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謝祾昭反而剎那間冷靜了下來,他收斂住動搖的神情,「今天只是廢了你一隻手,下一次,你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孟琅這才注意自己的右手摔下來時下意識往前伸,正好被壓住,現在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啊!謝祾昭,我要讓她陪葬!」孟琅嘶聲大叫著。
今天詐出來的東西差不多了,謝祾昭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走吧。」
孟琅還在大喊大叫,但這附近荒無人煙,無人聽得到他的聲音。
天氣寒冷,謝祾昭自然不會讓孟琅一直留在山上——活活凍死只是便宜了他。
余誠接到了匿名的電話,讓他去山上接他的主人。
等余誠趕到,孟琅凍得幾乎昏迷了,好不容易把他弄上來,發現他胳膊反方向折著……
余誠嚇得大驚失色,連忙載上他沖向醫院。
救治及時,他的胳膊保住了功能,但是想作畫,恐怕是不容易了。
孟琅坐在病床上,目光陰冷沉鬱。
「珍兒,你真是找到靠山了。難怪對我這麼凶……」他喃喃自語道,眼淚悄然地滾落臉頰,他抬手觸摸到冰涼的淚水,茫然地看著指尖的濕意。
他好不容易才逃回來,但她已經不屬於他了。
「我不會放手的……你永遠別想離開我……」
凌珞禎下廚做了一桌簡單的菜,等得菜都有些冷了謝祾昭才回來。
他滿身寒氣,好像是在室外呆了很長時間的樣子。
「你抽菸了?」凌珞禎上前接過他的外衣,鼻子嗅到了煙味。
謝祾昭面不改色道:「跟林欽談事情,他抽的。」
凌珞禎點點頭,開心地讓他洗手準備吃飯,回去廚房把菜熱了熱。
「我燉了牛肉,重新熱一下反而味道更濃些。」凌珞禎給他盛飯。
「還好你今天忙著,不然你在台下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演。」凌珞禎慶幸地說道。
「以後我去電影院看。」謝祾昭摸摸她的臉,「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做到。」
凌珞禎開心地笑起來。
謝祾昭專心開始吃飯。
凌珞禎神色恬靜如常,她大概並不想讓自己跟余琅,也就是孟琅碰面。從上次她跟著舒野去談原作版權,回來後對這件事幾乎隻字不提,他就發現了端倪。
余琅改了名字,且有人故意抹去了他在國內的所有痕跡和資料,所以先前讓林欽查,並沒有查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現在他自己跑回來了,反而省了謝祾昭很多功夫。
孟琅,孟氏集團現在的掌權者孟荀川的繼子,似乎是這兩年才改姓孟的。
上次在宴會間跟這孟老頭碰面,謝祾昭見到了他那個剛上了戶籍的續弦——孟琅跟他媽媽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妖冶,艷麗。
那時候他並不知道孟琅就是這個續弦帶來孟家的兒子,只是看這個女人似乎有些眼熟罷了。
「你應該看看她在床上有多熱情!」孟琅這句話還是被他聽進了耳朵里。
謝祾昭看向坐在他對面正安靜地小口吃飯的凌珞禎,她發現他的目光,一雙眼帶著笑意和疑問迎向他。
沒有人比謝祾昭更清楚,孟琅說的是假話。她的熱情基本只存在於前戲,剩下的時間都是痛苦。
都是孟琅造成的。
忽然後悔今天沒有直接弄死他,抹去他的所有痕跡,讓他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但是時光不能倒流。
「你的手藝進步了。」謝祾昭淡淡地誇獎她。
凌珞禎有點靦腆,「我跟著網上學的,還擔心不好吃。」
時光不能倒流,那就抓住現在和以後的每一個瞬間。
吃完了,謝祾昭主動收拾碗筷,他動作嫻熟,很快廚房變得整潔起來。
那時候去村子裡找外公謝清祥,他什麼都要自己做,久而久之也鍛鍊出來了。
但這是個禁忌的話題,凌珞禎也清楚,在外面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出了會神,去浴室給他放洗澡水。
「你今天吹了冷風,泡個熱水澡好一點。」凌珞禎牽著他進了浴室,「噠噠!看我給你準備的!」
浴缸上飄著紅色的玫瑰花瓣,凌珞禎羞赧地解釋,「今天收到的祝賀花束裡面有好幾朵玫瑰,我洗乾淨了……」
謝祾昭聞言眼帶笑意,忽然想捉弄她,「今天好像背扭到了,你給我脫一下襯衣。」
凌珞禎不疑有他,給他解開襯衣扣子。
一顆一顆地,解開到了腰間。
他白皙而分明的肌肉逐漸袒露,凌珞禎的手有些退縮,「可以了,你、你自己脫吧。」
謝祾昭一把捉住她逃走的手,「不准跑。」氣息滾燙地噴在她耳朵邊。
「這浴缸,容得下兩個人。」謝祾昭眸光變得充滿了侵略性。
但這裡是浴室啊!凌珞禎羞得想找地方躲,卻不知何時被他脫掉了外衣。
凌珞禎想制住他的手,可他靈活得不可思議,她還沒掙扎幾下已經被他剝光了。
凌珞禎羞得貼著他不肯給他看,「這裡是浴室……我……」
「你不肯下次就換廚房……」謝祾昭掐著她腰,威脅道。
凌珞禎更是臉紅透了,氣得在他胸口上咬一口。
「輕一點……」模糊的話語讓氣氛更加曖昧。
她害羞,別開臉不敢直視他,只是漸漸淪陷在他的攻城略地之中。
嬌媚,性感,像一朵半開的野花。
謝祾昭咬在她脖子上,沒有用力,挪下去,在她纖細的鎖骨上,豐腴上,留下些痕跡。
「我愛你……禎禎。」他炙熱低啞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說道。
凌珞禎呆住,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環住他,承受著衝撞,好像一時間可以忘了這種不適,真的投入進去。
「你再說幾遍……」凌珞禎帶著哭腔請求著。
「我愛你……」謝祾昭在她耳邊重複著,他的氣息逐漸不穩,因為明顯察覺到了她的身體第一次在過程中變得柔軟。
她第一次真正地為他綻放。
腦中綻開花火的瞬間,她破碎沙啞的聲音哭泣著,極致的歡愉和痛楚交織,她丟失了神智,暈在他懷裡。
她臉色砣紅,身子微顫,謝祾昭撥開她粘黏在臉上的濕發,親吻她的臉頰。
什麼余琅,孟琅,他都不在意,曾經他們多麼親密過又如何分開的,他也不在意。
只要現在,以後,她都陪著自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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