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覺察的陰謀
「父親，我沒有」被綁在椅子上的男孩找回了狀態，影帝級別的演技立刻附身。
他尖叫道，「我沒有，我發誓，父親，我是無辜的，我只是恰好出現在那裏，不要把我送回攝魂怪那裏.」
「指控還說。」克勞奇先生吼道，神情冷漠，「弗蘭克·隆巴頓不肯提供情報，你們就對他的妻子使用鑽心咒。你們陰謀使神秘人東山再起，想恢復他強大時期你們過的那種暴力生活。現在我請陪審團對他們四個.」
「母親」男孩高叫道，克勞奇旁邊那個瘦小的女巫抽泣起來，身體前後搖晃，「母親，阻止他，母親，我沒做那些事，不是我！！！」
他的母親哭的更厲害了，不停地用手絹擦着眼淚，但是並沒有說話。
「現在我請陪審團表決」克勞奇先生大聲說，「和我一樣認為這些罪行應當被判處在阿茲卡班終身監禁的，請舉手。」
地牢右側的巫師齊刷刷地舉起了手，臉上帶着殘酷的勝利表情。
這些眼神自然都落在了三人組的眼中。
忽然的哈利覺得周圍變得有些冷。
他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那些或是殘忍，或是興奮，或是幸災樂禍的眼神都讓他十分的厭惡，或者說是——恐懼。
眾人的目光像是聒噪的言語，不斷的中傷着他。
沒由來的，哈利忽然心底升起一團火焰。
他想要一個魔咒將周圍這些傢伙統統殺死。
「不——」哈利一陣心悸，只是瞬間，就回過了神。
等等——他這是怎麼了。
這只是鄧布利的記憶，是他的記憶！
哈利告誡著自己，然後轉頭看向一旁，過去時間的鄧布利多。
老校長並沒有舉手。他是無數不多的沒有舉起手的巫師。
他自始至終的只是冷靜的觀望着，什麼話也沒有說。
「不母親，不不是我乾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不要把我送到那兒去，阻止他。」小巴蒂·克勞奇開始尖聲慘叫，在審判室內回蕩。
攝魂怪又緩緩地走進來，男孩的三個同伴默默地從椅子上站起。
貝拉特里克斯抬頭對克勞奇喊道，「哈！總有一天黑魔法會回來的，到時候，他就會知道我們的忠誠，而你們，都得死！」
小巴蒂·克勞奇卻竭力想擺脫攝魂怪，儘管它們那冰冷地吸力已開始對他產生作用。
觀眾們在嘲笑，有些人站了起來。
「我是你的兒子。」他向克勞奇高喊，「你的兒子！」
「你不是我的兒子！」克勞奇吼道，眼珠突然向外突起，神情猙獰。
他第一次將注意力放在小巴蒂·克勞奇身上，大聲喊道，「我沒有兒子。」
瘦小的女巫倒吸一口氣，癱倒在凳子上。
她暈過去了，克勞奇好像沒看到似的。
「把他們帶走。」他向攝魂怪咆哮道，唾沫星子四濺，「帶走，讓他們在那裏爛掉吧。」
小巴蒂還在掙扎著。
但是沒有用，他被攝魂怪無情地拖了下去。
而在他被帶出審判庭的瞬間，周遭的景色就變得模糊了起來。
接着三人組的視線猛的上升，一種水裏的壓強擠著的感覺充斥着他們的臉頰。
隨後，三人翻了個跟頭似的抽離了水面。
等再回過神，已經身處校長辦公室里了。
一切變得熟悉起來。
冥想盆、柜子、格蘭芬多寶劍還有.
