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

  媽的要不要說得很嫌棄的樣子？！！

  不知道的恐怕還真以為這玩意兒多招人嫌呢！

  巴卡諾夫就不知道，他根本不認識那玉牌，整個人一臉漠然。

  虛影卻了解玉牌來歷，整個人都——

  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自然是不當講的。

  因為越是清楚了解，便越發震撼恐懼！

  虛影望著林川手裡玉牌，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冒出一句：

  「你、你、你應該不至於……還擁有神脈吧？」

  玉牌這玩意兒，巴卡諾夫確實是不了解，所以一臉漠然。

  但神脈他聽說過啊！

  就不久前，虛影親口告訴他的！

  手握神脈的話，天通苑那高樓，直接可以隨便進，跟玩兒似的！

  而且根據虛影描述，神脈可是連高等位面大勢力都會覬覦的東西！

  根本不是他這種層次的存在，能夠掌握的東西！

  可結果！

  按虛影這意思……

  林川竟然有神脈？？！

  巴卡諾夫內心，再度震撼到無以復加！

  他感覺自己真的已經麻木了！

  不過虛影心底，其實並不覺得林川真能擁有神脈！

  那根本不是這種進化階段的低等位面玩家能夠掌握的東西！

  它承認林川很強，但這種程度的強，還不足以讓他安然無恙的掌握神脈！

  所以就虛影推測——

  林川應該是和某個高等位面大勢力合作通關了主權秘境。

  最後的秘境獎勵，大勢力拿走了神脈，而後將玉牌留給了林川。

  這樣的情況比較合理。

  雖說大勢力不殺林川，還把玉牌留給他，其實也有點不合理。

  但總比……

  總比林川自己通關主權秘境，同時掌握玉牌和神脈……

  要合理得多！

  虛影這樣想著。

  林川手裡轉著玉牌。

  慢慢悠悠隨口應道：「神脈啊，暫時借人了。」

  又是這輕描淡寫的語氣……

  虛影感覺自己道心都有點崩壞！

  具體體現為，它今天的內心活動中，含媽量極高！

  緩了老半天，虛影才終於勉強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借出去要不回來的情況？」

  「想過。」林川挺認真地點頭，「所以我準備儘快轉職，儘快去看看我的神脈是否安好。」

  「對，儘快把屬性提升到1000點，儘快轉職。」

  說著，他看向虛影，「所以通過天罰的話，我能在轉職前，把屬性提升到1000點麼？」

  「據我推測，巴卡諾夫經歷那次天罰後，應該是全屬性漲了一百？」

  這語氣，他對屬性只漲一百顯然還有點嫌棄。

  一百一百的漲，也得漲八次才到1000！

  林川恨不得一口氣直接漲到一千點！

  虛影隱約察覺到他的想法，整個人微微抽搐。

  一口氣漲一千？

  你他媽怎麼不上天去和太陽肩並肩？！

  殺戮遊戲直接認你當爹，諸天神明全部給你當小弟好不好？？

  咋那麼能想呢？！！

  特麼它當年還活著的時候，就是最囂張的時期，都沒林川這麼敢想！

  也不知該說他是無知無畏，還是年少輕狂。

  不過……

  虛影沉默片刻後，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你真的想嘗試的話，倒也不是沒可能。」

  林川當即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望向虛影：「什麼意思？」

  虛影沉聲：「意思就是，通過天罰，提升大量屬性！」

  「大量是多大量？管飽嗎？」

  「……」虛影又抽搐了下，「理論上，倒也是有可能，直接一次突破一千點的。」

  林川眼睛越發亮了！

  他現在面對最大的問題，就是一千點屬性！

  按部就班的話，他可能為這一千點屬性，卡很久的時間！

  甚至因為難度過高，他在某一階段，久久不能突破人體極限，一卡就卡上一兩年，都不是沒有可能！

  那種希望的渺茫，對漫漫前路的無力，才是最摧毀人意志的！

  林川其實很怕自己堅持下去，卻在堅持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

  繼續走下去，太難太難；

  可要放棄的話，沉沒成本又太高！

  最後，直接因為一個錯誤的選擇，而毀了前途！

  但現在，虛影的話，給了他信心與動力！

  不過，林川也不傻，當然能想到——

  「理論上可行，實際操作起來，想必是有諸多附加條件吧？」

  虛影卻搖頭：「不，實際操作起來，其實也很簡單。」

  「簡單到，甚至不需要我的幫助。」

  「簡單來說，就是純粹用肉體，去硬扛天罰。」

  「當然，死亡率會很高就是了。」

  「……」這回輪到林川嘴角抽搐了，「死亡率很高是多高？」

  「具體有多高，我也說不清楚，畢竟我也不是搞統計學概率學的。」

  「但據我所知道的——」

  虛影悠哉悠哉地頓樂敦，這時的語氣里，竟也流露出一絲傲然：

