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問劍這麼拉風的名字出現在排行榜上，競技場的聊天間自然不會沒人注意。
甚至可以說，直接引發了熱議。
大千學院的學生都在罵徐問劍不講武德，內定選手竟然下場打選拔賽，真是跌份！
本源學院學生也不甘示弱，用之前大千學院學生的話反擊——
在實力為尊的世界講人品，別開玩笑了好吧！
而且，不講武德的可不是徐問劍一個。
那個燕終青，就是大千學院的內定選手。
他下場打選拔競技賽的時間，可比徐問劍還更早一些。
反正兩所學校，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各持觀點，互相罵得不可開交。
而後續那些激烈對罵，林川並沒有看到。
因為他的第四場競技賽，已經如約而至。
擂台之上，他對面是個長相苦大仇深的哥們。
【姓名：宣青潼（S級）】
【對局：34場（26勝8負）】
【排名：2】
嘿，這「青銅」同學，實際卻是位「王者」呢？
第2名呢，可了不得。
林川眉梢一挑，在對面開口之前，他直接搶了對方台詞：
「你是大千學院還是本源學院的？」
宣青潼一聽林川這話，心中頓覺不妙。
他是本源學院的。
他也知道，一般心高氣傲的學生，在提及本源學院和大千學院兩所高校時，會習慣性將自己所在那所學校放在前一個選項。
現在，這位「凡爾林」將「大千學院」放在前邊……
那麼很可能，他是大千學院的學生！
更關鍵的是——
宣青潼在本源學院，雖說比不上那些內定選手吧……
但也算小有名氣的。
若「凡爾林」真是本源學院學生，不可能沒聽過他的名字。
一想到這裡，宣青潼便是一陣臉色發白！
這尼瑪！
徐問劍可是他們本源學院的門面擔當啊！
如果他真的輸了這賭局……
那到時候丟臉的，可不僅僅是徐問劍自己！
還有徐家！以及整個本源學院！
不！不對啊！
宣青潼光顧著絕望去了，突然後知後覺想到——
就算這「凡爾林」真是大千學院的學生，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宣青潼吧？
基本上雙方學校的學生，都對自己學校尖子生有過耳聞。
若在競技場看到不熟悉的名字，自然會知道是另一所學校的。
但這個「凡爾林」……
他似乎……
既不了解本源學院，也不了解大千學院？！
他他他……
該不會？！！
宣青潼呼吸一下子重了下。
他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看向林川。
卻並沒有回答林川的問題，而是問了句：「你、你，你該不會……是天碑少年？」
「你，你現在到底是本源學院還是……」
然而，宣青潼話都還沒問完。
比賽哨聲驟然響起。
他還想著，兩人正在聊天，對方應該不會立刻出手。
然而，壓根都沒等他反應過來。
便感覺眼前畫面一晃。
與此同時，是輸掉比賽，排名下降到第3名的提示。
到這裡，宣青潼直接驚呆了！
他被秒了！
連對方是怎麼出手都沒看清！
這說明什麼？
這個「凡爾林」，實力真的強得離譜！
搞不好……
真的是天碑少年也說不定啊！
天碑少年啊！
現在就是不知道，天碑少年到底選擇了大千學院還是本源學院！
宣青潼一邊等著下一輪的匹配，一邊迅速點開聊天間，這時才發現——
他和凡爾林的戰鬥，被人旁觀了！
【我尼瑪！我看到了！絕對是的！凡爾林和宣青潼的對戰！】
【但是離譜的是！整個戰鬥持續時間甚至不超過0.1秒！我都只來得及看清宣青潼的臉，根本連凡爾林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比賽就已經結束了！】
【我去？有沒有那麼誇張？連他用的什麼手段都沒看清楚？】
【這個凡爾林這麼強的嗎？太離譜了吧？】
【他該不會……真是傳說中的天碑少年吧？！】
這時候，宣青潼想了想，乾脆選擇實名狀態發了條消息：【我可以證明，凡爾林真的強得離譜！別說旁觀者，連我本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秒了我的……】
這消息一出，整個聊天間都安靜了好半晌。
而後才有人又冒泡：
【那個凡爾林，直接衝到排行榜第一了……】
【4場4勝，這，這在競技場選拔模式中……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吧？】
【除非是內定選手炸魚，否則一般選拔賽排行榜第一，至少都是對局超過10場的！而這個凡爾林……只有4場……】