「嗯？」
「教授！」三人組連忙站了起來。
他們剛剛摔倒了。
「我們不是故意.」赫敏最先解釋起來。作為霍格沃茨知名好學生，她不想破壞自己在教授心底的完美形象，雖然——那形象已經破碎了。
「哦！沒關係。」鄧布利這時已經回來了。
他依靠在冥想盆旁的柜子上，目光注視着盆子裏散發着氤氳之光的水。
「好奇是巫師前進的動力。這不算什麼。」
鄧布利多的聲音里聽不出一絲絲責備的意思。
「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了，這個冥想盆！」鄧布利多說，又坐了下來，「有時候我覺得腦子裏塞了太多的思想和回憶，就需要用它幫忙梳理清楚。將記憶倒進盆裏面，有空的時候好好看看。你們知道，在這種狀態下更容易看出它們的形態和彼此之間的聯繫。」
在三人的注視下，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玻璃瓶。
然後將裏面的銀色的液體倒入冥想盆。
老魔杖攪動着，漸漸的水面映射出了剛剛發生的襲擊事件。
那很明顯是珀西的記憶。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的記憶里不知為何出現了兩個烏姆里奇。
或者說是兩個巴蒂·克勞奇。
「怎麼回事？」羅恩的眼睛瞪得大大，「珀西昏過頭了？」
「我想，不是。」鄧布利多淡淡道。
「怎麼會有兩個魔法部長？」赫敏也是一臉的疑惑，她剛剛並沒有看到樹林里有任何人影。
「是的，為什麼？」鄧布利多接過話茬，「這是事情的關鍵，很明顯這是個陰謀。」
「有人假扮魔法部長？」哈利也反應了過來，「這可能嗎？」
他看向一旁的赫敏。
心中立刻就得出了結論。
可能！
在巫師世界偽裝一個人不是什麼難事，歐文還整天頂着女裝小號到處忽悠人呢。
幻身咒能做到。
而赫敏的復方湯劑就更能做到了。
除此之外，他還聽說過一種名叫易容馬格斯的東西，也能輕易的偽裝成其他人。
「天吶！」羅恩發出一聲驚呼，「現在的巴蒂·克勞奇是假的，那真的在哪？他們想幹什麼？」
「嗯——可以確定的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位，是真的。」鄧布利多平淡的說，他半圓形的眼睛后，閃爍著洞察能一切的目光。
「如果有人要假扮克勞奇，那肯定是他最親近的人，長期的偽裝，那個人至少要非常的了解克勞奇。我覺得可以從他的部下，或者是身邊的朋友開始調查。」格蘭傑小姐說，她畢竟是有着偽裝的經驗，喝下復方湯劑可不是就萬事大吉了。
沒有演技的偽裝，分分鐘就會被人揭穿，尤其是傲羅們。
小巫師不知道復方湯劑這很正常，可傲羅對此卻很了解。
畢竟戰爭年代，就有人想出過這招，偽裝成其他人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算被發現了，也能把罪名嫁禍給其他人。
魔法部有一整套應對此類問題的辦法。
而且復方湯劑只能維持變形一個小時。只要多點耐心，誰都可以輕易的判斷出來。
除非有人源源不斷的供應。
「是個解題的思路。」
「難道您懷疑是小巴蒂·克勞奇？」赫敏繼續追問道，「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看向羅恩。
旋即，羅恩立刻開口道，「沒錯，很多人都看見了他的屍體。而且魔法有專業的驗屍官，他不可能通過什麼藥物偽裝死亡，然後混出去。」
「沒錯，是的，沒錯。」
鄧布利多微微皺起眉頭，又用杖尖搗了搗盆里的思想。
盆中立刻升起一個人形，是個十三四歲的男孩，皮膚蒼白，長滿了雀斑。
他是更年輕時代的小巴蒂·克勞奇，他的雙腿還站在盆里。
當他開口說話時，也像斯內普那樣帶着回聲，好像是從石盆深處傳出來的一樣。
「是的，教授，我必須拿到全部十二門普通巫師等級考試證書，我父親要求我必須做到，所以我想申請一個時間轉換器……」他的臉上帶着驕傲，語氣讓三人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馬爾福。
