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隨機傳送到的，是南邊的一處交易中心。
整個交易中心建的相當豪華，中心是一座殺戮遊戲生成的販賣機。
在歷史中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次升級，光外表看著就比007號世界的販賣機可高端多了。
那高級販賣機方方正正，占地面積還相當之大。
大概有五米乘五米的面積。
四個面，都各有展櫃，和一扇門。
而其中三扇門後，都排了十幾人的長隊。
剩下面向後台的一扇門，卻無人問津。
因為那是專門供給一些特殊的VIP大佬使用的。
即便是在繁華的中央區，普通背景的玩家，也根本沒有開啟那扇門的資格。
而林川傳送過來的地方，正是在那扇空著的門後方。
而他的憑空出現，倒也引來了一些側目。
但鍾子默設想的那種，有人故意找茬的行為……
其實也不算特別常見。
畢竟，中央區又不是什麼野蠻區。
確實存在一些王家，性格像秦知行那麼囂張跋扈，誰的面子也不給，誰也敢隨便得罪。
但絕大多數人，也都有一個共識——
中央區臥虎藏龍。
誰知道那些看上去很好欺負，你還真的主動去得罪了的人，是不是你真的得罪得起的？
這年頭，能在中央區安然無恙混得不錯的，基本也沒有傻子。
很少有人，真的無緣無故跑去得罪人。
所以，林川憑空出現時，雖說引來了側目。
但他神色淡定，絲毫不在意他人目光。
那種從容的氣質，就讓偷偷打量他的人，覺得他並不簡單。
而且，能夠拿到定向傳送到中央區的傳送卡的人，本身也不見得簡單。
所以——
有人看他臉生，心裡猜測他的身份；
有人看他氣質不俗，心中猜測他會不會是幾天後高校聯賽的種子選手；
也有人在猜測他的實力和等級，考慮著要不要搭訕結交。
主動冒犯的，卻一個都沒有。
林川是絲毫沒在意那些目光，一邊給焦正青和葉海明發消息，一邊朝著離開交易中心的方向走。
焦正青和葉海明那邊的情況，其實也差不多。
焦正青雖說內心有些緊張，但面色也還算沉穩，並沒有露怯。
所以只是簡單側目，也並沒有人找他麻煩。
他簡單感受了一下中央區的氛圍後，心中很快便放鬆了。
甚至覺得自己之前的擔憂屬實是好笑了……
感覺就好像農民工進城一樣，總以為會遇到什麼歹毒的城裡人。
但其實，都沒有。
大家都是正常人。
甚至素質都很高。
焦正青不僅很快放鬆下來，整個人也坦坦蕩蕩，很快便仿佛他就是土生土長的本源位面中央區的人一樣。
甚至面對林川的調侃，他還相當輕鬆地回了句：【距離十二點還有點時間，我這邊離職業者聯盟還挺近，就先在這交易中心自己逛逛吧。】
呵。
林川心中好笑。
就這傢伙來中央區之前最緊張。
結果來了之後倒是融入得不錯。
然而，葉海明那邊，卻是出了點小問題——
他在林川面前，表現得興奮，對中央區無所畏懼的樣子。
但實際上，這貨行事是最謹慎的。
他傳送卡傳送的瞬間，直接就將隱身天賦用在了自己身上，整個人直接隱匿了身形！
他的隱身天賦已經升到A級，優先級極高。
基本上，只要不搞什麼大動作，只有S級天賦能夠堪破。
而S級天賦太過罕見，基本不太可能遇上。
他原以為這樣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誰成想……
剛隱身沒一會兒，正要給林川回消息呢。
他周圍，突然圍了兩名保安模樣的壯漢。
兩壯漢好像能直接看穿他隱身的身影一樣，直接朝他開口：「你想幹什麼？！」
「公共場合不允許使用隱身天賦你不知道？！」
「趕緊現原形，跟我們走一趟！」
？？？
葉海明心裡一咯噔，但很快也乖乖配合地現了原形。
他反應極迅速地舉起手，語氣緊繃：「不好意思兩位大哥，我第一次來中央區，確實不太懂這裡的規矩……」
那其中一個保安直接翻了個白眼：「我看你不單單是第一次來中央區這麼簡單，而是第一次來本源位面吧？」
「你之前是哪個位面的？怎麼辦的身份證？引薦人是誰？」
本源位面，終究還是有些排外的。
大千學院和本源學院，同是本源位面的人，都能存在競爭。
那本土人對外人的排斥，自然更加無法避免。
那保安說出這樣一句話後，不少看向葉海明的目光，就帶上鄙夷與嫌棄。
甚至葉海明也能感覺到——
好像就是被看出外來者身份後，那兩個保安對他的態度都粗暴了不少。
甚至其中一人，直接拿了一個項圈，就要戴到他脖子上。
是的，殺戮遊戲背景下，逮捕犯人自然不會再用手銬那麼原始的東西。
他們用的專業項圈，擁有定位，禁魔，禁錮等各種功能。
基本上被項圈圈住了，那就是跑不掉了。
