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時念找到了齊飛的微信,發了個謝謝過去。
下午三點,時念正在看資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醫院的。
時念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拿著電話,到了茶水間接聽。
「醫生?」
「時小姐嗎,現在你媽媽的情況非常不好,要不你過來一趟吧。」
時念一下緊張起來,「不好?是病情又加重了嗎?」
醫生說:「這個電話里說不清,你還是直接來吧,我們當面聊。」
時念心忐忑起來,真害怕杜若芳會出什麼事,一下班就趕了過去。
養母的病情,其實她心裡一直都有底的。
住院住了五年,杜若芳的病情雖然時好時壞,但一直都挺了過去。
而且主治醫生近段時間和她說,病情很樂觀。
不用多久,就可以轉去普通病房。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有了底氣和傅司言提結束。
如果……
那樣的結果時念不願意去想,不論是哪一種,她都無法接受結果。
到達醫院,下車的時候,時念透過車窗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愣了一下,又把門關上了,往醫院門口看了過去。
宋婉柔摟著一個男人的肩膀,慢悠悠地走了出來,臉上全是討好的笑。
她今天穿了一套紫色的深V領裙子,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健步如飛,沒看出來有哪裡受傷,而她抱著的男人手上拄著一根紅色的拐杖,穿著一套深灰色的休閒裝,緩慢地走著。
是傅南城。
看到他們一起上了車,時念才下了車。
無意間,時念聽見了一聲甜膩膩的『小叔』。
時念發現,宋婉柔好像和這個小叔的關係不一般。
她明明是傅司言的未婚妻,卻好像和傅南城走得更近些。
等到車子徹底揚長而去,時念才鬆了口氣,直接上了樓。
醫生正好在病房裡等著她,見她來了,摘下了口罩:「時小姐。」
時念走過去,微笑,「醫生。」
她看了眼病床上的人,杜若芳還是沒什麼變化,依舊在沉睡著,旁邊的心臟檢測儀發出滴滴的聲音。
「我母親她……」
醫生卻先是搖了搖頭,隨後走過去關了門,坐回來的時候表情有些嚴肅。
時念無聲攥緊了衣角,真怕是有什麼無法接受的結果,「醫生,我母親她的病情是徹底惡化了嗎?」
「不是。」
「那是?」
醫生抿了抿唇,一副很想說,但又無從說起的樣子。
時念深吸一口氣:「你說吧,我都能接受的。」
沉默兩秒,醫生說:「時小姐,你是得罪傅氏的人了嗎?」
時念愣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時小姐,你也知道,我們是隸屬於傅氏的私人醫院,很多設備儀器都是進口的,可以說住院費都比平常的醫院貴了一倍,但效果也是特別好。」
「多年來,你母親一直在我們醫院住著,從來沒出過什麼意外。」
「可是今天,我們的院長親自過來和我們說,要趕你母親出院。」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往另一層方向想,你回想一下,是不是得罪傅氏的哪個人了?」
聽完這些話,時念的臉色全白了。
得罪傅氏的人……
她能認識傅氏的誰呢……
只有那一個。
會是他嗎?
是他親自下達的指令。
因為自己說不願意和他繼續了,所以他也直接恩斷義絕,連她母親住院都不允許。
這裡的醫療設備是國內最頂級的,住了五年,杜若芳的身體已經完全地適應了,如果換另外一家醫院,她不知道自己母親能不能適應。
這無疑,是把她母親往死路上逼。
時念旋即就給傅司言打了個電話過去。
可等了又等,電話被掛斷了。
她再打,卻是被再次掛斷。
再打,掛斷……
最後,關機了。
醫生問:「時小姐,這個月還有十天,你要現在就聯繫其他醫院嗎?」
時念垂下頭,緊緊地攥住了手裡的手機,眼淚在眼眶打轉,沒有說話。
他太狠了。
這樣做,無異於是要她的命。
*
回到家後,時念味同嚼蠟地吃完了飯。
她甚至沒有洗澡,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睡到凌晨被噩夢嚇醒,一抬頭,看見了大開的窗戶。
冷風陣陣吹在了她的身上,她才感覺到冷了,起身起關了窗戶。
點開手機,才發現沒有一個回電。
空空如也。
時念突然打了個噴嚏,心灰意冷地關上手機,閉上了眼睛。
另一邊。
宋婉柔坐在床上,看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口,將手機上的來電一個個刪除。
傅司言總是這樣,面對她的時候,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洗個澡連條縫也不留。
過了會兒,浴室門被打開,傅司言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出來,他只圍了條浴巾,水滴正從他的腹肌上滑落,一片性.感。
宋婉柔咽了咽口水,「司言。」
傅司言瞥她一眼,看見她拿自己的手機,皺了皺眉,「不是和你說了,不要碰我的手機。」
「還有,我等會兒就走。」他搶過來,看了一眼界面,發現空空如也後,眼裡閃過一絲暗光。
宋婉柔不滿起來,「司言,你走什麼走啊,你忘了今天答應媽什麼了?」
今天她故意讓許昌鳳叫傅司言回來,還讓傅南城也回來坐鎮,就是為了讓傅司言不好走,最好最後真的能發生什麼。
上一次沒有得逞,她完全不甘心。
「答應什麼?」傅司言慢條斯理地開始穿上襯衫,語氣低沉,「你要不要我給你回憶回憶,幾天前你都對我幹了什麼?」
「司言!」宋婉柔猛地站了起來。
「我那還不是太愛你了麼?我就是想和你靠近,想和你有肌膚之親,司言,難道你真的要等到婚後才肯碰我嗎?」
她有些不甘,甚至有些挫敗。
婚後才做,她沒那麼封建,既然都打定主意在一起了,也要結婚了,做一做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還是說,他就那麼看不上她的身材和臉蛋?
「司言,你要是真的有什麼怪癖,也可以和我說,我都可以配合。」
「現在,我用手幫你,好嗎?」
宋婉柔伸出手,就要去碰他的身下,卻被半道攔住了,男人的聲音不近人情:
「宋婉柔,這件事婚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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