「他拿到十二門O.W.L.？」對學習成績十分敏感的赫敏立刻開口說道。眼睛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冥想盆里的那個人影。
「沒錯。」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他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也很有禮貌，在所有課程上的成績都是滿分，是繼湯姆之後，霍格沃茨最優秀的畢業生。我原本以為他會到魔法部工作的，子承父業……」
「哇！又是一個歐文！」哈利感慨道。
他的成績也算不錯，但十二門O.W.L.還是太難了，首先魔葯課斯內普是絕不可能會給他優秀的。
「嗯——還是有些不同的。」鄧布利多眨了眨眼，「小巴蒂·克勞奇能拿到十二門O.W.L.，是因為他的能力足夠拿到十二門，歐文嘛——是因為O.W.L.考試只有十二門。」
「.」哈利閉上了嘴巴！
得——看來學霸的世界和他們的也一樣，都分三六九等呢！
聞聲，赫敏的心底莫名的萌生出一絲自豪感，但很快那種自豪感就變成了落寞。
「那教授。」哈利忽然有些猶豫，「我剛剛看過那段審判時的記憶，他和另外三個食死徒不一樣，難道他可能真的只是偶然出現在那個地方……（隆巴德家裏，指食死徒折磨納威父母。）」
「你們覺得呢？」鄧布利多看向他們。
「我？」哈利依然在猶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剛剛小巴蒂·克勞奇的演技征服了。
「你呢？」他又看向赫敏。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無辜的。」赫敏搖了搖頭，莫名的她覺得如果歐文在的話，他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認為他不是。」羅恩大聲的說，「就算他沒有折磨納威的父母，也肯定干過其他壞事，食死徒都那樣，所以對他的懲罰十分合理。」
三人的不同回答，鄧布利多並沒有表態。
冥想盆中的銀光照亮了鄧布利多的面龐，他看上去是那樣的蒼老。
「我有時候在想，我們的教育理念存在很大的問題。」鄧布利多緩緩地說，「只教授學生魔法，而不傳授做人的道理，才導致那麼多黑巫師的出現。尤其是對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他們都很優秀，但這同樣意味着，他們受到的誘惑更多，必須小心的加以引導……」
鄧布利多就和其他教授們不同，他很關心學生們在想什麼，向來如此。
尤其是對那些很有天賦的巫師，他希望能夠將他們引到正道，他認為這是自己的責任。
但實際上這樣很難。
就算是麻瓜世界，學生誤入歧途的例子也屢見不鮮，更何況是魔法世界呢。
黑魔法是真的能潛移默化的改變一個人的性格的。
也就是歐文那個傢伙能無所謂像是吃飯喝水一般釋放黑魔法，而完全不受其影響。
也許是因為他本來就是黑魔頭子，也許是因為這是繼承人的『豁免』？
看來布里奇德院長說的對，古代魔法的確是與生俱來的。
辦公室里一陣安靜，銀色的記憶在漆黑的水中像是絲帶翻騰著。
「你們吃飽了嗎？用不用來塊三明治？」許久，鄧布利多忽然開口說道，「還要再過一個小時才中午呢。」
「教授——」哈利抬頭直視起鄧布利多。
他的表情有些猶豫，看着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怎麼了，哈利，你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嗎？」
「是的，教授。」哈利說，「我的傷疤又疼里，我我又夢見伏地魔了。他似乎在一個高塔里，和他的那些僕人們在一起。」
「他給某個人下來一個命令，要抓捕什麼人。」
哈利緩緩的說着，鄧布利多的臉上並沒有多少起伏，他只是靜靜的聽着。
「我覺得食死徒肯定還會來霍格沃茨的。」他說。
「哦？」鄧布利多平靜的說，「你看見或是聽見了什麼嗎？」
「不沒有。」哈利搖了搖頭，「我就是——」
