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神使……不，不太可能吧？！」

  蘇菲亞聲音都磕巴了一下，而後猛地搖頭：「不可能的！他們應該都沒有成為神使！」

  蘇菲亞回憶了一下，甚至推測道：「郁婕和洛彥安，或許是要擊殺007號世界的他們自己，才有可能成為神使……」

  「但是……」蘇菲亞又磕巴了下，「但是007號世界的他們，都被你殺了……」

  林川又笑：「那等他們親手殺了我，應該就有機會，晉升成為神使了吧？」

  蘇菲亞還沒來得及回答。

  林川眼角餘光卻注意到——

  一旁纏繞著黑白之氣，安安靜靜的阿依雅，眸光突然動了一下。

  林川何等敏銳，他直接順著眼角餘光掃過去，眉梢一挑：「咋的，你想殺我當神使啊？」

  「……」阿依雅朝他飄了一記白眼，小聲嘟噥句：「我就算有那心，也得有那本事啊。」

  一邊說著，她一邊悄悄給林川發了條消息，簡短几個字：

  【我好像是神使……】

  「……」

  林川默然。

  阿依雅就站在他對面，大概是不想交談內容被其他人聽到，又繼續私發消息：

  【就之前，幫你聚集100個林川的時候，我去了不少世界，也完成了不少擊殺另一個自己的任務。】

  【雖然另外的我，都不是神眷者。但不斷融合後，我好像就，晉升成了神使……】

  即便只是文字，也能看出阿依雅語氣並不確定。

  林川倒是又想起來問：【你之前是怎麼想到，聚集一百個我扔進死罪之城進化遊戲的？】

  阿依雅抿了抿唇：【大黃和我講的，它說它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也不確定能不能行，就試試……】

  好吧。

  林川也沒太糾結，又問：【你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神使？】

  阿依雅點頭：【神使的特徵是能溝通神明。】

  【這種溝通，按理說是雙向的。】

  【神明可以直接在神使腦海中出聲，傳達某些指令。】

  【而神使也可以在腦海中，向神明表達自己的訴求。】

  【但我的情況好像有點特殊——】

  【我和神明之間，可能信號不太好……】

  【在我腦海響起的聲音，總是模模糊糊的，好像隔了什麼。】

  【而我自己在腦海里發出的聲音，好像總得不到回應。】

  【感覺就……很奇怪。】

  【我也不確定我是成神使了還是……精神分裂了？】

  「……」

  精神分裂……

  林川嘴角微微抽搐。

  不過倒是又想起一體雙魂。

  他這會兒也沒私發消息了，直接就問：「症狀明顯嗎？」

  「啥？」阿依雅正發文字聊天聊得嗨了，冷不丁聽他開口，就好像文字聊天裡突然冒出一句語音一樣，給她整愣了愣。

  林川也沒管她愣得啥，直接便答：「我說你精神分裂症狀明顯嗎？」

  「……也不是很明顯。」

  林川目光又轉到那「白骨精」身上。

  那白骨精偷帶金箍圈的模樣屬實是詭異過頭，看著礙眼。

  他直接扔了一道白光過去。

  秦知行便在一片聖潔白光包裹之下，緩緩恢復人形。

  他沒忍住驚嘆一聲：「臥槽？！這這這……這快趕上SS級的治癒術了吧？！」

  林川沒理會他的感嘆，直接問：「你對神使，了解多少？知道怎麼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神使嗎？」

  秦知行略思索片刻，便答道：「好像所有殺戮遊戲的鑑定類能力，都無法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神使。」

  「本源位面判斷神使的方法，得由神使本人自己主動透露。」

  「若一個人擁有溝通神明，甚至借用神明力量的能力，那基本便可判斷為神使了。」

  「反之，若其有心隱藏神使身份，其他玩家很難判斷。」

  林川眉梢一挑：「神使能登上等級榜？」

  秦知行搖搖頭：「本源位面稀奇古怪的道具多了去了，一些普通玩家，也可以藉助道具，不上等級榜。」

  「比如——」他頓了頓，朝林川眉梢一挑，「你現在，不也沒在你世界的等級榜上嗎？」

  確實，林川是使用了天機石，直接屏蔽了天機。

  若本源位面真有挺多類似道具能讓玩家不上等級榜的話。

  那還真沒法通過這點，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神使。

  於是林川便又問：「那神眷者自身呢，她該怎麼判斷自己是不是神使？」

  「呃？」秦知行愣了愣，「我又不是神眷者，這我怎麼會知道？」

  說著，他很快又理所當然道：「不過，應該是完成了某種晉升任務之後，神明會主動告知吧？」

  「而且開啟溝通神明的能力後，神明應該會主動說些什麼吧？」

  林川又忍不住問：「那會不會存在神明腦子不好，說話不清不楚的狀況？」

  ？？？

  秦知行一臉懵逼：「什麼怎麼可能腦子不好？神眷者腦子不好還差不多，就像那邊那位！」

  秦知行說的「那邊那位」當然是指蘇菲亞。

  然而阿依雅卻猛地用黑白之氣將自己整個罩住，然後又給林川發了條消息：

  【算了算了別問了，我大概率是自己想多了。】

  【我沒完成過晉升任務，應該還不是神使。】

  「……」

  林川暗暗瞪了秦知行一眼，順便默念了幾秒鐘的緊箍咒。

  秦知行不明所以地疼了幾秒，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疼痛便迅速退卻，他吸著氣喊：「大、大佬！」

  阿依雅是不是神使這事兒，還有待商榷。

  不過她腦海里的聲音……

  是個隱患。

  林川暫且記下這事兒，又一道目光落到秦知行身上。

  秦知行猛地縮了縮脖子：「大、大佬？」

  林川語氣涼嗖嗖的：「我看你是腦子不好，那麼難得的機會，也沒突破極限。」

  「……」秦知行沒敢吭聲，但心裡卻止不住抱怨！

  那是他的問題嗎？

  那極限能那麼好突破，那就不叫「極限」了好吧！

  不過，抱怨歸抱怨，他心裡知道——

  是林川救了他一命。

  若不然，他可能真直接死在那濃鬱黑氣之下了。

  想著，秦知行又掃了眼阿依雅。

  當然，這時的阿依雅又躲進了黑白之氣之中。

  但依稀可見那周身黑氣，透著與死氣如出一轍的氣息。

  那白氣，則似乎是……生氣？

  生氣與死氣，它們並沒有形成生死太極，而是錯綜複雜地糾纏著，纏繞在阿依雅周身。

  秦知行只覺得，這個女孩太詭異了。

  正想著，便聽到林川大佬又冷不丁對他來了句：

  「第一次挑戰極限失敗，接下來，你敢挑戰天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