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時念意外,只怕他又會怎麼樣,「沒有,傅總想多了。」
「想多了?」傅司言打開手機,看了看最近的娛樂圈新聞,裝作無意地說,「時總監,你這麼著急地想要脫離傅氏,該不會是真的想要進軍娛樂圈吧?」
他的語氣淡淡,但時念還是聽出來一絲嘲諷。
她不知道傅司言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有這樣荒謬的想法。
「傅總想多了,我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想法。」
傅司言掰過她的下巴,目光暗沉地落在她的臉上,似笑非笑,「是嗎?可是我覺得時總監的這張臉實在漂亮,一不小心就勾了人的心魄,讓人神魂顛倒,去演電影,應該會收穫很多觀眾吧。」
無形的威壓展開了。
儘管車內開了暖氣,時念還是感受到了冷意。
他是真的生氣了。
生氣她來這裡,更生氣於她和盛景行接觸。
時念掙脫不開他的禁錮,紅著眼睛說,「傅總謬讚了,我長得多一般,自己心裡清楚。」
或許吧,或許她長得是真的漂亮,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傅司言不也不會因為她漂亮,就喜歡上她不是麼?
看到她眼底的落寞,他緩緩鬆開了手,「這麼不禁夸?」
時念側過頭,咬緊了嘴唇。
過了會兒,她問:「剛才傅總在山上和製片人說的話,是真的嗎?」
男人的視線從平板上移開,看向她,「什麼話?」
「你要換掉盛景行。」時念咬緊了下唇。
她是知道他的,做下的決定就不會變。
誰求都沒有用。
可是,這是頭一次她覺得不可思議,他好像腦幹缺失了一樣,反正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針對盛景行。
「心疼了?」傅司言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將人扯了過來,目光沉沉地盯著她,「開始要為他鳴不平了?想要我撤資了?」
步步緊逼,時念避無可避,可她知道,除了求他,她別無他法。
「求你。」時念閉上了眼睛,「不要為難他。」
傅司言沒說話,只是看著她這張即將要哭的臉,好像被人欺負了很難過一樣。
她求他,卻是為了其他男人。
車內的擋板被升了上去。
「好啊,那我就看看你的誠意。」傅司言忽然鬆開了她,坐了回去,甚至拿起了平板開始看。
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這回輪到時念頓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只要你滿意了,就不會再針對他?」時念帶著一絲希冀地開口。
傅司言沒說話,等著她的反應,時念一咬牙,慢慢坐近了過去,攀上了他的肩膀。
可男人不為所動,依舊目光專注地看著平板。
是在等她更近一步!
時念臉一紅,靜默了兩秒後伸手拽住了他的領帶,一用力就將他拽了起來,在男人略微震驚的目光下吻了下去!
她主動的時候很少,所以做起來的時候,身體都在發著抖。
男人勾唇笑了笑,大手攬住了她的腰肢,加深了這個吻!
……
幾分鐘後,時念終於被放過,男人粗喘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頸側,帶來一陣陣的火熱。
她渾身都是汗,無力地倒在傅司言的懷裡。
男人饜足地扯了扯領帶,拿起了平板繼續看財經報導了,慢條斯理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時念伸出手,攥住他的衣角,「剛才……」
「什麼?」傅司言看向她。
時念臉一熱,「就是剛才說好的,只要讓你滿意了,那麼你就要放過盛景行,不可以刪他的戲份。」
他該不會翻臉不認了吧?
下一秒,傅司言淺笑了下,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剛剛我說的是讓我滿意,時總監,你自己吻得那麼入迷,完全不顧我的感受,到底是誰在享受啊?」
「什麼啊!」時念爬了起來,很想咬他一口。
明明都說好了,怎麼還反悔了!
「你無恥!」時念氣得拿起車裡的抱枕就摔在他的臉上。
傅司言擋了下來,不生氣,反而笑了笑,「時念,你第一天認識我?」
「你!」
車子剛好停了下來。
傅司言打開車門下車,回頭看她一眼,「自己下來?還是我抱你?」
時念往外面看了一眼,才發現回到了秦湘。
她不情不願地下車,兩人一起上樓,進了屋。
剛進門,傅司言就抱住了她,「不是生病了嗎,怎麼還到處亂跑?」
時念嘆氣,「我沒有。」
「我讓人事給你放假,是為了讓你好好休息,不是讓你跑去什麼劇組裡照顧什麼人的。」
傅司言將頭搭在她肩膀上,「時念,你給我離他遠一點?」
時念問:「為什麼?」
「他不是你能招惹的。」傅司言語氣沉重。
時念心裡划過一絲痛意。
他這是在說,盛景行是盛家的二少,而她只是一個平民,所以不該妄想和他交朋友的對嗎?
「我們是好朋友。」
「好朋友?」傅司言像是被氣笑了,「是好朋友,還是你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喜歡你,你看不出來?!」
時念身體一僵。
對,盛景行喜歡她。
那根本就不是開玩笑。
「他喜不喜歡我,關傅總什麼事?」時念忽然說。
空氣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呵。」
一聲輕笑。
「關我什麼事?」傅司言的眼神冷了,像一條毒蛇一般盯著她的臉,「時念,你說出這句話之前,怎麼不想想你和我之間的關係,還有你自己的身份!」
時念冷笑:「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又是什麼身份?」
不過他給錢,她滿足他的欲望,這樣的關係。
她又是什麼身份呢?
「傅總你是不是忘了,你要結婚了。」時念抬起眼睛,毫不害怕地與他對視。
「呵。」傅司言不怒反笑,「所以呢?」
「我想終止合約。」
像是咬字一般,傅司言一個字一個字地問:「終、止、合、約?」
時念看著他,毫不退讓:「對。」
她早就想明白了,他如果不放自己離開,那她就主動終止合約。
反正她養母的病情已經開始好轉了,她再去找一份工作,還不至於付不起醫藥費,儘管日子會過得緊巴巴一點而已。
傅司言盯著她的臉,似乎是在辨認她是不是在說謊。
可看了很久,也沒見任何的後悔。
「好。」傅司言笑了笑,但目光狠厲,「時念,你還真是好樣的。」
他不再看時念,直接轉身離開,把門摔得震天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