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眼眶紅紅的，還有些腫，看起來像極了一隻受盡委屈的小兔子。

  封夜宸沒有理會她，抬腳往前。

  林諾頓了頓，厚著臉皮跟上去。

  電梯打開。

  封夜宸直接進去，林諾怕他不讓她進去，動作迅速鑽進去。

  封夜宸眸色有些冷，「你是不是進錯地方了？」

  林諾咬唇，「我是來找你的，對不起，這麼晚打擾你……」

  「知道打擾還跟進來？」封夜宸沒給她留情面，涼涼開口，「出去。」

  林諾小臉白了白，捏緊手心，像是給自己打氣。

  「我想求你幫忙……」

  「求我？」封夜宸眸色寒涼，冷漠矜貴的姿態，「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幫一個不相干的人？」

  林諾臉色泛白，但她已經無路可退。

  「我同學是無辜的，她是為了幫我才……只要能拿到監控，就能證明她是無辜的，所以你能不能……」

  「我說了我不會幫一個不相干的人，聽不懂？」封夜宸走出電梯，不耐煩道。

  林諾一點沒猶豫跟了進去。

  見她進來，封夜宸神色冷漠無比。

  「要我讓保安請你出去？」

  林諾眼眶紅了下，低低開口，「我們也不算不相干的人……」

  封夜宸好看的眉眼壓低，譏誚問，「那你是誰？」

  「我是……」

  林諾閉了閉眼，咬唇道：「你的寵物，你不是想要我繼續當寵物嗎，我可以。」

  跟陳瑤可能會因為她坐牢相比，她的尊嚴有什麼重要。

  她是來求他的，那些一文不值的骨氣尊嚴，就該通通丟掉。

  封夜宸驀地輕笑一聲，突兀得讓人脊背發寒。

  他朝著林諾走近，眼神帶著說不出的嘲弄。

  「三更半夜上趕著進男人家裡，推銷自己，給人當寵物。」

  封夜宸停下，侮辱意味十足的扯開她的衣領，冰涼的指尖一點點往下劃，一字一頓開口：「你就這麼下賤？」

  林諾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小臉慘澹雪白。

  眼淚也不受控的簌簌落下，大顆大顆，偏偏她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是不停落淚。

  一張臉，水霧瀰漫，淚光晶瑩。

  再堅硬的心，也能融化。

  封夜宸眸色越發的冷，為了一個什麼狗屁同學，她可以毫不猶豫拋下自尊來求他。

  所以在她的世界裡，誰都重要，沈知禮重要，同學重要，唯獨他不重要，想不要就不要。

  封夜宸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氣。

  不重要又如何，本來他圖的就是她的身體不是嗎？

  他在她心裡重不重要這事，為什麼讓他這麼介意？

  他眉心蹙起，不想再思考這個令他頭疼的問題，眼神冰冷。

  「這招對我沒用了，滾出去。」

  封夜宸轉身離開，剛走沒兩步，後背貼上來一具軟軟的身體。

  「封夜宸，求你……求求了，你幫幫我，我以後都聽你的……」

  溫熱的淚滴，一點一點浸透布料，貼到男人後背的肌膚上。

  那種令人口乾舌燥的衝動，像是要掙破枷鎖衝出來。

  封夜宸後悔讓她進來了。

  他實在是有點高估自己。

  曾經引以為傲的定力，早就在碰了這個女人之後，變得不堪一擊。

  但他清楚，這只是這個女人有求於他時的把戲。

  賣慘的時候，是真的慘到人心尖上。

  翻臉的時候，卻比誰都冷漠無情。

  至於她說的要名分，要公開，也不過是激怒他的手段。

  為的就是跟他撇清關係，好跟那個姓沈的雙宿雙飛。

  她以為，他還會上她這套把戲的當？

  封夜宸毫不猶豫掰開她的手，走到門前，按了下呼叫鈴，涼薄的聲音。

  「找兩個人上來，把我屋裡的人丟出去。」

  林諾臉色發白，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可她知道，一旦出去，這扇門就徹底關上了。

  她咬著沁血的唇，衝過去「撲通」一聲跪下，兩隻雪白的小手緊緊攥著男人的西褲。

  「封夜宸，求你了……求求你……你就當可憐我行嗎？」

  封夜宸被她的舉動氣到發出陣陣冷笑。

  「林諾，你還真是哪哪都不值錢，嘴不值錢，身體不值錢，膝蓋也一文不值。」

  封夜宸真是快給她氣暈了，太陽穴突突快要爆了。

  這輩子沒給人這麼氣過。

  他要她跪什麼？

  他大手一把拎著她後頸，用力一拽，「給我起來，滾！」

  林諾拼了命地抱緊他大腿，死也不撒手。

  「求你……封夜宸，我可以的，什麼都可以……」

  說著，她一隻手伸出來亂摸，要解他的皮帶，一雙紅腫的眼眸，淚光點點地仰望他。

  「你不是喜歡嗎……你以前喜歡的……我可以很聽話……」

  封夜宸眯了眯眼，怎麼著，這是要把他給強了？

  「咔嚓」搭扣開了。

  林諾拉他的拉鏈，小手探進去。

  封夜宸倒吸一口涼氣，攥住她的手，怒道：「拿開！」

  「不要。」

  林諾知道這樣很卑鄙，但她看出封夜宸鬆動了。

  他生氣了，比冷冰冰的好。

  說明有希望了。

  門鈴響起。

  「封先生，請您開下門。」外面是管家的聲音。

  林諾慌了，再也顧不得廉恥，唇瓣微張……討好他。

  「你……！」封夜宸聲音啞得不像樣。

  林諾感覺到他的緊繃，比任何一次都崩得厲害。

  她不會別的，幸好他教了她不少。

  她用他教的討好他，還不忘仰頭看他。

  一雙水眸紅紅的，濕濕的，又軟又乖又勾人的模樣。

  足矣讓男人記一輩子。

  室內早已春情蕩漾，空氣里都是旖旎曖昧的味道。

  外面，管家還在急促的詢問。

  「封先生……先生？」

  裡面沒有動靜，兩個人在較勁，一個用盡方式討好，一個負隅頑抗。

  封夜宸俯視著她的巧意討好，冷聲嘲諷，「拼死拼活要離開我，然後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這就是你想要的？」

  林諾身子僵了一秒，埋頭不說話，只做。

  封夜宸渾身繃緊，被她拿捏得發不出脾氣。

  一隻手懸在半空，半天也下不了狠勁推開她。

  最終，他鬆口了。

  對著門外，嗓音暗啞：「不用了。」

  林諾鬆了一口氣，動作也緩了下來，不似剛剛那般拼了命一樣。

  封夜宸被氣笑了。

  這利用完就翻臉的樣子，還真是一點沒變。

  都不管他是不是還在懸崖上了。

  他咬了咬牙，按住她的後腦，嗓音沙啞冷沉：「你給我專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