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對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諾諾，有沒有錢，給爸爸弄點錢。」
林諾聽到林強生的聲音心一緊，推開安全通道門走進去。
她問：「媽媽吃錯藥的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自那天后，林強生就失蹤了，家裡還被翻得一塌糊塗。
林強生罵道：「小崽子胡說八道什麼，就那個病秧子，我不害她都活不了幾年。」
林諾不相信他，但沒有證據，只能警告。
「最好不是你，不然你就等著進去。」
林強生瞬間撕下偽裝，怒罵道：「小賤種，敢這麼跟你爹說話，上次你得罪人家少爺，我還沒找你算帳，要不是你不從，我能到處躲著嗎！」
「是你騙了我。」林諾想到這事，依舊委屈。
「我還能白養你這麼多年，這就是你該回報我的！」
林強生繼續喋喋不休，「還有少爺說你不是處了，你個賤丫頭跟哪個男人睡了，不是處可就不值錢了！」
「你難道還想賣我？」林諾簡直不敢相信。
「不然呢，我欠人家錢，不拿你還，拿什麼還？」林強生語氣無賴。
林諾打小性子就軟，很少跟人生氣，但這會她被林強生的無恥氣到顫抖。
原來在他眼裡，她就是個可以賺錢的貨物。
她擦乾淨眼淚，語氣冷冷的，「你要是沒錢還，就去坐牢！」
說完，她不顧那邊氣急敗壞的謾罵，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不明白林強生怎麼能這麼惡毒地罵她，難道她不是他的孩子嗎？
捶了捶發澀的胸口，林諾試著讓心跳平復下來。
緩了一下後，她準備離開。
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
下一秒，封夜宸從樓梯上走下來，四目相對，男人眼底的漆黑深不可測。
林諾心裡咯噔一下。
他回來了？
一陣淡淡的薄荷煙味飄過，看來他是來樓道抽菸。
林諾硬著頭皮打招呼：「封總好。」
封夜宸走了過來，那樣子不像要出去，倒像是衝著林諾來的。
瞬間，她剛平復的心臟，再次狂跳起來。
男人身上獨特的清冽氣息，讓她不由自主想起那個強勢霸道的吻，害怕得連連後退。
「怎麼，怕我吃了你？」封夜宸扯唇道。
他沒有繼續往前，跟她保持了幾步距離，實在是因為女孩的樣子，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他敢打賭，再往前半步，她就會立即跳著跑開。
林諾手心沁出汗，「封總，這是公司，你……」
封夜宸眸色落在女孩細腰上，那裡有多細多軟，他還清晰記得。
只一眼，他目光便不著痕跡地收回，淺淺道：「放心，我對強迫女人沒興趣。」
從來都是女人不要命的纏著他，何曾見過他去糾纏別人。
雖然那兩次他吻得有點上癮，有些失控，但也說明不了什麼。
之前他不也破例睡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既然如此，說明他不是非這女人不可。
這種容易超出掌控的失控情緒，對他來說是負累，他會果斷戒掉。
林諾聽得雲裡霧裡，愣愣看著他。
他意思是說……以後不會再強吻她？
「盯著我看什麼？」走到門邊的封夜宸忽然開口。
那種濕潤的，像是很好欺負的眼神，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勾引。
「沒、沒看……」林諾慌忙垂下眼眸。
「以後不許那麼看男人。」
封夜宸語氣很不好，說完就拉開門走出去。
林諾：「………」
她真不是在看，她剛剛只是思緒神遊了。
這也惹到他了？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對她有偏見。
林諾悶頭走出去。
剛出來就碰到藍欣，她看了看林諾，忽然出聲。
「林諾，你怎麼跟封總一起出來？」
林諾愣了下，「我去接電話，不知道封總在裡面。」
藍欣揚眉，「真的？」
「真的。」林諾老老實實點頭。
藍欣打量著她，一臉不屑，「封總不可能喜歡你這種類型。」
林諾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見她呆呆的樣子，藍欣劃開手機找出一張相片，懟到林諾眼前。
「這才是封總最愛的女人，她叫慕恩賜，兩人都要談婚論嫁了，可惜她沒福氣，玩滑翔傘時出了意外，至今昏迷不醒。」
照片上的女人長得明艷美麗，挽著封夜宸的手臂，兩人站在一起，格外登對。
藍欣看著林諾突然道：「別說，你這雙眼睛還挺像她的。」
林諾怔了怔。
細看，她們的眼睛是挺像的。
不過慕恩賜的眼神里張揚著明媚和自信，而她由於缺乏安全感，眼神總是怯怯的。
「不過除了眼睛，別的地方都不像。」藍欣掃視女孩那張清純的臉，看上去就很好騙。
她得出結論，「你呆呆傻傻的，像個呆瓜。」
林諾：「………」
「封總要喜歡也是喜歡像我這樣艷麗嫵媚型的，你給我記住，封總不是你這種實習生能高攀的。」藍欣警告她。
林諾聽話道：「藍總監，您放心，我來公司只想學習。」
藍欣表情緩和了，敷衍的畫了個餅，「嗯，你好好學，以後有機會的。」
「藍總監，我一定努力。」林諾一臉認真。
藍欣見她呆呆的樣子，嗤之以鼻，擺了擺手道：「去買杯常溫的咖啡來，不加糖。」
林諾應下來，轉身小小嘆了口氣。
她開始懷念周姐什麼時候回來了……
下午，林諾看到公司內網發了一條公告。
博瑞新成立了法務部門，會為全體員工提供幫助，歡迎大家前去諮詢。
林諾愣了愣。
難道自己那通電話，被封夜宸聽到了。
下一秒，她就覺得自己想多了，肯定是巧合。
她哪有那麼大臉。
不過她的問題法律也幫不了，每次報警得到的回答就是調解，只因那人是她父親。
……
隔天。
林諾五點就起床去元福樓給藍欣買包子。
元福樓的素餡包子很出名，但每天都限量，只能一大早去排隊。
等排到林諾已經七點半了，她拎著包子和豆漿急匆匆搭地鐵去公司。
到公司後，林諾一路打著哈欠。
她白天在公司打雜，晚上回家還要熬夜畫稿，又起這麼早，腦子實在迷糊。
惺忪間，她沒留意到保潔阿姨的拖把伸過來，一腳踩上去。
腳底「跐溜」一聲，整個人往後仰。
林諾面如土色，緊緊抱著保溫袋。
只想著包子豆漿不能灑出去，不然會被藍欣罵死。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完蛋時，從裡面出來的封夜宸眉頭一緊，及時伸手撈住了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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