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病危通知書讓時衍岌岌可危的神經更是雪上加霜。
全身多處骨折,心臟原本的毛病更是被引發出來,顱內出血。
時簡義看著手中的症斷書手都在抖,他不敢相信一個小孩兒是怎麼能撐過來。
「暫時脫離危險,但剩下二十四個小時不能醒過來的話。」未盡的話所有人都懂。
站在ICU外,看著小小的身影沒有往日的活潑,靜靜地就像是了無生息一般躺在那裡。
時家五個孩子都來了,無論是第一次見安安,還是真正接納了安安,都沉默地看著。
對一個孩子,無論是誰的孩子做出這種事,這都是純粹的不可饒恕的惡。
更何況這是他們的妹妹。
只能進去一個人,時衍的頭抵在玻璃上,許久才敢推開門。
「安安,爸爸和哥哥都在等你,醒醒好不好呀?」
「安安,再不醒爸爸就把你的小雞腿都吃光了?」
「安安,大哥哥也來了,他長得可好看了,和你很像,要看看嘛?」
「安安,你的小銀和髒髒包要被爸爸扔了哦?」
……
「安安,求你,醒醒。」
到最後,時衍只剩下麻木地呼喊了。
他要做好女兒再也醒不過來的準備了。
安安在做一個很甜很甜的夢。
夢裡面有爸爸有爺爺有所有安安認識的人啊。
大大的糖果城堡裡面住著小安安,安安可以悄悄偷吃哦。
但是每天晚上睡覺,安安都能聽到熟悉的聲音。
吵的睡不著覺了,安安就醒了呀。
「爸爸,你的鬍子好醜呀。」
小奶音就像是幻覺一樣,時衍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
小糰子笑顏如花地看著傻乎乎的爸爸,哪怕長鬍子了,爸爸也好看,不像爺爺,皺皺的呀。
「安安,安安……」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時衍的淚水浸濕了小糰子的衣服。
一遍遍呼喚著安安的名字,眼裡的笑越來越濃。
「爸爸呀,安安想回家呀。」
「安安,暫時還不能回去,是爸爸的錯,又讓你受傷了。」
安撫地摸了摸小糰子的頭,時衍看著臉上的傷,更心疼了。
「安安沒事,爸爸不哭不哭,不系爸爸呀,系安安打人,他壞壞。」
「是爸爸讓你陷入危險的,爸爸沒有注意,才讓你被放進了大班,才讓你遇到了那個小渣渣。」手下人以為是林曉婷入學,就放到了大班。
「爺爺所,不要把不是自己的錯歸到自己身上,要對傷害自己的人重拳出擊啊。」
甜甜地笑著,小糰子還是心無芥蒂地抱住了爸爸。
「放心,再相信爸爸一回,一回。」
「一直相信爸爸呀。」
溫馨的光打在父女身上,他們會有更好的未來的,會一直陪伴下去的。
陪著小糰子安靜地睡了會兒,時衍就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加害者不受罪,他睡不安穩啊。
門口守著的樓聽也再無往日的輕佻。
敢傷害安安,那就要做好準備。
「人呢?」
「被帶到實驗室了,全家足以判死刑的人都被帶去了。」
「不要牽連無辜。」
「好。」
兩個鬼鬼祟祟小身影在時衍離開後,就悄悄溜了進去。
「安安啊!姐姐在。」齊詩詩握著小手往自己了臉上蹭了蹭。
自己的娃娃就要精緻的,不能被欺負去了。
程野心虛地望著門外,他兩可是溜出來的,萬一被發現,一頓竹筍炒肉可是少不了。
「詩詩姐,我們要快,腳步聲來了。」心臟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利落地翻進小糰子的被子裡,齊詩詩冷聲吩咐:「藏起來。」
腳步聲到門口就停了下來,卡塔一聲,門就開了。
「安安,我是你哥哥呀,看看我好不好呀?要平平安安的。」呢喃著,時簡信迷迷糊糊就躺倒了。
這段時間他可沒閒著,好不容易試驗有點成果就聽到這個消息,連忙從家裡跑過來,還好妹妹還在。
被拱到小腳腳的糰子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
「不動呀?安安癢啊。」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時簡信神經緊繃,定睛一看,小糰子的被子裡還拱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誰?」
猛的抱走糰子,掀開被子,裡面的齊詩詩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安安她哥,我是齊詩詩,來找安安玩兒的。」
藏在床底下的程野也終於憋不住尿意了,像只大耗子一樣竄了出來。
「這是?」狐疑地看了看剛過去的東西,他希望眼前的小孩兒能給他一個解釋。
「那,那是程野,我們都是安安的朋友。」
安安哥哥的眼神壓迫感好強。
上完廁所,兩個『偷渡者』像是兩隻鵪鶉一樣,乖乖地受著安安哥哥的打量。
「哥哥,姐姐和小成成啊。」好奇地看著玩遊戲的哥哥姐姐,小糰子也想參與。
知道三個孩子確實是認識,時簡信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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