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久了?」謝祾昭鬆開襯衣紐扣,脫下外衣,看向凌珞禎。
凌珞禎退開一步,在他面前略微害羞地轉了個圈。
「之前買的睡衣,好看嗎?」凌珞禎問道。
謝祾昭勾勾嘴角,「還行。」
凌珞禎伸手點在他微露出的胸口上,羞澀又曖昧地說道:「快去洗漱……」
「睡衣裡面……我什麼都沒穿哦……」凌珞禎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自覺已經到了極限,羞赧地逃回了臥室。
搞得謝祾昭在原地愣神半天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最後忍不住笑起來。
「文小姐……沒事吧?」凌珞禎窩在謝祾昭懷裡懶懶地問道。
「沒事。」謝祾昭回答。
凌珞禎安心了些,「那就好……」說完慢慢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謝祾昭的手機震動把兩人都驚醒了。
謝祾昭接起電話來應了幾句,很快起身,凌珞禎想問怎麼了,他已經很快地出了房間。
凌珞禎坐起來,惺忪睡意很快消散,聽到他很快就出門了。
公司他每天都在,不可能會出需要半夜打電話來的問題。
其他的,凌珞禎能想到的只有關於家人。
也許是他媽媽那邊出什麼事了?
凌珞禎睡意全無,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謝祾昭沒有回來也沒有打電話來。
凌珞禎中途睡著了一會兒,醒了立刻看手機,什麼消息都沒有。
那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再等也暫時不會有結果,凌珞禎乾脆早早起來,弄自己的畢業論文。
強迫自己專注於學習,凌珞禎稍微感覺舒服了一些。
到了中午收到了謝祾昭的一條信息。
「沒什麼事,別擔心。」
他沒說是為什麼,那肯定就是他媽媽的事情了。
那凌珞禎是真的沒有勇氣追問。
今天晚上有兩場戲份,凌珞禎下午讓自己靜下心來休息了兩個小時,出發到了片場。
她的狀態不太好,NG了好幾次,其他演員也頻頻失誤,今天晚上可能得熬夜了。
「禎兒,恭喜你。」孟琅見她在一旁坐著醞釀情緒,跑過來笑著說道。
凌珞禎沉著臉不理會他,他自然不在意她的態度,接著說道:「我聽我哥哥說,謝祾昭的媽媽好像快要醒了。」
「消息傳的快,他家的股價小小升了點呢。」孟琅看著她,一副專門來通風報信的樣子,「如果他媽媽醒了就好了,這樣你也好早日獲得認可,進謝家的門。」
嚴重缺乏睡眠的凌珞禎太陽穴隱隱刺痛,她猜到了,但是孟琅如今一隻腳進了謝祾昭他們那個圈子,消息靈通很多。
再者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遲早她也會知道的。
「是啊,也許他媽媽醒來忘了前塵往事,看我還是個好好媳婦。」凌珞禎面不改色地回懟道。
孟琅就是想靠這些挑撥的話語讓她傷心難受嘛,偏不會讓他如願,總有一天他會厭煩這個把戲的吧!
「是啊,到時候別還真的三媒六聘把你這個『孤女』娶進門呢。」孟琅笑道。
他說凌珞禎是『孤女』,是因為他打探到了凌珞禎跟家裡斷絕關係的事。
那可不就是變成了『孤女』了麼?
「你應該明白,對於我這個人來說,『孤女』是個加分項。」凌珞禎合上劇本,起身,「孟作家,我看你的助手在東張西望地找你,你最好過去看看,別是你公司要倒閉了。」
孟琅面露不悅,朝她背後一看,還真是他的助理余誠在不遠處張望,大概是見他在跟凌珞禎說話沒敢過來。
余誠見他示意,連忙跑了過去,急急地說道:「M國那邊的生意出了點問題……」
凌珞禎走出去沒多遠,聽到了這一句。
生意出問題?看來孟琅能有點別的事情做了!
NG了這麼多次凌珞禎心裡很慚愧,竭盡所能地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總算拍了兩條,過掉了今天的兩場戲。
孟琅說的是實話,因為晚上謝祾昭一夜未歸。
醫院裡VVIP病房內,謝祾昭兄弟二人寸步不離地守在謝雲莎的病床前。
昨天凌晨謝雲莎竟然奇蹟般地睜開了眼,值班的醫生顧不得時間已經很晚了,給謝家兄弟打了電話。
這個病人身價不菲,兩個兒子也很在意她的狀況,有任何變化自然得要第一時間告知到位。
謝雲莎空洞的雙眼見到了兩個兒子,甚至轉動了幾下,她的手勉強能抬起來,被謝聞昭和謝祾昭握著,她虛弱地回握了一下。
但她只是短短清醒幾分鐘,很快又變回了原樣。
醫生囑咐兄弟二人這段時間儘量多在醫院呆著,跟她說話,至少要有一人在。
謝聞昭守了一整個白天了,謝祾昭處理完公司的事也趕了過來。
到了夜裡,疲憊的謝聞昭心態有些失衡,他抓著謝雲莎的手,聲帶哭腔,「媽,你醒醒啊,就像昨天那樣睜開眼睛看看我也行……」
謝祾昭拍拍大哥的肩膀。
「你為什麼不說話?醫生讓我們多跟媽媽說話!」謝聞昭遷怒道,雙眼布滿血絲。
「難道你是怕媽媽醒了會影響你跟那個女人?」謝聞昭恨聲說道。
謝祾昭面露警告,「哥,不要說這個。」
謝聞昭本就煩躁,見弟弟神情平靜,好像不傷心不著急,他更是頓感火氣上頭。
「這裡只有我們兄弟和媽,你還裝給誰看啊?」
謝祾昭聽他說話越發無理,拉住他起身,「出去說。」
「為什麼要出去?我說錯了嗎?」謝聞昭甩開他,聲音逐漸變大。
「你跟沒事兒人一樣,合著只有我著急是吧?這個家只有我擔心媽,是嗎?」
謝祾昭不想跟他吵。
大哥的精神這幾年都不太穩定,現在焦急難捱,他更是容易情緒失控。
謝祾昭自己起身出去了病房。
謝聞昭還沒罵過癮,想跟上去,又怕自己一走萬一母親醒了看不到人,冷哼一聲還是作罷。
謝祾昭在外面窗戶前透氣,初夏清新的風讓他內心的焦灼都消散了些許。
他重複地彈開打火機的蓋子,又合上,發出清脆的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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