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和傅司言的交情不算淺,早年的時候一起合作過,可以說現在傅氏能走上現在的位置,也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勞。
不過宋玉也不傻,知道傅司言的底線,看他不想深入聊聊的樣子,也就作罷了。
他看了一眼還毫不知情的妹妹,說,「婉柔,你們即將訂婚,有沒有什麼看得上的東西,哥哥給你買。」
宋婉柔莞爾一笑,「謝謝哥了,我現在什麼都不缺……就是……」
說著她看了一眼傅司言,故意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左手無名指,「就是少了個戒指,我想到時候讓司言跟我一起去買。」
「這個好說!」秦玉還以為是什麼事,給傅司言投了個眼神,「傅總,這不算什麼吧?」
傅司言喝了口咖啡,眼底的情緒不明,「過幾天我會和婉柔一起去挑的。」
宋玉也笑笑,只覺得傅司言興致缺缺的樣子,裡頭有不少貓膩。
可憐她的妹妹一無所知,還對未來很憧憬的樣子。
說完了閒事,秦玉直奔主題,「最近和南城的競爭的那個項目,你打算怎麼做?」
這話算是問到點上了。
傅司言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個。
這次是關於一個度假村的地皮競選,這塊地的位置好,人流量也大,如果做好了那就是一塊巨大的肥肉,不少人都在往上面撲,在臨安有不少人都看上了,但最後聽說是南城和傅氏在競爭,也就都散開了。
這次的競選沒這麼簡單,不光是錢的問題,還有一些潛在的勢力支持。
而剛好,南城比他們的渠道要廣。
傅司言眸色一冷,將咖啡放在桌子上,「這次,傅氏會拿下的。」
南城是他小叔的公司,故意跟他競爭,一方面是也覬覦這塊不可多得的肥肉,一方面也是打壓他的氣焰。
這一次,除了贏,他也別無選擇。
宋玉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精明:「既然如此,那如果我們宋氏有什麼幫的上的,儘管提……」
要是傅氏能拿下來,那他們宋氏也能撈一點好處,這份機會他怎麼可能會主動放棄。
……
從宋氏集團離開,時念才發現自己有些發暈。
她這兩天沒什麼胃口,又被傅司言在床上折騰了挺多次,身體早就虛弱極了,才騎了一會兒車就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時念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季節反胃了,胃一陣陣地不舒服。
她摸了摸臉,才發現燙得不行。
真發燒了?
路過一個紅綠燈,時念看了眼後視鏡,直接調轉方向往醫院的地方騎!
她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是不太好的,往往還會低血糖,以前還出現過在辦公室里暈倒的狀況,每次生病必須要吃藥,現在她只想快點去到醫院再說!
另一邊,一輛賓利行駛在機動車道上。
後車座里,男人一半的身軀都隱沒在黑暗中,他西裝革履,手上拿著一個平板正在看股票的趨勢,曲起的腿一旁放著一根鑲嵌了紅寶石的拐杖。
司機知道男人不喜歡太快,於是速度一降再降,眼看著就要到紅綠燈的路口,突然,一輛電瓶車冒了出來!
「碰——」!
一道巨大的聲響,電瓶車摔在了地上,連同上面的人也倒在了地上!
司機的手都哆嗦了一下,猛地踩下了剎車!
車子因為慣性發生抖動,后座上,男人手中的平板滑落了下去。
他蹙眉,抬起眼睛往車前的視野看去。
司機道:「傅、傅總!不好了,好像撞人了!」
傅南城臉上沒半分慌張,很從容地說:「你下去看看。」
司機應下,很快下車,他一看倒在地上的女人露出的半張臉,詫異道,「傅總,是個女人!好像還有些面熟!」
傅南城不感興趣,「管他男人女人,報警。」
他抬起視線淡淡掃了一眼,只是一瞬間,瞳孔都放大了。
傅南城一改主意,即刻就要下車,可還是頓了頓,拿起了旁邊的拐杖才下了車。
他臉色很白,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白皙,臉又十分俊美,那雙桃花眼在陽光下更是蠱惑人心,仿佛能將與他對視的人吸進去,仿佛一隻吸血鬼一般。
傅南城杵著拐杖到了時念的旁邊,看到她的臉後震驚了下,但很快被隱藏了起來。
司機奇怪地問:「傅總,您怎麼下來了?」
傅南城一言不發,甚至蹲下來要去檢查時念的身體。
司機驚慌起來,「傅總,你別碰她,她好像小腿摔傷了,出了血了!您身體不好,還是快點回去吧!」
傅南城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總是一副虛弱的樣子,在家裡的時候保姆和女傭就多達20個,身邊更是雇了一大群的保鏢,腿上又有一定的殘疾,終日都得拄著拐杖。
看見他就這樣下來,司機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傅南城卻沒搭理他,伸出手指,將倒在地上早已昏迷的時念臉側的髮絲撥開,目光深沉地看了幾秒,他道:「帶她上車。」
司機:什麼?!
跟在傅南城身邊久點的,都知道傅南城有潔癖。
甚至車都不讓其他閒雜人等上的。
怎麼就讓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上去了?!
但司機畢竟不敢揣摩老闆的想法,三下五除二就把時念扛上了車。
正在猶豫把人放副駕駛還是後備箱的時候,傅南城說:「放我旁邊。」
司機一愣,也不敢多問,把時念放到了后座上。
傅南城上車時,拐杖都沒地方放,只好放在了腳邊。
「去醫院。」
*
半個小時後,時念入住了VIP病房,手上輸著液,一雙眼睛緊緊地閉著,好像安睡的蝴蝶。
醫生說她是低血糖,估計是早上沒有吃早餐,又來回奔波太過勞累導致的昏迷。
其實護士還想說,最好對於劇烈運動也稍微克制一點,可是看著傅南城那張有些沉凝的臉,護士沒敢說。
這樣的男人護士是頭一回見,氣場實在有些強大,看著就不是好說話的,只怕說錯什麼就小命不保,又注意到傅南城手邊的拐杖,更不敢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時念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床邊的人後,她愣住了。
她臉色本來就白,現在更是白上了一個度,看著傅南城英俊的臉,時念話到嘴邊都咽了下去,後背因為陡然升起的害怕一陣陣發著冷汗。
「傅、傅總?」
傅南城正在削蘋果,聽到她的聲音,手指頓了下,蘋果皮就斷了。
他微微一笑,透著幾分的毛骨悚然,卻是溫柔地說:「時總監,怎麼喊得這麼生分?」
時念攥緊了手指。
傅南城似笑非笑地說:「按理說,你應該和小言一樣,喊我一聲『小叔』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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