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芝一直是滿意賀城簡的。
切斷電話，宋斐芝虛弱的喘了口氣，許願連忙讓她好好躺著休息。
「願願，別怕，城簡馬上來陪你。」
許願抿緊唇瓣，她沒法向外婆解釋。
背後指使人就是她信賴已久的外孫女婿。
她忍著所有情緒，淺淺勾起笑容，輕輕拍著宋斐芝的身子。
「知道了，我和警察去外面等他，不打擾你休息好不好？」
宋斐芝還想再說些話，被許願制止住。
「聽話哦，外婆。」
她沒再堅持，興許知道許願的脾性，用盡力氣叮囑她。
「許願，你有任何困難都要和城簡說，你們是夫妻，往後外婆不在了，城簡就是這個世上和你最親的人，別總拉不下臉，不願意麻煩任何人。」
許願斂起眉眼，梗在喉間的委屈澀然無比。
她極輕的嗓音『嗯』了聲，隨後走出病房。
「許女士，你還有…」
「警察同志，我跟你們回去，儘快調查清楚真相。」
許願閉眼再閉眼，阻止了警察還未說出口的話。
上了車，許願靠在座椅里昏昏欲睡，她身子很乏累，腦袋裡裝著零碎的記憶。
一直昏昏沉沉到警局。
「許女士，到了。」
警員的聲音瞬間將她驚醒，許願抬手扶著額頭，不太舒服的下了車。
一路跟著警員走進警局大廳，目光所到之處圍了不少人，尤其站在中央最引人注目的身影。
許願看到賀城簡那一刻，心底湧起的驚愕席捲全身。
很快，她視線落了下去。
「願願，過來。」
賀城簡語氣很淡漠，好似只打了聲招呼，但許願從中聽到了不容拒絕的強勢。
她扯了下唇，漠著臉蛋走上前。
男人手掌很寬，掌心帶著薄繭，按在她的細腰，環在懷裡。
許願沒有掙脫，一副低眉順眼服從的模樣。
「相秋芸的案子和她無關。」
「賀總，這個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不然我們也不好交代。」
男人眸底的溫度無聲無息的涼了下去，薄唇動了動。
許願堅韌的嗓音開口道。
「我沒有殺人，無論誰來審我，我堅持這個回答。我更不懼別人來調查。」
頭頂傳來男人冷嗤，他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不識好歹。
許願平靜的目視前方，像是在刻意避開他的視線。
有人輕聲問：「賀總，那我們？」
賀城簡語氣異常的平淡，「行，那就開始審，該怎麼走流程就怎麼走。」
許願被請到了審訊室，警員倒了杯咖啡送進來。
她沖警員莞爾一笑，「麻煩幫我換杯白開水吧，謝謝。」
「好…好的。」
警員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從進警局開始，她的臉就冷著，害得他以為這位嫌疑人不好相處，不會配合。
沒想到，她笑起來這麼具有親和力，顛覆了他的認知。
很快倒了杯白開水遞到她手中，許願匆促著審訊能否快點開始，她還要趕回去陪外婆。
整個流程下來，許願有根有據的把事情經過吐露得乾乾淨淨，面對警員的質疑，她不卑不亢的給出解釋。
結束後，許願坦然的走出去，一眼望到身姿懶散的男人，靠在走廊盡頭的落地窗前接聽電話。
「相家那邊需要的交代，已經得出結論，蓉月，許願這堆爛攤子是要好好謝謝你的。」
許願頓住腳下的步子，眼睫輕垂，唇角不自覺冷冷勾起弧度。
男人的電話通完後，抬起眼帘，瞳眸鎖住她渾身冷冽的氣息。
意識到他的凝視，許願看了眼他的表情。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偷聽你講話，我從審訊室走出來，這裡是必經之路。」
她已經不在意男人對她是什麼想法，她無法忍受的是，為什麼要拿她和盛蓉月相比較？
她們之間有什麼值得比較的。
許願真的受夠了，她做不到表情管理，漆黑的眼眸蓄著冷漠，毫不猶豫的抬起腳。
賀城簡長腿疾步，抓住她的手腕。
「沒有什麼不能聽的內容，你想聽我告訴你。」
許願眉眼頓時生了冷艷的桀驁，「這是你和盛小姐交談的話題，和我無關，我有必須要聽的理由嗎？」
賀城簡的黑眸驀地冷沉，「許願，你現在已經不會好好說話了是吧？」
她笑了，「你想聽什麼？對你言聽必從？還是全盤交給你處理？」
那雙明媚的杏眸里，夾雜著太多隱晦不明的情緒，撞進男人眸底。
許願想掙脫開他的桎梏，卻像是點燃了導火索，賀城簡不由分說拽著她往外走。
「你幹什麼？放開我。」
兩人還在警局，許願不想鬧得太難堪，低聲咬唇掙扎了幾回，敵不過他的力氣，掙脫不開，只能半推半就上了他的車。
乾淨的車廂內，瀰漫著淡淡熟悉的櫻花香味，許願很清晰的聞出來，這股香來自盛蓉月。
想到那個女人在不久之前坐過這輛車，許願心口宛如有綿密的針在扎。
「我說放開我！賀城簡你聽不懂人話嗎？」
男人偏頭凝她，打開車門，不給她選擇的餘地。
許願貝齒咬緊，倔強的不肯就範，她拼命和他推搡，雙臂擋在兩人之間。
反抗的意圖過重，令男人瞬間不爽起來。
賀城簡扯了下領結，長眸危險眯起，單手扣住她的下顎，欺唇吻下，又凶又狠。
許願不甘示弱，反口咬住他的下嘴唇，腥甜的血液在口腔中瀰漫。
過了半響，賀城簡放開她，緋色的唇瓣印著發腫的傷痕。
他居高臨下，冷眸睨著她，抬起手臂用指腹漫不經心抹去一滴血珠。
女人自始至終垂著頭，微亂的髮絲散在鬢邊，營造出令人憐惜的氛圍感。
賀城簡從這像現在這麼生氣過。
是他高估了許願的智商，還是拋給她的問題還難，她解不出來？
「許秘書，別忘了，你的命都是賀盛的，我好好哄你，你受著就別再作，我有的是資本，讓你知道些好歹。」
許願眼眸眨了下，諷刺的勾起唇。
「那倒是我惹怒了賀總。」
「許願你只需要記住一句話，永遠都不要忤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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