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行可沒有林川那麼多想法。
他只切身地感受到危險！
死亡降臨般的危險！
仿佛這一刻，對他而言，就是世界末日！
他明明都感覺，自己的腿，已經不是腿了！
他明明都使用了傳送卡傳送玉牌傳送紙符之類所有他能想到的空間傳送類道具！
他明明感受到，這院落並沒有使用禁空道具！
但是……
他始終沒能走出古老滄桑的破敗院落！
那一瞬間，他身上明明穿著頂級防控制的裝備。
但是，卻還是仿佛毫無防備般的，被一道道詭異黑氣籠罩！
那一道道黑氣，從脖子到腳踝，將他像包粽子一樣包裹起來！
同時他甚至感覺到，仿佛自己的靈魂，都受到侵襲！
秦知行不是007號世界那種沒見過是世面的「鄉巴佬」。
他幾乎瞬間就認出來——
那黑氣……
是近乎純粹的死氣！
與生氣相對的死氣！！
那可是真正的，主導死亡的能量！！
不僅侵蝕人的肉體，還能腐蝕靈魂！！
這玩意兒往身上纏久了，他連大腦都會出問題！！
這尼瑪？？！
林川讓他在這種逆天玩意兒的壓迫下，去突破極限？？？
這尼瑪不是開玩笑嗎？！！
你特麼在這種情況下突破個極限試試？！！
這都不叫突破極限！
這叫純純地找死！！！
然而，內心剛冒出這樣的想法，甚至懷疑林川是不是真的故意想害死他的時候。
秦知行的好友欄，又跳出林川剛發來的消息：
【如果你遇到任何事，第一反應是否認自己，懷疑自己，主動給自己設限，那麼你永遠不可能突破自我。】
很平淡的一句話，卻突然就撫平了秦知行內心憤怒恐懼的情緒。
但他還是忍不住又回了句：【那如果我真的到快死的地步，大佬你會出手救我的吧？】
林川的回答幾乎沒有一絲猶豫：【不會。】
秦知行：【……】
林川又給他補了句：【聽過破釜沉舟的故事吧？只要你還想著後路，就永遠不可能真正的激發潛能，突破自我。】
【……】
秦知行人又麻了：【那大佬能給我指條路嗎？我特喵的這、這、這、這麼危機！！分分鐘都得見死神了吧？！】
這消息一邊發過去。
秦知行自己倒也意識到。
那個恐怖逆天的小屁孩，並沒有直接解決他。
甚至，似乎僅僅只是困住他，掃了他一眼，連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而林川則一邊給秦知行回了句「我幫你拖點時間」，一邊也緩緩地，從院牆之上跳下來。
當然，他還是虛態的。
卓開天看不到他，所以目光仍往那院牆之上看。
甚至，就那麼對著一團空氣，仿佛眼睛能看到林川似的，淡定道：「現身吧，我知道你在那裡。」
「……」
林川還真就挺聽話的現身了，然後朝他擺擺手：「嗨，在這。」
「……」
卓開天的風輕雲淡在臉上僵了一下。
而後若無其事地將視線移過去。
他那雙漆黑的眼睛，不帶任何情緒地，平靜地打量林川。
同時，也率先開口道：「我知道現在的你，暫時處於不生不滅的狀態，我殺不死你。」
「不過，你也不算真正的活著，不是嗎？」
他眼裡掠過暗芒，微挑了下眉梢。
明明十歲小孩的模樣，整個人身上，卻除了那副身軀和詭異嚇人的氣質外，哪哪都不像小孩了。
林川也在打量卓開天，他沒有回答。
只是心中覺著……
這個卓開天，怕不是也「重生」了一回。
說是「重生」，其實也不過是被某種高端的存在，給了一些提示。
林川已經想明白了。
他自己的「重生」，就是殺神給的提示。
如果他沒猜錯……
這或許是一種作弊行為。
所以殺戮遊戲，也給它罩著的卓開天，也來了場「重生」。
其實也就是一次，對未來的預知。
打開眼界，打開格局，提升認知。
所以卓開天才會冒出這麼些……
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林川倒是好奇——
在卓開天預知的未來之中，他是如劉秀那般的勝利者嗎？
手握逆境劇本，而後逆風翻盤？
也不見得吧？
反正，在林川關於「重生」的記憶里，雖說也有卓開天的影子，但明顯很不準確。
也就是說……
有些特定的人，他的命運，不是那麼好預測的！
比如他，比如卓開天。
林川不懼未來，對這些也能泰然處之。
對卓開天囂張挑釁的話，他也並未流露出什麼情緒。
而是挑眉一笑：「你既然知道我不死不滅，卻還故意把我引來……」
說著，他一翻手，掌心便出現一顆漆黑的珠子。
外表看上去，甚至有點像定魂珠。
甚至林川都覺得，這玩意兒或許還真與定魂珠有什麼異曲同工之處？
定魂珠具體是怎麼製成的？
反正這顆養屍球，是用卓開天的心，製成的。
果不其然——
這顆珠子出現在他掌心的瞬間。
對面卓開天便又眯了眯眼，眼底暗芒轉瞬即逝，周身縈繞的死氣，都有一瞬間的躁動！
林川則繼續慢慢悠悠說著後半句：「是為了這麼個東西吧？」
他倒也沒有刻意咬重「東西」這兩個字。
但聽在卓開天耳朵里，理所當然的刺耳！
他目光深深地看了眼那顆黑色珠子，而後又將視線移到林川身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
兩道漆黑幽邃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
那一刻，仿佛連空氣都晦澀低沉。
雖說林川陪卓開天玩這一出，是帶了點幫秦知行爭取時間突破極限的意思。
但是面對卓開天時，他心底總是能生出頗多感悟。
卓開天的眼睛，漆黑到詭異，看不見一絲光明。
卓開天的周身，充斥著殺戮之意，死氣縱橫。
這樣的卓開天，他看起來，就像是殺戮遊戲精心培養的殺戮之子！
但同時……
他看起來，和林川也好像啊！
不，更準確地說……
他應該是和，林川素未謀面的那位殺神，很像嗎？
曾經的殺神，年輕的時候，或許也如卓開天這般，曾是殺戮遊戲精心栽培的殺戮之子吧？
只是可惜——
人終究是擁有獨立思想的生物。
不會有人，甘願永遠被控制被驅使地活著。
即便那個控制他的人，是恩重如山的父親。
再細細一看，林川又覺得，自己和卓開天，也不那麼像了。
但是……
究竟是哪裡不一樣呢？
他也有些說不出來。
他不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行一切殺戮之事嗎？
如果建造生死太極，需要讓大量的，與他毫無恩怨的生命死亡……
他好像，也不會忌諱什麼……
為了自己的目的，根本不會在意其他生靈。
他和卓開天，有什麼不同嗎？
林川還沒有細想出答案。
對面卓開天終於在交手與交易之間，選擇了交易。
他目光沉沉看過來，語氣鄭重其事：「是的，殺不死你，但我有你想要的東西，我們來一場交易吧。」
林川眉梢一挑，接著他的話：「你想以，為我的火球建造生死太極為代價，換取我手上這顆養屍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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