重要力量。而且他還是軍方特戰隊轉聘的武技教官!」
「這兩個身份,無論哪個一個,都是免死金牌,而你在沒經過武會同意的,沒有他違法證據,在國家不知情下,對國家傑出人才痛下殺手!周天凌只是普通商人,些許衝突,你就要了他的命!你簡直無法無天!」
「你這是要對抗武會,對抗法律,對抗國家嗎?」
郭長豐凌厲的盯着陳萬里,再次往前一步。
恐怖的威壓瞬間更強了。幾個距離稍近的旁觀者,經不住威勢,連連後退,生出了一種,繼續待下去會被壓力壓爆的荒唐錯覺。
陳萬里看着郭長豐,目光逐漸變冷。
郭長豐不愧是在仕途上混過的人,簡單幾句話,就顛倒了黑白。
「一夜將天豹集團屠戮殆盡,殺人如麻何冠雄,三言兩語被你說成國家傑出人才,你不覺得可笑?」
「周天凌仗勢欺壓唐家,逼迫其低價交出種植園,失敗后,又以權謀私干擾正常市場秩序,封殺唐家,甚至昨天他還膽大妄為的綁架了唐家父女!」
「他做的這些,難道就不是對抗法律,對抗國家?」
郭長豐嗤笑一聲:「你說就是嗎?」
「證據呢?沒有證據,你就是污衊!」
「自覺跟我回臨省武會,你陳家有些事情需要交代清楚!」
「乖乖跟我走,不要抵抗,抵抗我就是抵抗國家!」
陳萬里眼裏精芒一閃:「我要是說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