「就是感覺他們還會回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那雙綠色的眼睛裏裝滿着迷茫，像是有一層淡淡的煙霧遮蔽了他的視線般，「教授，我.我為什麼能看見這些。」
「有時候我感覺我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一些奇怪的思想總會莫名其妙的在我腦袋裏冒出來。」
聞聲，鄧布利多仔細地看着哈利。
好一會後，才緩緩地開口，「我只有一個猜測，僅僅是猜測。並不能完全的肯定。我想，當伏地魔靠近你的時候，或是當他產生一種特彆強烈的復仇意願的時候，你的傷疤就會疼，因為那個不成功的咒語把你和他連在了一起。」
「這個傷疤把我和伏地魔聯在一起？」哈利嚇了一跳。
「你應該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傷疤」鄧布利多說。
三年級鄧布利多就確認哈利的傷疤里有着伏地魔的靈魂。
隨着他們銷毀的魂器越來越多。
拉文克勞的冠冕、斯萊特林的掛墜盒、還有那本筆記本。
而他又得到了一件魂器的消息。
可以說，對於伏地魔，鄧布利多已經不怎麼把心思全放在他身上了。
目前緊要的還是那隱藏在世界陰暗面的外神。
現在他擔心的是如何把真相告訴哈利。
告訴他，你必須要被伏地魔殺死這件事。
這讓鄧布利多幾次猶豫不決，他不能再為挽回過去的一個錯誤，而讓另一個學生丟掉性命，他一直在思考這有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一個能保護哈利靈魂，卻能讓伏地魔殺死自己那部分靈魂的辦法。
目前為止，他並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也許歐文那孩子會有什麼主意，但——
「教授，那您認為那個夢是真的嗎？」哈利繼續問道。
「有可能」鄧布利多說，「很有可能，哈利，也許他正在某個角落執行着他的邪惡計劃。」
「您覺得他蠢蠢欲動想要什麼？」哈利皺着眉頭說，「去年，歐文跟我說，伏地魔得到了那個邪惡外神的幫助，他都已經恢復了身體，還想要什麼？還有什麼他忌憚的？」
忽然哈利眼珠子一轉，「教授，伏地魔不會是想跟你耗下去吧！」
他忽然想起了歐文好些年前說過的話。
什麼——要做個光榮的等等黨
大概意思就是，伏地魔已經實現了永生，而鄧布利多已經一百多歲了。
巫師的壽命再長也就二三百年的壽命，如果伏地魔再找點機會給鄧布利多下個毒什麼的。
他完全可以等自己這個最大的對手去世之後再興風作浪。
「哦！」鄧布利多忽然好奇看向他，那雙淺藍色的眼睛裏閃爍著光芒。
「跟我耗下去？」
「咳咳——您比伏地魔大了好多歲.」哈利揉着腦袋，有些尷尬的，委婉的說道。
「不——」鄧布利多微微一笑，「你並不了解他，湯姆不是那種有耐心的人。什麼東西他想得到，就要立刻馬上的得到。否則第一次巫師戰爭，他也不會那麼快就會失敗，不是嗎？」
「可——可他還想要什麼？」一旁羅恩插話道，「他都那麼強了，《預言家日報》說他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黑巫師，他已經殺死了死亡，不是嗎？」
「沒錯。」鄧布利多轉頭看向羅恩，半圓形的眼鏡后，閃過一道疑惑的光，「他到底還想要什麼呢？」
老校長的視線落在了哈利的臉上，準確來說是他的額頭，那個傷疤。
猛然間，像是黑夜劃過一道流星。
他立刻就明白了一些東西。
是啊——湯姆還能顧忌些什麼？
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兩種東西是他如今最想得到的，一種是哈利身上的愛的魔法，另一種應該就是古代魔法了。
忽然鄧布利多又看向赫敏。
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麼火焰杯會吐出格蘭傑小姐的名字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