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夜宸精緻優越的俊臉，此刻覆著薄薄的一層霜。

  回去後，他聽管家說，林諾飯也沒吃就離開了。

  一心以為是早上把人弄狠了，在鬧脾氣，特意來哄她。

  結果電梯門打開的一瞬，心臟像是挨了一悶錘。

  鬱結的心火，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上躥！

  他沉沉睨她一眼，眸色涼薄，「啞巴了，跟我就不會說話了？」

  林諾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他不是去相親了嗎？

  她咬了咬唇，緩慢開口，「昨晚的事，你忘記吧。」

  封夜宸直接被氣笑了。

  還不如啞巴了。

  「做都做了，怎麼忘？」

  他攥住她的手腕往胸口狠狠一拽，眉眼冷冽的嗤笑，「不如你教教我？」

  林諾手掌抵著他胸膛，身子後退，一副牴觸的姿態。

  封夜宸被刺得眸色沉洌。

  睡完就翻臉不認人的小東西。

  真是要把他氣死。

  他直接扣住她的後腦，低頭堵住她的唇，懲罰的吻兇狠落下。

  「唔……」

  林諾抵抗得更凶，抬起小手拼盡全力捶打他。

  可這點力氣，在男人強壯的體魄前，無疑像是在撓痒痒。

  封夜宸強勢地抽乾她嘴裡的全部空氣，直至她臉色憋得青紫，才停下這個懲罰。

  林諾氣喘吁吁，眼睛通紅，像頭被激怒的小獸凶凶的瞪他。

  封夜宸嗤笑一聲，「還敢瞪我，我看你就欠收拾。」

  他耐心告罄，直接把人攔腰抱起，修長的手指「嘀」一聲，按開指紋鎖。

  林諾小臉一白，「你怎麼能開我的門？」

  封夜宸面無表情：「我換的鎖，你說呢？」

  不等林諾反應過來，身體已經陷入柔軟的沙發里。

  封夜宸翻身壓上來，低頭重重的吻她，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同時修長的手指去解她胸前的紐扣。

  林諾驚慌失措，無比抗拒和牴觸。

  「唔……不要！」

  林諾牙齒尖銳的咬他的唇，濃烈的血腥味滲進這個吻里。

  「不要？」封夜宸吃痛鬆開，虎口捏住她的下頜，臉上喜怒不顯，「昨晚怎麼不說不要？」

  昨晚……

  林諾有些難堪的咬唇，「你明知道我昨晚是因為……」

  「因為什麼，害怕？」封夜宸唇角冷冷扯出譏誚。

  想到她剛剛沖別的男人甜笑，一副不值錢的模樣，眸色越發凜洌。

  「所以就因為害怕，你就能隨便跟男人做？」

  林諾眼底閃過不可思議，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可心裡卻很清楚。

  從她選擇拿身體做交易開始，她在他心裡就是一隻廉價的金絲雀。

  所以他會這樣看她，一點都不奇怪。

  她在他面前，永遠抬不起頭。

  可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她名義上的老公，她根本不會跟他做那個交易。

  林諾臉色蒼白，突然攢足力氣推開他，站起來退得遠遠的。

  「隨你怎麼想，我們已經結束了。」

  封夜宸沒加防備被推得身子一晃，抓住扶手才不至於跌倒。

  心口憋著一股鬱氣，怎麼都出不來。

  沉默幾秒，他冷冷扯唇，「留在我身邊，就讓你這麼難以忍受？」

  「我留在你身邊，你還是一樣會去相親，最後選一個家世相當的結婚是嗎？」林諾問。

  「真到那天，我會放你走。」封夜宸坦坦蕩蕩，不屑隱瞞。

  至少在封銘升的規劃里，這就是他要走的路。

  他沒想反對，這是遲早的事。

  林諾臉色白得像是掉進了冰窟窿里。

  她不甘心，掙扎著問了句，「所以留在你身邊，是用什麼身份，你的情人，玩物，金絲雀？」

  「你到底想說什麼？」

  封夜宸咬肌繃緊，壓抑著煩躁，「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商量。」

  林諾笑了笑，眸底帶著涼涼的諷刺，「我想要一份尊重，而不是被人當成隨意對待的玩物。」

  封夜宸似是一怔，半晌，才壓低嗓音開口。

  「我沒有把你當玩物的意思。」

  「那我要名分呢？我要正大光明呢？我要公開呢？你給得了？」

  林諾突然一改往日的溫軟乖順，咄咄逼人的追問。

  「林諾。」

  封夜宸眼眸透著不耐，叫她名字，語氣似警告，「條件不是這麼談的。」

  只有這個他給不了，起碼現在給不了。

  所以，不如趁早把不該有的念頭，斷乾淨。

  短短一句像是凌遲，將林諾那點見不得光的期待，撕得粉碎。

  自取其辱到這個份上，夠了。

  林諾唇角扯了扯，語氣恢復平常。

  「昨天謝謝你救我，不過盛小姐之所以會綁架我，原因是因為你，所以我也不算欠你什麼，至於其他發生的，我們都忘記吧。」

  「非要這麼鬧下去麼？」

  封夜宸臉色陰沉，難看，煩躁。

  他抿起薄唇，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展現出妥協和退讓。

  「除了那個條件，你要什麼都可以。」

  「我什麼都不要。」

  林諾眸色清透，平靜開口，「還請封總儘快抽出時間，和我去辦手續。」

  說完，她拉開門，小臉冷冰冰地請人出去。

  封夜宸厭極了她這副牴觸他的樣子，連血液都染上暴躁。

  他大步向前，沉著一張臉，狠狠將人抵在門上。

  「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是最後一次放過你。」

  他眼眸極度晦暗地盯著她，「昨晚是你自願讓我睡的，現在你想全身而退，可能嗎？」

  林諾臉色白了白，「我是認真的，我不會再和你發生關係，你想要，可以去找那些想和你睡的女人。」

  「找別的女人？」

  封夜宸眸色漆黑，指骨青筋暴起，「你再給我說一遍。」

  「再說一百遍也是一個意思。」

  林諾不讓自己畏懼他，神色堅決道：「我不願意，你要是強迫我，我會恨你。」

  封夜宸當然可以強迫她。

  甚至能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叫她心甘情願的屈服於他，討好他。

  但把一個不願意的女人逼到恨他，讓他覺得很沒意思。

  更何況，這女人心裡還裝著別的男人。

  他突然鬆手，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行至電梯口。

  沈知禮一身親和的休閒服，站在那，像是在等著他。

  「封總，又見面了。」

  封夜宸抬手按下電梯，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沈知禮也不惱，淡淡開口，「封總想知道，小諾為什麼會拒絕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