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啪」一下被打開。

  林諾小臉因為缺氧憋得通紅，眼底被逼出生理性淚水，略腫的唇瓣上，還沾著兩人交纏的口液，色澤靡艷誘人。

  這模樣，真沒幾個男人能克製得住。

  封夜宸眸光晦暗，忍了忍問她，「哪裡疼？」

  林諾手捂著小腹，一臉痛苦道：「肚子疼，我來例假了……」

  這話讓男人高昂的興致，瞬間偃旗息鼓。

  深吸一口氣後，他睨向面色慘白的林諾，說：「穿好衣服，去醫院。」

  「不用，吃片止痛藥就行了。」

  林諾面色慘白，話也說得有氣無力，讓封夜宸不由得皺眉。

  「真不用去醫院？」

  「嗯。」

  林諾一直有痛經這個毛病，只是這次感覺來勢很兇猛，她閉著眼，不怎麼想說話。

  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

  是封夜宸離開了。

  林諾迷迷糊糊的，就聽門再次打開。

  「起來吃藥。」

  封夜宸拿來了溫水和藥。

  林諾吃了藥，繼續躺下，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做了太多那種事的緣故，她感覺量很大，有種隨時會漏的感覺。

  床要是髒了，她今晚都別想睡好覺。

  她撐著身子起來，掀開被子想下床，卻被男人摁住。

  「起來做什麼？」他問。

  林諾愣了愣。

  沒想到封夜宸竟然還在這。

  「我想出去買東西。」

  「買什麼？」

  林諾有些難以啟齒，「我想買……安睡褲。」

  封夜宸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擰著眉看她。

  「就是例假時候，睡覺穿的。」林諾紅著小臉解釋。

  「讓管家去買。」

  「不、不用了。」

  管家是個男的，而且每天都會見面，林諾有點接受不了。

  「怎麼，你還想我去給你買？」封夜宸語氣有些不好。

  他喜靜，璟江這邊除了管家，沒別的傭人。

  林諾可不敢這麼想，她下床穿拖鞋。

  「我自己去就行了。」

  看她逞強的樣子，封夜宸突然火氣很大，冷冷道：「你就打算這幅鬼樣子出去？」

  見他生氣，林諾只覺得莫名其妙。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他了。

  她抿緊唇角：「我很快就回……」

  「林諾，你就非得跟我犟？」封夜宸打斷她，眸色發涼。

  瞬時，一股難言的委屈湧上心頭。

  他在公司欺負她還不夠，回來還要這樣不講道理的對她。

  就算不喜歡她，也沒必要這樣踐踏她吧……

  林諾心口鈍鈍的。

  一言不發掀開被子上床，用後背對著男人，像是在無聲抗議。

  封夜宸表情一下僵住，繼而冷笑出聲，「你這是在跟我作對？」

  「我不去了也不行？」林諾聲音嗡嗡的，還拿背對著他。

  封夜宸咬肌繃緊，忍無可忍地上前捏過她的臉頰，眉眼間都是怒氣。

  「你鬧什麼脾氣？是我太縱著你，讓你忘了自己的……」

  「身份」兩個字還未脫口，他陡然頓住。

  手心裡，女孩清澈的眼睛裡蓄滿淚水，像是晶瑩的珍珠，一顆一顆無聲滑落。

  「我知道，我是你付了錢的寵物，一個玩物而已，不該有人權，我就不應該說話，我都知道了，以後我保證什麼也不說，我再也不惹你了行嗎……」

  林諾抬手想要擦乾淨眼淚，可水珠像溪流一樣，怎麼擦都擦不完。

  身體的不適，加上辦公室那幕，匯聚到此刻，像是徹底打開了發泄的閥門。

  她不想哭，可真的忍不住……

  封夜宸下頜線緊緊繃著。

  這女人說一句犟十句，換做旁人，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可偏偏，面對她淚光盈盈的表情，他竟然發不了火。

  心底還伴著說不出的煩躁。

  真是瘋了！

  他喉結聳動，眸色沉了又沉，話到嘴邊，咬牙切齒一句。

  「給我等著。」

  門「砰」一聲被帶上。

  展示著男人是帶著怒氣離開的。

  林諾心底一顫，有些懊悔自己怎麼總是沉不住氣。

  惹怒他，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但說都說了，就這樣吧，她也累了……

  她眯眼睡了一會。

  不知過了多久，門再次被拉開。

  一個大包的塑膠袋丟在床上，裡面的東西散落出來。

  林諾被動靜吵醒，看著滿床大袋小袋的安睡褲，整個人懵了。

  所以，他那句給他等著，是去給她買安睡褲的意思？

  「……」

  「不知道哪種，你自己挑。」

  封夜宸此刻面色依舊沒多少緩和，薄唇抿著，長而直的睫毛向下傾斜，遮住了深邃的眼睛。

  說完，他冷酷地走出去。

  林諾坐在床上，久久回不過神。

  一想到封夜宸在超市拿安睡褲的畫面，她就覺得很驚悚。

  她真不是要讓他給她買安睡褲的意思……

  換好後，林諾心底放鬆下來，閉眼躺在床上。

  止痛藥開始發揮作用。

  肚子沒剛剛那麼痛了，她困意上涌，腦袋開始迷糊。

  突然，被子被掀開。

  封夜宸滾燙的身體貼上來，自然而然地擁著她，大手還放在她的小腹上。

  林諾身子猛地一僵，腦子也清醒了一大半。

  他不會是還想要吧……

  林諾就算再沒常識也知道，生理期對女人傷害很大。

  她害怕地攥住那隻手，小聲求他，「封總，我不舒服，能不能等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