不過，一般這種項圈道具，都是用在有嚴重過錯的重刑犯身上。
葉海明現在的行為，真要定性的話，基本就是交通違規那種程度的問題。
一般來說，肯定是用不到那種帶有侮辱性質的項圈的。
但這就好比……
在某些自由的國家，白人警察能夠因為一點小事，直接槍殺犯了小錯的黑人一樣。
因為種族歧視，因為權利在手。
這兩個保安的行為，在中央位面，也算是正常。
甚至……
因為葉海明看上去像個鄉巴佬，並不懂本源位面的法律，所以這兩個保安的違規執法，也是毫無心理負擔。
但葉海明不懂，不代表他腦子蠢。
他在原本的和平年代也看過不少，白人警察在執法過程中對黑人暴力執法的案例。
稍微聯想一下，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正在遭遇什麼。
那帶有侮辱性質的項圈就要套到他頭上的時候，他猛地往後一退，整個人後背抵到一處展示櫃櫃檯上。
然而，那前邊的執法保安直接一記瞪眼怒喝：「你還敢反抗？！你知道外來居民在本源位面拒絕配合執法者是什麼後果嗎？」
另一名保安也冷笑提醒：「那後果絕對比你在公共場所隱身更嚴重！」
「不想遭罪的，最好給我們乖乖配合！」
甚至，葉海明身後展櫃的櫃檯小姐也鄙夷出聲：「趕緊走開，要鬧事也別在這裡鬧！」
然而，那櫃檯小姐嘴裡說的「鬧事」對象，並不是對那兩位違規執法的保安。
而是指的葉海明。
仿佛此刻，真的是葉海明在鬧事。
「我們這裡擺的道具，隨便哪一個出了故障，把你賣了你都賠不起！」
「識相的，就趕緊跟著執法者去執法大廳。」
種族歧視，葉海明只是聽說過，還沒有經歷過。
甚至，即便第一次世界融合後，007號世界裡，編號007的玩家和編號008的玩家互相歧視。
但因為007號世界本身社會秩序就是混亂的，並不存在所謂的「法律」。
所以他也沒有那麼深刻的感受。
而現在……
來了這也一個社會發展完善，甚至法律也恢復運作的高端位面。
他才深刻感受到，那種所有人，理所當然歧視另一類人的感受。
他知道，在這裡，即便自己占了理，也不會有任何人幫他。
更何況，他確實不占理。
是他自己先隱身招來了這兩人，又主動暴露了自己外來者的身份……
葉海明一邊給林川發消息，一邊試與那兩名執法者溝通：
「我可以接受配合你們接受身份問詢，但違規執法的行為，我是不會接受的。」
他現在也基本知道了，那兩人並不是普通保安，而是執法者。
然而，他話里的「違規執法」這四個字，似乎是戳了兩名執法者痛腳。
其中一人，直接朝他揮舞了一警棍模樣的道具。
那道具只有一個手柄，其他地方，約有半米的長度，都是一股亮白色的能量團。
能量團看上去是光一樣虛無的存在。
但葉海明卻從上面，敏銳地感受到了危險！
他反應迅速，猛地朝旁邊一個側閃。
緊接著，便是「砰」的一聲！
那能量團直接打在了他剛剛背靠著的展示柜上。
那展示櫃不知是何材質，並沒有破碎。
但展示在台面之上的一個圓盤形道具，卻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一瞬間，執法者和櫃檯小姐都怒了。
不過，櫃檯小姐的怒意卻不是對著執法者，而是同樣因為歧視，對準了身為外來者的葉海明！
就在執法者怒斥「你還敢閃」的時候，那櫃檯小姐也罵著：「我就說讓你別在我這裡鬧！你知道你毀壞的這個道具價值多少晶核嗎？！」
葉海明一邊繼續側閃，一邊沉聲道：「為我辦理身份證的引薦人，是川冰城秦家的秦知行！你們最好掂量掂量，我……」
然而，這話說出來的同時，已經有一道能量團打在了他身上。
葉海明本身實力也不差。
甚至那能量團看著威力也不大。
明明連展示櫃都沒有打碎。
可打在他身上那一下，他才意識到，那玩意兒根本不像他看上去那麼簡單！
他不僅感受到了劇痛，甚至半邊身子仿佛都麻痹了！
直接臉色一片慘白，跌下去整個人站都站不起來了！
打中他的執法者一般掂量著手中的道具，一邊冷笑道：「這種能量棍，專門就是打你這種拒捕的畜生的！」
「身份不明，拒捕，還有襲警！你等著看看，進了執法大廳，你會是個什麼下場吧！」
「哼，還秦家的秦知行？你以為我沒聽過秦知行的大名？」
「就他那種性格，能引薦你這種鄉巴佬？」
「吹牛皮也不知道過過腦子！」
「哦，就你這鄉巴佬，連基本法律常識都沒有，恐怕也是從哪聽過秦知行的名字吧？」
「下次再裝逼，就報徐問劍的名字哈，他的名字可比秦知行管用多了哈哈哈……」
執法者一邊又往葉海明腰上踹了一腳，一邊不屑地嘲笑。
說著，便要給葉海明套上項圈帶走。
葉海明也不是沒吃過苦的人。
