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係。」

  3501號慢慢拆下椅子的一條腿，在尉遲末的雙腿前來來回回比劃了幾遍，神情癲狂：「一名偶像，失去了他最重要的雙腿，沒有了他最動聽的嗓音，他該怎麼辦呢？」

  他像是在問尉遲末，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沒等尉遲末回復便自己回答：「當然是遺憾落幕了！這樣我就可以繼續用朱以傑的身份拿到《登頂NO.1》的C位出道名額，讓這個世界回歸正軌。」

  尉遲末越聽越覺得眼前的人，甚至稱不上人的系統瘋狂的可怕。

  眼下的情形尉遲末明明處在劣勢，甚至只要3501號一個不順心，他就會失去雙腿，但他就是不想讓3501號太過順心如意，非要說一個理由的話……

  沒有，就是見不得一個因為任務失敗而遷怒於自己的「人」順心。

  「別忘了，第一次公演的時候我沒有雙腿，照樣完美地完成了比賽，我敢保證，哪怕我真的失去了雙腿和聲音，我依舊能在一公取得這個票數。」

  雖然有一部分舞蹈風格的原因，但是如果沒有過硬的實力，哪怕他與這首歌再適配，也只是一個無用的花瓶。

  尉遲末說著，挑釁一笑，果不其然看到了3501號氣的發紅的臉。

  「我只能說，招人愛的人，無論如何都會讓人喜愛，但是不招人喜歡的人，怎麼模仿別人都沒用的。我只能說，觀眾們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分得清什麼樣的人不招人喜歡。」

  尉遲末每說一句，3501號的臉色就會更差一分，終於，在他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3501號系統的怒火達到了頂峰。

  他幾乎是用盡全力的踢了尉遲末的腹部一腳，尉遲末只感覺這一腳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要踢出體內。

  尉遲末重重咳了幾下，喉嚨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再次開口，就已經成了沙啞的嗓音。

  「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

  3501號聽到尉遲末不同於以往的聲音，得意大笑：「看來藥物已經起作用了，好好和你的聲音說再見吧！」

  尉遲末強忍心中的悲痛和喉嚨的痛感，抬起頭輕蔑一笑：「就算、就算我的聲音變成這樣……我也依舊是人們心中的C位。」

  「你這是在激怒我，還是想拖延時間？」

  3501號拍了拍他的頭，重新拿起剛剛因為怒火衝天而丟在一旁的椅子腿。

  「你做到了，我的能量確實快用完了。不過沒關係，我還剩下幾分鐘的時間。只要你死了，你的氣運就會通通歸於我，成為我的能量，人們對於你的記憶也都會忘記得一乾二淨。只要你死了，這個世界就會完全洗刷關於你的一切。」

  尉遲末心下一顫。

  這個喪心病狂的系統竟然真的想治他於死地！

  毫無裂縫的精緻面孔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窺探到了隱藏在深處的懼意，而這抹懼意，很好地取悅了3501號。

  「放心，不會讓你死得這麼輕鬆的。還記得嗎？我說過的，失去最重要的雙腿，沒有最動聽的嗓音……還有，這一雙讓人驚心動魄的魅惑雙眼。不得不說，連我都要被你這雙眼睛收服了。」

  我謝謝你賦予我如此高的評價。

  「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睛，漂亮的寶物總要留到最後，就從你的雙腿開始吧。」

  3501號慢慢捲起他的褲子，露出一雙又白又直的雙腿。

  他慢慢撫摸著，眼睛裡全是瘋狂的笑意：「一雙漂亮的腿，以後就當做擺設吧。哦，沒有以後了，真可惜。」

  說完，3501號舉起椅子腿，毫不留情砸在他的膝蓋處。

  ！！！！！！

  好疼！誰來救救他！！

  尉遲末咬緊下唇，有抵擋不住滔天的痛意，嘴裡泄出幾聲呻吟，又被他盡數吞回體內。

  「叫啊，疼你就叫啊！」

  3501號聽不到意料之中的慘叫，忍不住掐起他的下巴，逼著尉遲末與他對視，「快點慘叫啊，說不定我還會饒你一命！」

  尉遲末只是不在意的一笑，甚至連啐他都不想啐，只是咽下嘴裡的血腥，虛弱又堅定：「告訴你，不、可、能。」

  3501號猩紅的眼眶讓尉遲末心裡咯噔一聲，他做好心理準備，重新咬住自己血肉模糊的下唇，閉上眼睛不想去看自己雙腿接下來的慘狀。

  3501號舉起椅子腿，一下又一下砸在尉遲末光潔的腿上，沒過一會兒，尉遲末的雙腿便已經血肉模糊。

  後背和額頭已經完全被冷汗浸濕，劉海濕噠噠的搭在額前，像他的主人一樣。

  意識已經漸漸模糊，痛意也漸漸不真切，尉遲末迷迷糊糊地想，這大概就是自己作出來的後果，但是能在生命結束之前讓3501號不那麼如意，好像也不錯。

  尉遲末漸漸閉上眼睛，意識的最後，是一聲劇烈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