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溫彤猛地將他推開,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她憤怒地瞪著他,「我喜歡你?我只覺得噁心。」
沈尋被打歪了臉,眼眸泛起淡淡的紅血絲,轉頭幽深地看著她。
「所以,厭惡麼?」他鉗制著她的手腕,神色不明,「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馴服你。」
又是這個詞?他當她是什麼?馬戲團的動物麼!
溫彤覺得他有些不正常,那雙眼睛裡充斥著危險,促使她下意識起身與他拉開距離。
可沒等她起來,沈尋就將她從後面扯進了懷裡,讓她緊貼著他的胸膛。
「沈尋,你瘋了,放手!」
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側,激起層層戰慄,沈尋的冰冷聲音在她耳邊悠悠響起。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為此多次傷害晴晴,耍心機,玩手段,既然如此,我滿足你、娶你,不好麼?」
「沈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蘇晴,是你從來都不相信我,是你誤會我。」
沈尋不聽她的解釋,雙臂緊緊地困著她,他覺得自己的確瘋了,屬於他的籠中鳥溜進別人的籠子,他怎麼忍得了。
他明明恨她,恨不得她永遠不回來,恨不得她死在法國,可他又覺得這樣便宜了她。
當初答應娶她時他是存在著自己的私心,他想折磨她、馴服她,讓她臣服、乖順。
可如今的情況卻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令他不甘又煩躁。
他將她整個人扔在沙發上,單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神兇狠複雜,「溫彤,你為什麼就永遠學不乖呢?」
他朝她再次靠近,目光盯准了她的唇。
砰!
門忽然被從外面踹開。
有一道身影闖了進來,拽住沈尋的後領子就將他狠狠甩了出去。
一聲悶哼後,沈尋對上一道陰鬱的視線,仿佛要將他刺穿。
看了他一眼,溫照野連忙脫下西裝將沙發上的人包裹得嚴嚴實實。
「沒事吧?」
窒息感撤去,溫彤感覺自己被人扶起,驚慌未定地抬起頭,入眼是那張令人安心的面容與氣息。
她忽然低頭靠向他的肩膀,呼吸紊亂,大滴大滴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然後她拼命搖著頭不發出聲音。
溫照野幫她擦著眼淚。下一秒,視線幽幽地望著地上的人。
他起身撤下了領帶,皮鞋踢開了腳邊的碎片,大步上前,將正要起身的沈尋再次按了回去,一拳接著一拳。
他用盡全力,像是發泄,像是出氣,打得沈尋毫無還手之力。
直到外面有人衝過來拉他。
「小溫總。」
溫照野被兩個人拉著站起身,目光依然緊鎖在地上人的身上。
沈尋慢悠悠地坐了起來,拇指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漫不經心地望了過來,帶著笑意與挑釁。
「不疼,再來啊!」
眸色暗了暗,溫照野神情陰森,拳頭攥得咔咔響,再要上前時,手腕已經被溫彤拉住。
他垂眸看她,溫彤已經擦乾了眼淚,只是眼睛還有些紅。
「讓他滾。」
溫照野頓了頓,呼吸逐漸平穩,恢復冷靜,「把他送去派出所。」
門外的人進來將沈尋拉了起來,臨走時,沈尋似乎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
「你敢?溫照野,你敢送我去那種地方?」
「你們都給我放開。」
聲音漸行漸遠,溫彤不自覺握著溫照野的力道加重,直到完全聽不見,才逐漸鬆了下來。
溫照野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別怕。」
溫彤點了點頭,「我去洗個澡。」
「我找人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溫照野目送著她單薄的背影進了浴室,然後等在沙發上,臉色陰沉地撥出了手裡的電話。
.......
浴室里,溫彤整個人泡在浴缸,吐出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漸漸舒緩下來。
她閉上眼睛,腦海里不斷閃著雜亂的片段。
過了很久,她才擦著頭髮走出來,抬眼看到溫照野依然等在沙發上。
見她出來,他抬頭,視線相撞中隱約可見其中的擔憂。
溫彤抿了抿唇,「哥,我已經沒事了,你可以不用陪著我。」
對於他屢次三番的幫助,讓溫彤心裡複雜,幾天前的那次不愉快也好像沒有發生過。
「我今天並沒有什麼著急的事。」
溫照野起身,走到她身邊,然後打開了旁邊的柜子,拿出吹風機,招手,「我幫你吹頭髮。」
「不用了,我一會自己來就好。」溫彤視線落在他受傷的手上,然後轉身從架子上拿出藥箱,放在茶几上。
「我先幫你塗藥吧!別感染了。」
溫照野頓了頓,將手裡的吹風機原原本本的放了回去,走過去坐下,伸出手。
「腳還好嗎?」
沈尋的動作有些粗暴,絲毫沒有管她的感受,而她也因為恐懼一時沒有注意到。
溫彤動了動腳腕,實則除了一些痛其實還好,她點頭如實道。「沒有很疼。」
「不要大意。」
「知道了。」
她抬頭看她,忽然想起什麼,目光染上一層了疑慮,「你怎麼知道我這裡出了意外?」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
「回來拿點資料,下樓的時候碰見杜阿姨就隨口問了一嘴,我怕他再跟你動手,就趕上來了,沒想到也是陰差陽錯地聽到了你的呼救。」
「算是碰巧吧!」
「謝謝。」溫彤想了想,好像除了這兩個字也沒什麼能對他說。
溫照野卻有些無奈:「總是謝謝,『卸』散架了還能組裝得上麼?」
「嗯?」後知後覺,溫彤不確定問道,「你是在給我開玩笑麼?」
溫照野手抵唇上輕咳了咳,「晚上一起吃飯麼?」
溫彤眨了眨眼睛,垂眸偏開了視線,「我們還在吵架。」
溫照野視線落在剛塗好藥的手,笑了笑,「不是吵架,交流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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