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城簡垂眸見她,整張臉仍是淡淡的。
許願睨著他,涼涼的道。
「不過,現在我們談這些也沒有意義。」
他向來不會在意這種東西。
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響起,「你愛不愛不重要,許秘書,我想讓你留在我身邊,你就逃不掉。」
許願對上他薄情的眼眸,明白自己沒有資本對抗他。
她手指莫名的很緊,聲線一派淡靜,語氣堅持。
「小黛沒有錯,賀盛辭退她我不同意,你處事方式一點都不公平。」
男人的黑眸不經意間柔了幾分,許願的語氣也跟著緩了下來。
「拋開盛小姐明知自己堅果是自己過敏源,還選擇吃了小黛遞給她的東西,盛小姐過敏第一時間,我們採取了措施,並且沒讓病情擴大。」
賀城簡默了默,頂著她的視線,淡淡開腔。
「許秘書的面子可以給,不過有附加條件。」
許願攏眉質疑。
「什麼條件?」
「沒想好。」
許願明艷的眉眼露出一絲懷疑,上下打量他一眼,目不斜視的問。
「賀總,你是準備拿一張空頭支票來PUA我嗎?」
賀城簡掀開眼帘,眯起深邃的長眸,唇邊漾起笑意,「許秘書,對你,我犯得著藏著掖著?」
男人語氣那一副優越,不可一世的模樣,分明是在嘲弄許願的自不量力,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他有絕對的權利,根本不屑這麼做。
「好。」
許願確實沒有拒絕的權利,她不想做的,不能做的,都得做,答不答應又有什麼區別。
她能屈能伸,順勢而流,兩人的交談結束後,她大大方方坐在座位上,不緊不慢的拿起筷子,打開男人幫她買的午飯。
賀城簡靠在座椅里,目光一瞬不瞬落在許願臉上。
她用餐時很斯文,速度卻不慢,沉浸式埋頭吃著美食。
他漫不經心用指尖敲擊在桌面,無心工作,語調波瀾不驚的開口:「看來是賀盛委屈你了,餓了這麼久。」
許願動作頓了下,連眼神都沒瞥向他。
「賀總放心,我不會白吃你的午餐,剩下的資料我會幫你整理好。」
「我是娶了秘書做老婆,不是娶了工作狂。」
許願緩緩抬起頭時,男人已經重新投入工作當中,她默默吃完飯,整理垃圾丟出去,洗漱回來直接借用了他的休息室。
她下午休假是他批准的,既然是以妻子的身份出現在總裁辦公室,這間休息室睡一下怎麼了。
許願掩著唇打了個哈欠,倒在床上睡著了。
臨下班前,章燁梁敲門進來匯報應酬的時間,賀城簡見許願還沒清醒,朝他淡淡頷首,起身走進了休息室。
窗外光線昏暗,斑駁的光影輕柔地灑在她恬靜的睡顏上。
女人睡姿很乖,海藻般的長髮散在枕頭,鼻翼間均勻的吐息著。
賀城簡什麼都沒做,只是靜靜看著她,忽然女人像是夢到了不舒服的場景,眉心緊緊皺起,翻身過來,因為睡得太靠外,清瘦的身子順勢往下跌。
男人當即上前彎腰抱住她。
許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感覺睡得床不如先前舒服了,她睜開惺忪的眼,趁著夕陽餘暉下的亮光,男人俊美妖冶容顏映入她眸底。
終究是自己喜歡了十幾年的男人,心臟狠狠悸動起來。
她抿緊唇瓣,長翹的睫毛顫顫,「賀總困了?抱歉啊,我騰位置給你睡。」
一貫清透如水的眼眸此時有幾分迷濛,慌忙想從他懷裡起來,男人溫熱的手掌正貼在她側腰,稍稍用力,令她掙脫不開。
許願看著男人倏地近在咫尺的俊臉,兩人之間的呼吸交融,不禁屏住呼吸,瞪大杏眸。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下班了許秘書。」
男人的聲線很溫和,很好親的薄唇離她的耳畔很近,音調清冷動聽的厲害。
許願大腦瞬時宕機,她和賀城簡做了三年隱婚夫妻,他欲望不重,但要的很兇。
平時兩人在公司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狀態,從來沒有逾越過尺度。
偶爾她故意穿了頗為調情的裙子在他眼前晃,他都能忍著回到家再找她算帳。
所以很長時間許願都認為他是個很正經的男人。
她眼尾的睫毛低垂,手指緊攥住他的衣服,思緒很亂。
「許秘書在想什麼?」
「放開我!我要回家陪外婆,太晚回去她該擔心了。」
許願不想再這麼被動,她搬出宋斐芝做擋箭牌。
熟知他們關係的人,怎麼也不會因為下班回家晚,而擔心。
賀城簡直截了當開腔,「待會陪我去應酬,我已經告訴外婆今晚會晚點回家,她最近和七姨迷上了看電影,我讓司機帶她們過去了。」
「那我能拒絕嗎?」
「不能。」
「既然不能拒絕,賀總」
許願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放在床上,下巴被他抬起,欺唇吻了下來。
.....
七點。
許願換了身衣服,她本身就是美人胚子,不用打扮就足夠漂亮。
男人沒說要去什麼場合,所以她還是簡單化了淡妝陪在賀城簡身側出現在北城最大的會所。
剛出了電梯,許願就遇上了熟人,那些都是賀城簡兒時的玩伴,長大之後各自在擅長的領域裡運作。
許願跟著賀城簡與他們經常應酬,彼此都相熟不少。
一位吊兒郎當的公子哥,看了眼腕錶,拍了拍賀城簡的肩膀。
「阿簡,每次數你把握時間最精準,哪有踩點這麼厲害的?」
他穿的花枝招展,含笑的目光落在許願身上。
許願不卑不亢的頷首,「裴少晚上好,各位少爺晚上好。」
「許秘書,什麼時候考慮簽在我公司旗下,我肯定比對阿簡對你好。」
許願不想和他貧,清冷的眸微垂。
「賀總,我想去趟洗手間。」
得到賀城簡的首肯,她轉身門清熟路的去了洗手間,一路上她嗅到殘留在空氣中的香水味,很濃很刺鼻,讓她不舒服的想吐。
蹲在隔間裡難受了一陣,也沒吐出什麼。
嘭地一聲,有人踢開隔壁的門板。
「花姐就是偏心,憑什麼讓阿雅去伺候賀先生?」
「賀總從來不會點任何姐妹,今晚真是奇怪,他真看上阿雅了?」
「哼,你懂什麼啊?阿雅那一副小白花模樣,長得和賀先生心愛的白月光像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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