【按照競技場規矩，兩千名以內的選手，必須對局10場以上，才能離開競技場……】
【我以前覺得這規矩就是個擺設，畢竟要想進兩千名，基本都得對局十幾場。】
【現在才發現，這規矩……對真正的強者來說，反倒有點雞肋了。】
【現在這個局面，只有排名第二的江星宇，能夠匹配第一的凡爾林了吧……】
【我去！你們快看！排行榜！】
這話一出，一種選手當即便點開排行榜。
而後果然看到——
凡爾林的對局場次變了！
從原本的「4場（4勝0負）」變成了「5場（5勝0負）」！
也就是說……
就在剛剛——
【凡爾林把江星宇也秒了！！】
【我尼瑪！兄弟們別眨眼啊！！】
這話看起來莫名其妙。
但真正關注著排行榜的選手，那是真的都沒敢眨眼！
因為他們親眼看著，那個排行第一的「凡爾林」，他的比賽場次，以幾乎每十秒一次的頻率提升著！
6場（6勝0負）
7場（7勝0負）
……
10場（10勝0負）
到這裡，才終於停了。
整個聊天間，一片鴉雀無聲。
又過了快半分鐘，才突然有消息冒出：
【好像，就在剛剛，短短一分鐘的時間裡……江星宇直接六連跪了？！！】
【而且每一場戰鬥時間，都沒超過10秒！！！】
【不止！別忘了匹配和哨聲響起還有點時間，所以我猜……】
【真正的對戰時間，恐怕也不會超過0.1秒！！】
【也就是說！這個凡爾林，根本就是斷層第一！第二名在他手上，連一秒鐘都撐不到！！】
【麻了！我怎麼感覺這個凡爾林，比那些內定選手還更恐怖！】
【所以這個凡爾林……應該才是真正的天碑少年吧？！】
【江神江神快出來匯報一下六連跪的戰況啊！大千學院的學生們都等著呢！】
會將江星宇稱為「江神」的，一般都是大千學院的學生。
但偏偏這句，明顯有點陰陽怪氣的味道。
很可能是本源學院的學生在反串黑，故意擠兌江星宇呢。
而有了這個開頭，本源學院學生便紛紛下場，用「江神」這樣的稱呼，故意冒充大千學院學生的口吻，實際說著誅心的話。
一場新型的罵戰，再次展開。
而這些，林川依舊沒有關注。
他打完和宣青潼的那一場，就已經是第1名了。
後面還要打六場，才能離開。
本以為會浪費不少時間在匹配上。
沒想到，最後六場比賽的匹配那麼絲滑。
幾乎都是只匹配三秒，他就開始了和一個叫江星宇的人開始對戰。
想來應該也是匹配機制的問題。
他之前的匹配，要等匹配的對手打完比賽閒下來，才能開始他的戰鬥。
而身為第1名的他，匹配選手就只剩下第2名。
而每次比完，兩人又是同時進入匹配。
所以整個過程，才會那麼絲滑。
讓他一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剩下6場比賽。
而搞定十場比賽後，他便不準備繼續留在競技場磨時間了。
直接便選擇了離開競技空間。
離開的時候，腦海里依舊響起一道提示：
【你當前的競技場排名為第10名。此刻選擇離開，競技場會為你安排一道『虛影』代替你應付接下來的競技賽。】
【『虛影』將復刻你的部分能力，代替你參與你的排名評分。】
【請問是否確定離開，使用『虛影』繼續應戰？】
【是/否？】
哦，原來離開了也不是真的離開。
還會用虛影繼續戰鬥。
而且按這提示的意思，虛影戰力肯定不如本尊，而虛影應戰輸掉的話，一樣會導致排名下降。
所以一般進了前兩千名的學生，大概率不會選擇離開用虛影應戰。
因為那樣實在太吃虧了。
不過林川就無所謂了。
他相信自己只憑一個虛影，也能保住第一的位置。
於是便毫不猶豫選了「是」，然後離開了競技場。
意識一閃，他便重新出現在訓練室，看到符凌和那位李老師。
符凌看到他，絲毫不覺意外。
倒是那位李老師微愣了愣，而後皺眉：
「怎麼？你才打了幾場比賽，就放棄了？罷了，也算你有點自知之明……」
李菁英向來討厭差生，對林川態度自然不是很好。
林川眉梢一挑，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校長符凌卻是眸光一動，眼神一凜，一種略帶著冷意的語氣朝李菁英道：「李老師，你要不去關注下外區的試練塔選拔情況？」
符凌素來是性格淡泊，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和人說話。
李菁英先是愣了愣，而後臉色突然一白。
她隱晦地看了眼林川一眼，臉色白得更加厲害，而後順著符凌的話，很快便離開了這間訓練室。
訓練室只剩下符凌和林川兩人。
符凌才終於有機會，毫不避諱地開口：「我們可以談談嗎？天碑少年。」
林川眉梢一挑，也沒否認「天碑少年」這個稱呼。
