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建國眼裡的貪婪太過明顯,時念皺了皺眉頭。
一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男人,聽到這話時念只覺得噁心。
「沒多少錢。」時念懶得再看他一眼,「跟你也沒有關係。」
與時建國擦肩而過,時念就要往公交站走。
可剛邁出幾步,卻被時建國按住了肩膀,男人目光怨恨地看著她,「時念,你別給臉不要臉,你這副態度是什麼意思?」
時念本來就沒什麼力氣,又因為這幾天被折騰久了,早就虛空了,想推卻沒推開。
「我沒什麼意思,跟你無關的意思。」時念面目表情地看著他。
「好啊!你翅膀是越來越硬了,居然敢跟我這麼說話!」
時建國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就要打一巴掌,可看著時念漂亮的臉蛋卻停在了半空,「你!你這個不孝女!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了!」
「白養嗎?」時念一點不怕他,最近遇到的煩心事也多,根本不慣著他,也怒道:「從小到大,你有管過我嗎?有給過我一分錢嗎?如果不是我媽,我恐怕早就被你賣了吧!你根本就沒盡過一次父親的責任,現在卻來逼迫我父慈子孝?不覺得是笑話嗎!」
「你!你!」時建國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眼睛瞪得通紅。
這些話時念早憋了很久了,還以為會一輩子悶在心裡,沒想到居然也能這樣輕鬆說出口。
她厭煩這個家,討厭時建國,討厭時高陽,可為了杜若芳她不得不忍受。
如今是一點都忍不住下去了。
時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燒,才讓她這樣神志不清,甚至情緒相當激動。
「我什麼?你還想幹什麼,動手打人嗎?」時念目光堅毅地盯著他,第一回十分冷漠地對這個男人說,「如果沒事,那就滾出我的視線。」
「你!你!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時建國揚手就要打,理智都快要被磨沒了,可手放在半空十幾秒還是沒有打下去,最後一撒手,指著時念的臉,「時念,你夠狠!」
說完,時建國負氣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時念才往後退了幾步,無力地靠在了車上。
她眨了眨眼睛,讓自己鎮定下來。
真的是瘋了。
她最近一定是瘋了。
先是昨天晚上扇了傅司言一巴掌,現在又何時建國叫板。
要是換做從前,她有一百個膽子也不夠的。
而誰都沒有發現,在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一輛瑪莎拉蒂,坐在駕駛位的女人不過20出頭的樣子,一張臉很嬌小柔美,趴在車窗上看向時念的方向,悠悠然道:「婉柔,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小三?」
副駕駛的宋婉柔投去一個怨毒的目光,牙關咬緊,「就是她。」
傅司言還說和這個女人沒什麼,完全就是在騙她!
要是她今天不跟著齊飛出來,根本就想不到還會這樣!
她的司言哥哥居然送了這個女人一輛車!
而時念居然坦然接受了,實在是不要臉!
奚芷然從上到下打量了時念一眼,看不出有什麼獨特,「這女人很普通嘛,真的能構成威脅麼?」
「怎麼不能?就她那張漂亮的臉蛋,說是狐狸精的標準長相都不為過!」宋婉柔怒罵。
「這樣啊……」奚芷然咬著棒棒糖,被勾起了興趣,「你別急,我幫你去會會她……」
女孩的眼裡閃過一抹狡黠。
*
到了醫院已經中午,時念先去交了下個月的費用。
信用卡一滑,她的餘額所剩無幾。
不過時念並不灰心,就在一個月前,醫生提前告訴她,杜若芳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雖說清醒的時間還是不確定,但不住高級病房也沒有事了。
這對於時念來說是好事,杜若芳只要在VIP病房多住一天,她就得深陷在和傅司言的感情里多一天。
既然杜若芳已經沒什麼問題,可以轉普通病房,對她也沒有那樣的負擔。
拉著杜若芳手,時念把臉貼在上面,帶著希望地看著她的臉小聲說:「媽媽,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呀?」
「念念也想和你說說話,不想你總是睡著……」
「媽媽不是最喜歡念念了嗎,醒過來好不好呀……」
漸漸地,時念在床邊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醫院停車場。
宋婉柔一下車就挽住了傅司言的手臂,臉上露出愧疚的樣子,「司言,對不起啊,是我太不爭氣了,身體一下就出了毛病,還得讓你陪我來醫院。」
傅司言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聲音很淡:「既然不舒服,就趕快上去吧。」
「好。」宋婉柔挽著他一起往前走。
才走兩步,宋婉柔忽然一鬆手,就要倒下去,「哎呀司言,我腦子好像……」
她故意腳一扭就往傅司言的懷裡撲,傅司言只好伸手抱住她,「走路看腳下,小心點。」
宋婉柔摟住他的脖子,可憐兮兮地說,「司言,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的。不過我的腳好像扭了,走不了路了,你抱我吧?」
說完,她特意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頓時疼得擠出了兩滴眼淚。
傅司言沉吟了幾秒,就要彎腰抱起他,這時,身後的車裡下來一個人。
盛景行穿著紅色的衛衣從兩人的身邊經過,他的頭頂戴了一頂帽子,堪堪遮住染得灰白色的頭髮,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可還是無法阻擋他的魅力,一雙眼睛十分漂亮,目光掃過來時十分溫柔,很深情的模樣。
傅司言一眼就認出了他,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在一旁的宋婉柔也看了過去,只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
不過她沒什麼心眼,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誰都沒有傅司言重要。
下一秒宋婉柔就開始鬧了,「司言,你抱我~」
可傅司言卻好像沒聽見,目光仍舊死死盯著盛景行的背影,直到他進了電梯。
「自己走。」傅司言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大步走向前去。
他現在根本無暇理會宋婉柔,只關心盛景行到底是去哪裡。
畢竟這事關到他頭上的顏色。
宋婉柔看著傅司言竟然就真的離開了,氣得在原地跺了兩下腳,「司言!司言!」
保鏢在身後問:「宋小姐,要我抱你上去嗎?」
「誰要你抱!滾滾滾!」宋婉柔趕緊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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