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望著病房內的兩人,從他們臉上找到一致的神情。
好似她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盛蓉月,我只是代替外婆來看望你而已,看你能說會演,腦子也沒有撞壞,應該沒有大礙。」
她轉過身,沒有留意盛蓉月快要掛不住情緒的臉,餘光落在賀城簡俊臉上,冷不丁開腔。
「別再跟過來,狗都沒有你煩。」
許願抬腳快速離開了她的病房。
盛蓉月見賀城簡欲要追過去的架勢,急忙開口。
「簡哥哥,我口渴,想喝水,你能把護工叫過來幫我倒杯水嗎?」
她抿了抿乾澀的嘴唇,眼神里似乎在控制著距離感。
賀城簡走過去,親自倒了杯水遞給她,語調淡淡。
「喝吧。」
盛蓉月伸手接過來,很有禮貌的道了聲謝,湊在唇間小口小口喝著。
半開著玩笑。
「如果被姐姐知道,肯定以為是我在演戲,故意惹簡哥哥可憐。」
賀城簡波瀾不驚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半瞬,很快挪開。
他牽動下唇角,終究沒說什麼。
「她還在氣頭上,等消了氣就好了。」
「那如果姐姐一直不消氣該怎麼辦?簡哥哥,姐姐生氣已經很久了吧?她對我耿耿於懷,以為是我耍小性子才把你困在身邊。」
盛蓉月很有眼色觀察著賀城簡的俊臉,沒從面上看出半點變化。
「呀,要不然簡哥哥還是別管我了吧?這樣姐姐心裡肯定就好受了。」
賀城簡語氣忽然深涼疏淡,「蓉月,我不可能管你一輩子,我和你和許願關係不同,她會生氣很正常。」
盛蓉月瞳孔小幅度放大,手指死死摳住玻璃杯,垂著腦袋任熱氣氤氳了眼睛。
「我知道的簡哥哥,是我太依賴你了,你比親生哥哥對我還要好,我只要一想到你結婚,就很難過很難過,我的生命不能沒有你。」
賀城簡居高臨下看著她,「你在國外沒有我的那三年很適應不是嗎?」
盛蓉月很想反駁,可是她知道把話說多了會引起他的不適,佯裝起笑意,眉眼彎成月牙。
「簡哥哥被我騙到了吧,還以為你還會像以前縱容我呢,看來姐姐在你心目中的分量真的很大。」
賀城簡從容的接過她的水杯,淡淡啞啞的道。
「蓉月,等你出院,我送你去紐西蘭養傷。」
盛蓉月瞪大雙眼,很快反應過來,笑著問。
「…為什麼呀?簡哥哥是害怕姐姐會生氣,所以要把我丟遠點,不要我了嗎?」
她想不出原因,她不想去紐西蘭,只想陪在賀城簡身邊,然後等到合適的時機,做他的妻子。
男人沒注意到的地方,盛蓉月眸底儼然流露出了偏向的執拗。
盛蓉月問得小心翼翼,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簡哥哥,我真的想再陪陪你。」
「蓉月這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婚姻,不能再任性了,紐西蘭適合你養傷。」
「那好吧,我都聽你的。」
盛蓉月看著他又轉移話題,「簡哥哥,你不了解女孩子,所以不懂姐姐為什麼總是生氣吧?」
賀城簡不覺得需要去了解許願的喜好,但當婚姻走到這一步時,他並不想擁有一段失敗的婚姻,並且嘗試去挽回時,才發現那個女人從來都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樣。
「總會哄好的。」
「簡哥哥這樣不太行啊,女孩子是需要哄,可是怎麼哄也是門學問啊。」
盛蓉月挽唇笑了起來,晶瑩剔透的眼睛閃爍其詞。
「簡哥哥有關注這兩天的新聞八卦嗎?」
「什麼?」
賀城簡漆黑的眼眸攏起。
「就是我出事那天,你送我去醫院,被狗仔拍到了,一些輿論被他們捏造了。」
盛蓉月仔細盯著他俊臉情緒變化,咬了咬唇。
「網友都以為你是我圈在男朋友,所以發表了一些過甚的評論,不過他們沒拍到你的正臉。」
賀城簡淡淡的腔調,「知道了。」
盛蓉月不明白這句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是不在意還是任由輿論發酵。
「姐!」
病房的門推開,一臉擔憂的相幼怡闖進來,她看了看賀城簡。
「城簡哥也在,那我有打擾到你們嗎?」
相幼怡悻悻然摸了摸鼻尖。
「你留下陪蓉月。」
賀城簡平靜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最後回到躺在病床上的盛蓉月。
「安心養傷,我會親自處置傷害你的肇事者。」
盛蓉月點點頭,她輕聲「簡哥哥,你先去忙吧,不用擔心我。」
賀城簡輕嗯一聲,起身推開房門離開。
相幼怡踮著腳尖悄悄望著賀城簡的背影,轉過身看著盛蓉月。
「姐,城簡哥怎麼忍心把你扔在這的?我聽說那個許願也在這家醫院?他不會是去找她了吧?」
「簡哥哥心裡是有願願的。」
相幼怡已經從盛蓉月那裡聽說了賀城簡同許願結婚的事。
內心對許願的討厭更升級了幾個檔次,她氣鼓鼓的冷哼。
「城簡哥就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喜歡那個女人,她竟然趁你出國養病,做出這麼下三濫的事。姐,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盛蓉月面上卻是絲毫不在意,牽強起微笑。
「結果已經這樣了,我現在只希望願願能真心待簡哥哥,他們能一直甜蜜蜜在一起,簡哥哥能幸福我就足夠了。」
「姐,你幹嘛要祝福那個女人,明明只有你才能帶走城簡哥幸福,那個女人算什麼啊?我看那個女人作得很,根本不如姐善解人意,我要是男人也喜歡姐姐這種知書達理的,哪像她父母不祥,沒有教養。」
相幼怡越說越討厭,冷冷翻了個白眼。
「姐,放心吧,我會替你出氣的!」
許願剛安慰完宋斐芝,賀城簡敲了兩下門,走進來。
「城簡,你怎麼來了?」
宋斐芝驚訝問道。
賀城簡越過許願寡淡的小臉,俊美的臉龐帶著適時的關心。
「您身體沒事吧。」
「我沒事,有小七和願願在這照顧我,你不用擔心,蓉月她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身邊可不能缺人,城簡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宋斐芝如今對盛蓉月的關心太過,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問題所在。
賀城簡漆黑的眸間流露出深沉,「外婆,我是願願的丈夫,跑去關心蓉月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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