不過這稱呼他到底是聽不習慣，「叫我林川就好。」
「林川同學，」符凌笑了笑，「你看上去，和我想像中，有些不一樣，也有些一樣。」
林川也覺得，在二轉職業「眾生」的特性下，他確實和從前的自己，有些不一樣，也有些一樣。
他沒在意符凌的評價，直接目光平靜地看過去，語氣淡淡道：「校長想談什麼？」
「事先提醒您一句——」
「成黔默要和我談的東西，並沒有談攏。」
符凌又笑了笑：「放心，我和他要談的內容，不一樣。」
林川聽到這句，才微微點頭，但對符凌要談的內容，依舊興致不高。
符凌抿了抿唇，做了個請的動作，「去我辦公室？」
林川正點頭，突然眼角餘光瞥見——
那用來登錄競技場的儀器屏幕上，正顯示著競技場內聊天間的畫面。
而那聊天間裡，突然冒出一條的發言：
【快去旁觀011號擂台！那裡徐問劍和燕終青對上了！！】
這消息，有夠勁爆，瞬間便引發聊天間瘋狂熱議——
【臥槽？！徐問劍和燕終青？！兩個內定選手！我以為要等明天決賽，才能看到強者對決！沒想到今天，因為一個凡爾林，兩位內定選手竟然提前決戰了！！】
【徐問劍，本源學院門面擔當！燕終青，大千學院戰力排名前三的頂級強者！這場提前的決戰，是真的絕了！我都懷疑競技場的匹配機制是不是能暗箱操作？！】
【不可能是暗箱操作好吧！這就是匹配的結果！真要是能暗箱操作，教育部那些人，恐怕根本不希望強者過早對上！】
【管它是不是暗箱操作！反正咱們有眼福了！不知道這兩人，最後誰能贏得比賽啊？！】
【那還用說！肯定是燕終青啊！他可是二轉！】
【別忘了徐問劍之前可是一劍秒過二轉執法者！】
【拜託，二轉和二轉直接也是有區別的好吧！咱們大千學院裡，即便最差的學生，放到社會上，那也是天之驕子級別好吧！燕終青的實力，根本不是社會上一般二轉職業者能比的！】
【哼！現在爭這個根本沒有意義！等結果出來了，遲早有一批人會被打臉！】
林川沒有過多的看本源學院和大千學院積怨已久的罵戰，直接順手點開了011號擂台。
這個訓練室的儀器屏幕，和競技空間裡看的效果差不多。
差別大概就相當於普通電視機和投影熒幕。
而隨著他的操作，那儀器屏幕上，很快便顯示了011號擂台的畫面。
這個時候的擂台，戰鬥已經開始幾分鐘了。
只見擂台偏左的位置，一看上去破爛不堪的銀白色傀儡，正屏氣凝神，抱劍而立。
他看上去站如輕鬆，冷靜沉著，始終沒有出手。
而在他周圍，一道身影正以游擊戰的模式，不斷靠近又遠離，嘗試著各種試探。
那身影移動速度快到極點，而林川正要捕捉那身影時，竟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一旁符凌夜自然也跟著關注了這場比賽，他適時解釋道：
「燕終青身上穿的，是視覺錯視服。」
「這間衣類裝備上，本身就遍布著各種視覺錯視圖案。」
「再配合他極快的速度，特殊的走位手法，以及他專門去掌握的，製造殘影的能力……」
「使得所有試圖捕捉他身影的人，都會頭暈目眩。」
都會？
林川對這個詞可不怎麼滿意。
然而又聽到符凌補了句：「哦對了。」
「他那件視覺錯視服，帶有些微神性。」
「而他掌握的殘影能力，則是來自大千學院隱秘藏經閣中的無痕石書。」
難怪……
林川聽了這說法，才算是微微點頭。
這樣算下來，大千學院的頂級天驕，確實是有些本事的。
這一手，竟然光是隔著屏幕，都能對他造成影響。
不過，僅此而已。
林川依舊沒將燕終青放在心上。
而一旁符凌不知是否看出他的想法，他眸光一動，突然對著儀器設備操作一番。
於是，那兩人對戰的畫面之上，竟飄起了彈幕。
林川只掃了一眼，便很快推出——
這些彈幕，應該是來自此刻正在旁觀的選手。
而彈幕內容，倒也透露出些許信息：
【果然！我早就聽說了，這個燕終青，一身的實力，就是衝著徐問劍而去的！】
【我在這場比賽剛開始的時候就在這個擂台了！那個時候我就看出來了，燕終青看向徐問劍的目光，興奮得不行！】
【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我猜他應該是想踩著徐問劍一戰成名！而且現在看下來，他應該很大機率能夠成功！】
踩著徐問劍一戰成名？
還很大機率能夠成功？
林川眉梢一挑。
又聽一旁符凌沉聲道：「燕終青確實掌握了徐問劍的弱點，並且研究了專門的針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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