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星腳步微頓。
「我知道皇上如今不在宮中,你就算否認我也知道。」
雲星眉頭微皺,眸中閃過一抹猶豫。
容九月看著他的神色知道自己肯定猜對了。
「皇上是去前線了吧。」
雲星整個人都僵了僵沒有應聲。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雲星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
「貴人聰慧,皇上本不欲將事情告訴貴人,也是怕貴人擔心,皇上離開時命令下官一定要保護好貴人。」
「難怪我說今天出宮時跟在暗處的人多了。」
「是,皇上不放心貴人,讓雲開暗中增派人手保護貴人。」
回到桃花閣,容九月將衣服換下,坐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
權胤你這個混蛋!
走了居然也不告訴我一聲!
寧心端著水進來時看見的就是坐在床上的容九月。
「貴人怎麼不穿衣裳,這屋子裡雖然有炭火,可貴人這般也是會著涼的。」寧心兩步上前拿了披風給容九月披上。
容九月沉沉的出了口氣。
「寧心……」
「奴婢在。」
「我想,我可能要做一點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事了。」
寧心聞言愕然。
「貴人……要做什麼?」
容九月緩緩轉眸看著她,唇角微揚。
「去……找一個人。」
「找一個人?」
……
通向無雙城的官道上,一支十來人的隊伍快速的馳騁著。
他們身穿勁裝,遠遠看去就像是是正在趕路的鏢師。
看著前路,為首的人勒緊韁繩。
「爺,我們日夜兼程,再過三天就能到無雙城了。」
為首的男子一身暗紅色的勁裝,一身氣度讓人不敢直視,一看便不是等閑之輩。
此人,正是離宮的權胤。
「繼續趕路,在三天之內趕到無雙城。」
「是。」
「爺,有飛鴿傳書。」
權胤接過打開一看,深黑的眸低極快的閃過一抹柔色。
「知道她會發現,卻沒想到會這樣快,傳話回去,讓他們將人護好了。」
「是。」
雲星每天都會給權胤傳容九月在宮中的消息,不過這次容九月出宮遇刺得事情他卻大膽的瞞了下來。
……
「貴人要出宮!」桃花閣內,傳來寧心的低呼。
寧心對容九月時不時出宮的事已經習慣了,可……
「貴人這次不知道要離開多久?」這才是問題啊!
「不確定。」
「貴人要去何處?」
「無雙城。」
「無雙城!」
寧心這回不淡定了,無雙城現在在打仗啊!
「貴人,去無雙城實在太危險了……」
「危險……嗯,確實有點,不過,那才是我的主場,別擔心,你家貴人我命大,整日待在宮裡我都快發霉了,總要出去透透氣。」
「可是貴人……」寧心真是要哭了,那打仗的地方可不是開玩笑的。
「噓,你這段時間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幫我在床上睡覺。」容九月輕輕捂住她的嘴笑道。
「在床上睡覺?」
容九月點點頭。
容九月湊上前在她耳邊低語。
翌日一早後宮便傳開白貴人自己不小心吃錯藥昏睡過去的消息。
太皇太後派了太醫去看,太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貴人好好的怎麼會吃錯藥?」
寧心紅著眼圈哽咽道:「貴人痴迷醫術,這些天一直在制什麼葯,有時候還會自己親自嘗過,昨天貴人說自己制了一種新葯出來,不等奴婢等人阻攔就自己試了,誰知葯剛吃進去不到半個時辰貴人就睡過去了,奴婢怕貴人有事,便找了太醫來……」
寧心將容九月「吃」的葯拿出來給太醫看看了。
白太醫聞言眉頭抖了抖。
這白貴人未免也太拼了些,他們也會試藥,但也不會像她這樣一整顆都吃下去。
畢竟是新制出來的葯,誰知道吃下去會有什麼反應。
自己的性命只有一條,還是要好好珍惜才是!
白太醫認真的驗過葯之後才道:「貴人的身體的確無礙,只是昏睡了過去。」
「那貴人何時才能醒來?」
白太醫沉了沉眉。
「這個……老夫也說不準,想來過兩天便能醒來了。」
「如此便好,我這就去給太皇太后回話了,你們好好伺候貴人,可不能出了什麼差錯。」
「是。」
「寧心姐姐,這可如何是好啊,貴人她……」
「別擔心,貴人沒事。」
所有人都離開后,看容九月從床上坐了起來,嚇了郝甜甜一大跳。
「貴人,你醒了!」
容九月看了寧心一眼,寧心將容九月要離開的事略去她去無雙城的部分簡單的跟郝甜甜說了一遍。
「貴人獨自出宮可要小心才是。」郝甜甜不是笨的,有些不該問的事情她不會多問。
跟在容九月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對她的脾性多少也有些明白。
「嗯,這些天你跟寧心在宮裡相互照應,若是有人來,就說我還沒有醒便可。」
她做的人皮面具,除非是十分精通的人,不然都難發現破綻。
夜幕漸漸降臨。
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容九月換上寧心的衣服出了桃花閣來到御膳房躲在運菜的馬車上。
天空翻起了魚肚白,容九月終於出了皇宮大門。
清晨街道上沒什麼人,容九月換了一身男裝,易容成一個進京做生意的小商戶買了一匹馬,在城門打開后直接出了城。
對於一個路痴來說,獨自要趕那麼遠的路,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
按理說,照著宮道走的話,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但是繞宮道又太遠,這麼走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無雙城。
剛開始的時候,她就沿著宮道一直走,騎馬顛簸得她兩腿直發麻,下馬時差點站不穩。
「客官,這是要住店呢?」
容九月牽著馬在一家客棧前停下腳步。
「要一間上房。」
小二的伸著脖子看了眼容九月牽著的白馬,隨後才轉臉看著她笑道:「誒,客官請跟小的來。」
容九月讓小二備了一些熱水,簡單的洗漱,給兩腿抹了點傷葯便躺下了。
趕了一天的路,即使容九月帶著一絲戒備,但很快也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