甚至，他算是相當能屈能伸的人了。
當初在男生宿舍天台，就可以為了保命給林川跪地求饒。
這會兒，他連那又要套過來的項圈也不準備反抗了，只希望能少受點苦頭。
旁邊櫃檯小姐臉色還是難看的，好聲好氣地問那兩位執法者：「兩位大人，你們這把他帶走了，那我們這展柜上損壞的道具……」
執法者眉梢一挑：「放心，我們是秉公執法，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損壞的道具，自然是算在這小子頭上。」
「不管他賠不賠得起，之後哪怕是當牛做馬，也得給你們賠了！」
葉海明聽到這句話，心中反而鬆了口氣。
因為這分明是要留他一條命的意思。
他剛剛反應激烈的「拘捕」，就是擔心像之前看過的新聞里，直接被暴力執法殺害了性命……
現在，確定能保住性命，自然是好的。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
正當另一名執法者即將將項圈套在他頭上的時候……
一道帶著機械感，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聲音，突然從這交易中心外的方向傳過來——
「住手。」
這聲音？
葉海明心中一動。
以為是林川之前話里說的那個朋友過來給他撐場子了。
然而，順著那聲音看去……
他卻只是看到一個銀白色的傀儡。
甚至那傀儡，看上去縫縫補補，完全是一副破敗不堪的樣子……
這尼瑪？？？
什麼鬼？？？
不對……
葉海明原本升起的希望，一瞬間破碎。
但很快，他突然又愣了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竟然覺得，那傀儡好像……
有點眼熟？
那好像有點像是……
之前在林川身邊出現過的，那個耍劍的傀儡？
當初在鋼鐵聯盟，那傀儡甚至被一大批人類強者玩家，尊稱為「劍尊前輩」！
甚至……
葉海明還隱約記得那傀儡的名字……
好像是叫……
「凡爾白？？」
葉海明直接朝傀儡叫出聲來。
同時，他也順著「凡爾白」的方向，繼續往外望。
原本他希望，能望到林川的。
但是望了半天，也並沒有望見林川的身影……
所以……
林川是只派了個傀儡過來？
可是，人來都不一定管用，這麼個傀儡頂什麼用啊？
本源位面某種程度上，可已經算是法治社會了！
林川老大他該不會是想……
用凡爾白來暴力解決問題吧？
那根本不現實啊！
葉海明心中，還是凝重的。
甚至有種……
這腦子不好使的傀儡，搞不好會把事情鬧得更大更嚴重的預感。
他甚至都想主動勸一勸，讓凡爾白趕緊離開。
而那兩個押解他的執法者，看向那樣一尊破敗傀儡，反應先是愣了愣，而後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笑得越發猖獗！
其中那個捏著項圈要往葉海明頭上套的執法者，確實收回了項圈。
不過卻是直起腰杆，一臉猖狂地朝著「凡爾白」狂笑：「哈哈哈哈我去……」
他笑了半天，又朝葉海明道：「這鬼東西，是你的傀儡？」
「我他媽是真被逗樂了！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破的傀儡！」
「這麼破的傀儡，竟然還能那麼義正言辭地朝我喊『住手』，那聲音，聽起來還挺他媽有氣勢！」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這傀儡還挺忠心哈哈哈……」
看得出來，那執法者是真的被逗得賊開心，樂是真的樂。
可能是確實，沒見過那麼破還那麼有氣勢的傀儡，就像看到小屁孩口出狂言一樣，覺得好笑了……
葉海明都被他笑得有些羞愧了。
然而他突然注意到——
那執法者猖狂的笑聲，卻像是被人掐住脖子般，突然停下了。
甚至，這整個原本有些熱鬧的交易大廳，也好像被誰按下暫停鍵一樣，失去了一切的聲音。
本源位面最繁華的中央區，基本就沒有普通人。
這交易中心裡，不論是駐足看熱鬧的，還是毫無興趣忙自己的事的……
似乎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事。
一道道驚駭到眼珠子都要從眼睛裡掉出來的目光，紛紛看向了那道傀儡！
而後……
唯獨葉海明，始終不明所以。
他循著眾人的目光，看向那破敗的傀儡。
猶疑著，試探著，又喊了聲：「凡……凡爾白？」
只見「凡爾白」雖然看上去破敗，整個傀儡的軀體好像飽經滄桑，縫縫補補。