  「低等位面、中等位面、高等位面，乃至本源位面，所有受過天罰的神罰者中，只有一個人，硬扛下來了。」

  林川聽著那語氣。

  突然一臉古怪道：「那個人……該不會就是你吧？」

  虛影沒答，只是不輕不重地輕「呵」了聲。

  林川覺得這人要是有個人形的話，它這會兒可能已經戰術後仰了。

  「所以，你是怎麼硬扛下天罰的？」

  虛影沉默了許久，只嘆道：「我也說不清楚。」

  「其實在我接受天罰之前，甚至根本不知道有天罰的存在。」

  「那時年幼無知，年少輕狂，當然，還沒你狂就是了……」

  「因為無知，所以在天罰降臨之前，我並沒有任何準備。」

  「當天空一片聖潔白光，仿佛神跡降臨時，我感覺到了禁錮與壓迫，仿佛要將我摧毀。」

  「實際也是，它摧毀了我的肉體，卻並未摧毀我的意志！」

  「我後來回想時，覺得或許是堅定的意志，不屈服於命運的倔強，向死而生的勇氣……等等等等，一些精神層面的東西，讓我僥倖活了下來。」

  「……」

  向死而生的勇氣……

  這似乎是林川，第三次感受這個詞了。

  他瞬間便想到，曾經主權秘境第五關的登天梯！

  第103級階梯，不論他在預知夢裡怎麼嘗試，結果始終是死亡！

  但偏偏，武井夏奈做到了！

  而讓她做到這一點的，顯然也是和虛影此刻描述的一樣的，一些精神層面的東西。

  而那些東西，顯然正是林川所缺少的。

  向死而生的勇氣……

  林川太苟了，也太愛惜自己的生命。

  讓他拿自己性命去做一場賭注。

  賭贏了，獲得一些精神層面的提升；

  賭輸了，直接原地狗帶！

  說實話，正常情況下，林川必然是不會賭的！

  就好比當初的登天梯，即便有天賦等級+1的誘惑，即便有武井夏奈的成功作為案例。

  林川也依舊沒有，在現實中嘗試那第103級階梯！

  甚至，他突破人體極限，不斷打壓自己，將自己逼入絕境。

  也都是在確保自己不會死的情況下。

  他的想法一直很穩健——

  活著，才是根本。

  活著，才有希望！

  可現在……

  一個艱難的抉擇，已然擺在了眼前！

  最快提升屬性點的方式已經找到了，就是硬扛天罰！

  可硬扛天罰，死亡率高得離譜！

  而且，硬扛天罰之前，他還得解決玉牌屏蔽天罰的問題……

  林川陷入了沉思。

  一時間，實在難以下定決心。

  而就在這時，巴卡諾夫的這間房間，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接著便是一道恭恭敬敬的聲音，低聲匯報導：

  「老大，攻略組的A區負責人找你，說是有點事，想當面聊……」

  巴卡諾夫被林川用鐵絲禁錮成了烏龜。

  但頭還是自由的。

  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朝外面的兄弟呼救。

  因為，通過這點時間的了解。

  他已經無比清晰地意識到——

  他和林川，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生物！

  他之前面對虛影時，一直是虛影處於主導地位，他為擁有虛影這個「金手指」而沾沾自喜。

  可林川面對虛影時，他們是平等的。

  甚至有時候，明顯是林川處於主導地位！

  巴卡諾夫是真的服了，已經生不起哪怕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

  因為就算反抗，也根本沒用！

  就算拉上11個兄弟，也不過是白白送死！

  所以，對於屋外的聲音，巴卡諾夫並未立刻回復，而是下意識地，看向了林川。

  林川的思緒，從要不要硬扛天罰的糾結中回神。

  看向巴卡諾夫時，他只是一個挑眉，一個眼神。

  至於巴卡諾夫能不能看懂，他沒在意。

  巴卡諾夫思索片刻，便用正常語氣，朝著屋外道：「A區負責人？你讓他給爺等著！」

  「是，是……」屋外下屬猜到老大輸了比賽心情不好，自然不敢多說便匆匆離開。

  巴卡諾夫鬆了口氣，又看向林川。

  林川則又看向虛影。

  虛影也不知林川是個什麼意思，便試探著勸誡道：「我個人反正是不建議硬扛天罰的。因為存活率真的太低太低。」

  「所謂天罰，本來就是上天為了讓你死而降下的懲罰。」

  「能不借外物從天罰中躲過一劫的人，某種程度上，是真正『逆天』的存在！」

  林川依舊沒有直接做決定。

  他大手一揮，便將捲軸卷了起來，收進了空間。

  接著，便看向巴卡諾夫。

  巴卡諾夫那張臉已然麻木，平平淡淡的，不悲不喜。

  仿佛真的參破了紅塵。

  林川想了想，直接給他解了鐵絲禁錮。

  巴卡諾夫依舊沒有反抗。

  面對林川，他已經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不過，他倒是突然想到什麼，眼前一亮：「我記得你之前殺了那個異世界神罰者後，又給他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