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去哪裡玩？
摸著胸口老實說，時念可以說是哪裡都沒去。
儘管這個地方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陌生的感覺更多。
沒有熟人，不認識路，就是一個外人誤入了這片土地。
「不說？」
傅司言眸色暗了暗，以為她的心還在亞倫身上。
他哼了一聲，「你別以為他跟你要聯繫方式，就是真的看上你了。」
醋意太明顯，齊飛有些無語。
但當事人沒聽出來，時念依舊看著窗外的景色，「我沒這麼想。」
她這樣的人，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了。
就不會妄想得到什麼青睞，或者愛。
傅司言看到她松垮的領口，一抹不悅劃傷心口，順手就將她的衣領整理好。
「在公司的時候，不是談不好條件就不合作麼，怎麼到了這裡，人家一句話就答應了？」
「請你幫忙，衣服也不好好買，都大了一號。」
傅司言幫她整理，時念卻往後躲了躲，這樣的拒絕是致命的，果不其然，男人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時念解釋：「是時間太趕了，王總沒有不尊重我的意思。」
而且王欽這人只是比較隨意，也沒說不給她報酬，臨走的時候還給她擠了眼睛，說錢等會就打到卡上。
她全當是掙外快了。
傅司言光是看她的表情，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沉默兩秒，他冷不丁開口：「時總監，你是不是忘記傅氏的條約了？」
時念愣了一下。
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其實無論是傅氏，還是其他的公司，是不會允許底下的員工外接客戶的。
雖然有不少人在偷摸做，但也怕被知道舉報，如果真被發現，那後果只有一個。
那就是開除。
看她擔心的樣子，傅司言勾唇笑了笑，「這個時候，知道怕了？」
時念咬牙，覺得委屈。
明明她這次是幫了傅司言，拿下了這次的合作。
卻被倒打一耙，說她越過傅氏外接了客戶。
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傅總，我……」時念想解釋，「這次是我不對，但王總畢竟是我們的老客戶了，傅氏和他也合作過多次，我於情於理，都應該幫他……」
「如果您有意見，要處罰，那我也……」
時念深呼吸，「我也無話可說。」
傅司言：「我也沒說要怎麼處罰你，你怎麼自己還攬上了？」
時念抬頭看他，眼裡滿是疑惑。
這時，叮的一聲，時念的手機響了。
是十萬塊的轉帳。
車內光線昏暗，手機亮起的那一刻，時念就手忙腳亂地藏好，但內容已經被傅司言看到了。
好像頭頂的刀就要落下，時念閉上了眼睛，等待懲罰的降臨。
一秒，兩秒……
傅司言卻輕易放過了她，「下不為例。」
黑暗中，他看著時念一臉緊張的樣子，好像一隻害怕的小花貓一樣，無聲地揚起了嘴角。
*
回到酒店，徹底躺在床上的那一秒，時念終於鬆了口氣。
看著上面的轉帳，她高興地彎起了眼睛。
這十萬塊錢，對她來說真的是江湖救急了，養母的醫藥費、住院費，都有了著落。
點開鶴白君的微信，有一張最新的照片，杜若芳躺在病床上，睜開了眼睛，衝著鏡頭微笑，她精神了很多，沒了之前那種萎靡氣。
時念看著眼眶有些熱，發了個信息過去：我媽還好嗎？
白鶴君：阿姨一切都好，而且情況有些好轉了
時念：謝謝你照顧她
白鶴君：不客氣。不過，她最近好像一直在做夢，時不時說一些我聽不懂的夢話，我來的時候，偶爾能聽見一兩聲，不知道夢到了什麼，一直在說一個詞
時念心裡一緊，問：說了什麼？
白鶴君：救火
救火？
難道夢到了火災？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杜若芳所處的地方，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火災啊。
她十歲的時候來了時家，也從來都沒起過活。
為什麼會夢到火災呢？
暫時想不到頭緒，時念只能帶著疑慮進入了夢鄉。
另一邊。
下車後，傅司言和齊飛一起上了電梯。
剛才在車上聽到的那些，齊飛心裡挺沒底，害怕傅司言真對時念有什麼意見。
本來他就很欣賞時念，更覺得她業務能力出眾，今天這一出，說到底還是幫到了傅氏，再這樣斤斤計較，簡直太過小氣。
「傅總，時總監只是剛好遇到了王總，才和王總一起來的，沒有想要越過傅氏，自己外接客戶的想法，我相信她。」
「也是我了解的不全面，如果知道時總監會義大利語，一定一早就聯繫她了。」
「傅總……」
終於，傅司言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齊飛挺緊張，「傅總，我說的都是……」
傅司言：「我沒怪她。」
齊飛：？
冰冷金黃的鏡面，映射出男人俊美的臉，他的臉上沒一點的不悅，甚至有絲淡淡的笑意。
「她今天表現得不錯，回頭你去和人事說，給她貼一點獎金。」
齊飛：！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傅司言走了出去。
齊飛趕緊跟上，聽見他說，「對了，她這次功勞很大，多給點，」
齊飛呆在原地，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原來今晚這麼滿意時念的表現啊。
那在車上那一出是什麼？
就那麼愛逗人？
齊飛回到房間，去浴室洗漱完畢後出來，手機響了。
王欽的電話。
他拿起手機，頓了一秒，才接起，「王總？」
王欽哈哈一笑，「齊助理，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齊飛：「哪裡。」
王欽：「是這麼個事兒，今晚的合作我真的很感謝時總監，如果沒有她，那這個合作是真的談不成，回頭你再幫我謝謝她。這樣，我準備過兩天舉辦一個宴會，順便想邀請一下傅總，希望傅總能賞個臉過來，哦，如果時總監願意，一起來吧，我隨時歡迎呀！」
原來是這事。
奈何齊飛也做不了主，他只能保持微笑地說了聲好。
掛了電話，他給傅司言說了，再發了信息問時念。
【時總監，王總要舉辦宴會，你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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