但就在剛剛，他手中突然握住了一把劍。
一把青白色的劍，看上去極為普通。
但那股壓迫性的氣勢，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那一瞬間……
葉海明腦海中，仿佛有一根弦也緊繃住了。
他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聲音——
劍尊！
當初鋼鐵聯盟的強者諂媚地喊凡爾白為「劍尊前輩」的時候。
葉海明從旁得知，心中還覺得不屑。
堂堂有骨有肉的人類玩家，竟然喊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叫「劍尊前輩」！
真是臉都不要了！
然而現在……
他自己親眼看著這樣的「凡爾白」。
他腦海中，也只剩「劍尊」這兩個字！
這這這……
這凡爾白，真的是劍尊轉世吧？！
明明剛剛平平淡淡走過來的時候，他看上去還只是一具破敗的傀儡。
可當他手中握住劍的時候。
那種氣場……
簡直就好像，天地之間，唯我獨尊……
這或許……真的就是劍尊！唯一的劍尊！
葉海明心中震駭的同時，卻並沒有感到慶幸。
因為他覺得，不出所料的話……
這個蠢蠢的劍尊傀儡，大概真的要將事情鬧大條了！
搞不好……
還會出人命！
然而……
幾乎就是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
只見「凡爾白」微微抬手。
一道劍光，緩緩升起又滑落。
看上去，那簡直是仿佛當初天罰之手要碾死林川一般，足夠雲淡風輕的一擊……
然而，片刻後。
站在葉海明旁邊的兩名執法者，悄然倒下！
沒有尖叫，沒有掙扎，連一瞬間的反應都沒有！
甚至……
周遭看客，連一個出手制止的都沒有！
那一瞬間……
葉海明反而更絕望了。
因為在他看來……
這凡爾白，根本就是將一個原本可以解決的矛盾，鬧得更大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這個時候，整個本源位面的中央區聊天頻道，直接炸鍋了！
【我我我我臥槽！！！我見到傀儡版的徐問劍了！我敢肯定！那一定是徐問劍！一定是！】
【太強了！傀儡版的徐問劍，依舊強得離譜！！】
【我尼瑪！一招秒了兩個二轉玩家！那甚至連個「招」都不算吧？！這也太強了吧？！之前還有人說，徐問劍在高校聯賽可能拿不到入場券？我現在只想笑好吧！！】
【關鍵是！我怎麼感覺！現在這個徐問劍……真的太太太酷辣！！！那個傀儡出場的時候，我還感覺，這什麼鬼東西，明明破得要死，說話還挺狂！】
【然而當他出手的時候……媽呀！！我感覺，好像愛神之箭射中了我的心臟！泰褲辣！太帥啦！】
【徐問劍我要給你生猴砸！！！！】
徐問劍的腦殘粉一點不覺得他現在這個破破爛爛的軀體難看。
反而，當場就生出一種畸形審美。
覺得那種破破爛爛的傀儡，那才不叫破爛，那叫時尚！叫潮流！
葉海明這個時候，才收到林川的消息。
【怎麼樣？你那邊有沒有受傷什麼的？我有個傀儡過去了……】
說著，林川又補了句：【我也快過去了。】
葉海明咽了咽喉嚨，趕緊回了句：【老大你趕緊過來吧！！我感覺這個事，不好收場了！】
【你那個傀儡，就特麼離譜！】
【跟你一樣囂張，一言不合就把人家執法者給砍了！】
【我感覺我原本也就是個三年有期徒刑的……】
【現在要直接改死刑當場執行了……】
【老大你快點來吧！】
【就算要死刑，也得你先頂上啊！我必須死你後頭！】
當然，葉海明也就開個玩笑。
不過，這玩笑他開著開著，就有點笑不下去了……
因為他親眼看到……
很快，有一大批同樣穿執法者服飾的人過來，卻絲毫沒有找「凡爾白」問罪的意思，而是帶走了那兩名執法者的屍體。
然後，還有一位執法隊長模樣的人，直接扶他起來，給他賠禮道歉！
而那些執法者，他們對那個傀儡的稱呼……
徐少主？
徐問劍？！！
是他理解的那個……
本源位面當代第一天驕的那個……徐問劍？！！
不不不！！
這究竟怎麼回事？！林川的傀儡……怎麼會是本源位面的徐問劍？！
這尼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當初林川在007號世界各種造作的時候，他使用的傀儡，就已經是本源位面第一天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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