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還是與自己離開前差不多，地上擺放著茅草床，早已熄滅的火堆。
空曠，卻簡單。
雖然他早已辟穀，無需食凡俗之物，可他總是習慣性吃些什麼，品嘗那別樣的味道。
陳玄再往前走。
他依稀記得萬年前，自己將一些靈草以及未眼的東西，放置其深處。
剛走到深處，發現山洞裡自己萬年前所種植的靈草果然還在。
山洞是他特選之地，靈氣孕育，無需灌溉，萬年來靈氣滋養生長極好。
他撿起角落破損的儲物袋，看了眼破損的地方，笑道：
「居然還在。」
萬年前，他隨手拿了個破的裝了些天山雪蓮等靈草。
沒曾想，正因為破損，草藥散落出現，在地上生了根。
陳玄細細觀察起來，年長的已有萬年，最少也達到七百多年。
由於萬年放任不管，從原本小小的地方，成為了半畝靈草地。
靈氣更為充裕，滲透每一縷空氣之中，滋養整個山洞萬物。
纏繞鼻息間都帶著淡淡藥香味，令人心曠神怡。
各種各樣的靈草在靈氣的滋養下，枝葉更加翠綠，花朵更加嬌艷，散發著耀眼奪目的光輝。
陳玄揮手，用靈氣將天山雪蓮從土壤中分離開來，保留根苗。
天山雪蓮比萬年前所見，長得更加明艷。
花瓣如透明的珍珠，純淨無暇，藥香味更加濃郁，看根苗應該有萬年，極為適合培育。
剩下千年的也一併帶走煉製丹藥。
臨走之前，陳玄隨手布置了一道禁制，保護這裡的藥田，隨即離開。
雖然是他隨手布置的，但非仙王不可入。
流古城，陳家。
陳玄離去也不過一個時辰。
剛回來時，便看到道蓉在主廳來回踱步。
陳安坐在旁座，一杯接著一杯，看上去苦不堪言。
「師尊你終於回來了！」
「老祖…」
陳玄揉了揉道蓉的腦袋，見陳安滿臉愁容，問道：
「怎麼了？」
陳安訕訕地看了眼道蓉，似乎在一個時辰經歷了莫大的痛苦，下意識離遠了幾步。
「老祖走後，道家的人便來了，洋洋灑灑搬了一大堆東西…」
說起這個，他仿佛有說不完道不盡的苦水。
道蓉考慮到師尊還要呆在陳家幾日，就算不長住，日後也要收拾出一個寢室。
她便命道家的人利用傳送符，瞬息便趕到流古城，搬來了諸多昂貴木桌、椅子等，就連床榻都換了一遍。
這一切也就算了，陳安還能理解，可道蓉帶了許多服飾，還讓陳安過目，詢問他以男子的眼光看如何？
這一個時辰，陳安感到自己徹徹底底瘋了。
他一個大男子還是沒有小姑娘有精力，折騰下來，只感到憋屈。
道蓉有些委屈，見陳玄看向自己，弱弱解釋道：
「我擔心師尊，所以這就命人布置一番。」
考慮到師尊萬年未出世，顯然也需要些好看的衣服，彰顯身份。
總不能如此素雅，雖然師尊為人低調內斂，可總有無知鼠輩以外表識人瞧不起師尊，也讓她大為不滿。
這才出自下策。
陳玄哭笑不得，輕拍道蓉的腦袋，伴作訓斥道：
「下次可不許了。」
「謹遵師尊教誨！」
陳玄拿出自己帶來的千年株植遞給陳安道：
「將其種起來吧，只要不遭到破壞，日後是沒有什麼問題。
這株足有萬年，一定要小心，切莫破壞根苗否則影響培育以及靈草效果。」
陳安望著白如雪花的一樣透亮的天山雪蓮眼前一亮。
「多謝老祖！」
他剛接過，一聽到，萬年差點嚇得手一抖，將靈草摔在了地上，好在道蓉眼疾手快，拖住了他的手。
「小心點！」
陳安連連點頭，嚇得直冒冷汗，差一點這萬年天山雪蓮就要毀在他的手裡了！
根本不敢托大，雙手小心翼翼捧著，生怕弄壞了。
「老…老祖，萬年，這萬年未必太過於珍貴了…」
陳玄愣了愣，反問道：
「珍貴嗎？」再次一頓「放心，我那邊還有幾千株。」
以為陳安是不好意思，便出聲安慰，沒曾想，這句話讓道蓉都不由得一怔。
「師尊，幾…幾千株萬年天山雪蓮嗎？」
「是，可能因為靈氣問題，天山雪蓮又極為好繁衍種植，多了些。
不必擔憂，拿去後也免了我不少煩惱，免得占了其他草藥的地方。」
陳安只感大腦發緊，呼吸都有些急促，顫顫巍巍問道：
「其他…還有很多嗎？」
問出這句話，他都感覺自己瘋了。
自己見過的所謂大宗門，靈草也不過幾千株。
老祖話中意思，似乎還不止幾千株，還有其他？自己是不是瘋了！
陳玄淡淡道：
「嗯，萬年間多采了點，剛好靈氣好，生得好。」
他並未覺察出有何不對，不妥的地方。
在他的認知中，天山雪蓮的確不算得了什麼，其他靈草都比它珍貴許多。
陳安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的血液都沸騰了。
瘋狂，太過於瘋狂了。
按老祖的說法，靈草靈藥豈不是多麼毫毛，取之不盡，用之不完？
一人可抵絕頂宗門萬年底蘊！
他邊小心翼翼捧著萬年天山雪蓮離開，一邊嘴裡呢喃著：
「瘋狂，太瘋狂了。」
有種窮一輩子，忽然財神爺來到自家門說『你是我的後人，我保你這輩子衣食無憂』，像在做夢。
道蓉在道家出生見過不少大場景，就算如此，也驚得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師尊，可是要煉…丹？道家有一鼎絕頂丹爐，極為適合，我這就命人取來。」
說著她剛要離開，陳玄便出聲制止道：
「不必大動干戈，為師有，雖然不是太好，但也夠用了。給我空個地方吧。」
他所帶的丹爐在上萬年前就跟著他了，雖不算絕佳，但勝在用的也算趁手。
道蓉也不敢多言，命陳家子弟找出一間廂房，不許外人靠近，由她親自把守。
煉丹所耗費精力極大，最為忌諱被人攪擾。
她曾在道家見過一位伯伯，只因煉丹時他人的一句話，導致走火入魔成為瘋子。
「師尊，這裡如何？」
陳玄看了看四周，滿意地點了點頭，位於西廂房，雖比較偏僻可也清淨。
心神一動。
他從神識中取出一鼎通體漆黑，鑲嵌三顆紅珠的丹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