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和顧清河也很開心。
他們的媽媽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體驗過沒有媽媽的生活,才會知道有媽媽保護的孩子,有多麼的快樂和幸福。
沈今今就那麼看著顧宴硯,點點頭。
「還活著。」
「具體如何活著,人在哪裡,我想李小姐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問她吧。」
一個有生命體徵但永遠醒不過來的活著。
對那個茉莉花一樣的女人來說。
這種活著恐怕不如死了。
顧宴硯終於把目光落在了李晚晚臉上,如鷹隼般犀利的視線,讓後者的步伐再度後退。
「我、我不知道。」
「我如果知道怎麼會讓月月過了這麼多年沒媽媽的生活?阿硯,你不能因為她一句話就懷疑我。」
她眸子帶淚,儘是委屈。
沈今今手機微微震動,她看了一眼孩子們,說了一聲後才鬆開他們的手,拿出手機看了信息。
【肥羊: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好看的柳眉微蹙。
對方知道她現在的位置,沈今今一點都不意外。
但她現在無心接單。
【沈今今:沒空。】
她看向校門口的方向,熟悉的卡宴就停在大門口,似乎知道她在看他,車子閃了一下雙閃。
【肥羊:你可以看看這個再決定。】
對方給她發的照片是一棵稀缺草藥,曾被稱之為有起死回生之藥的絕世珍藥。
世界僅餘一棵的「嗜心蓮」!
將它的汁液提取出來煉藥,可以根治她奶奶的心疾,她本以為這藥已不存在,沒想到在他手上。
【沈今今:尊貴的客人,馬上來!】
有了嗜心蓮!
她和老爺子就再也不用擔心奶奶的心疾了!
顧清河一直都在關注她。
他剛才就注意到沈今今情緒有些不一樣,好像是從爸爸問月月媽媽是不是活著之後開始的?
此時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光。
讓他有些好奇。
顧清河小步小步地走到沈今今的身邊,抓住了她的衣角。
沈今今低頭看他。
顧清河:「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家嗎?」
此時她才注意到李晚晚已經離開,辦公室外面的走廊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顧宴硯情緒已經平復。
看著她的目光,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似乎又多了一些其他東西。
她和別人不一樣。
每次心裡越難過,她的笑容就越燦爛。
沈今今微微勾起嘴角,斂下眸中情緒,揉了揉顧清河柔軟的細發,對他的靠近並不排斥。
「我有事要去忙,等空了去顧家看你們,管家給你們準備的藥膳,要按時吃。」
她看向另一邊彆扭的顧清風。
「你也是。」
反倒是對本應該和她關係最密切的顧宴硯,她的態度比之前稍稍淡了一些。
「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有人接我。」
「誰?」
「一個朋友。」
「……你在生氣?」
「有點。」
校門口。
顧宴硯看著她再次坐上了早上的車子。
是黎城三大世家之一。
謝家的車子。
一年前。
謝家丟了十多年的兒子回來,用雷厲風行的殘暴手段,拿到了謝家的絕對掌控權!
並將曾經所有傷害過他的人全部剷除!
行事狠厲,戾氣很重。
圈子裡的人都覺得他是……一個從地獄裡爬回來的瘋子。
車后座。
沈今今略顯疲憊地靠在車窗上,大腦思緒混亂,對顧宴硯剛才的失態,心裡悶悶的。
她以為顧宴硯會解釋一番,結果並沒有。
他欲言又止地詢問她,關於顧清月生母的具體位置,好似真的覺得她無所不知。
玄術,需要靈力支撐。
她的神魂再強大。
如今的肉體凡胎也支撐不住連番支出。
恰如此時。
許久沒有好好睡一覺的她,靠著車窗漸漸睡了過去,留出三分警惕提防身側沉默的瘋子。
她和謝徊之間素來話少。
上車後他也沒說話,只看了她一眼,就讓司機開車。
到謝家時,沈今今便睜開了眼睛。
男人黑髮棕眸,臉部線條柔和,笑容溫和,眉心一顆小小的黑痣讓他多了幾分佛性。
沈今今僅和他短短相處過一周的時間,卻親身體會到他的表里不一。
謝徊這個人。
看似溫柔,實際陰鬱冷漠。
佛性的眉眼之下,是蔑視人命的冷漠。
他堅信世間所有人性本惡,做事更是毫無底線。
一周前。
謝徊找到了「地下城」的人。
用沈今今需要稀貴藥材作為籌碼,讓她替他救了一個合作夥伴母親的命。
這事成功為他拿下了上千億的單子。
這一次。
他再次找到她。
按照道理,她不應該告訴他真實的身份,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沈今今就愣住了。
她的姻緣線,居然和謝徊的牽上了!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她離開沈家之前就給自己算過,顧宴硯就是他的正緣沒錯。
如今才一兩個月。
姻緣線便出現在另一個人身上……
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沒有隱藏身份,直接用沈家破產千金的身份,和謝徊認識。
反正圈子裡的人。
都覺得沈家十八年前就已經沒落。
他們默認她的出現,就是為了攀附顧家的榮華富貴。
她本質就是一個「貪財」的女人。
……
謝家,客房。
沈今今沒想到謝徊這次讓她救的人。
竟然是那個小怪物陸槿時!
客房裡有精密的醫療器械,維持著陸槿時的身體機能。
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一直在關注數據。
看到謝徊進來,剛要開口匯報,就看到了身後的沈今今,眼神尋求他的同意。
謝徊點頭。
醫生立馬開始匯報。
「藥物入睡,雖然可以讓他強制休息,可他的大腦依舊處於極度活躍的狀態。」
「再這麼下去,他只有……」
醫生不敢說下去,但屋內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謝徊看向沈今今:「救他。」
如果科學沒有辦法解釋,那必然和玄學有些關係,這也是謝徊再次找上沈今今的原因。
她辦事的報價,是逐次翻兩倍的。
倘若第一次是十億,第二次就是二十億,第三次都是四十億……
沈今今看向床上蒼白病態的少年,她當然知道陸槿時是什麼情況。
她親自下的魘咒,除了她無人可解。
陸槿時是李晚晚的擁護者。
後者對她的恨意,她今天剛剛感受過。
救一個未來或許會對她有威脅的敵人,她需要好好考量一下,值不值得做這個買賣。
「你和李晚晚什麼關係。」
謝徊是個聰明人,很快摸清楚她的顧慮。
「沒關係。」
沈今今對謝徊的信任值並不高,他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未來出爾反爾也不是沒有可能。
「最好是。」
謝徊眼神晦暗,若有所思。
突然,一個黑影朝著床邊穿著的沈今今重重撲過去。
是被藥物強制入睡的陸槿時!
謝徊本不打算出手。
他出錢,沈今今出力,本就是公平交易。
但後者卻將他拉了下來!
沈今今一隻手撐在他的胸膛,一隻手撐在地上,謝徊直接墊在了她的身下。
四目相對,兩相無言。
背後,陸槿時倏地睜開眼睛,依循魘咒的本能牽引,緊緊抱住她的腰。
他雙手摟著她的腰,想要將她從謝徊的懷裡抱走。
然而下一秒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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