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掐著她的脖子,問她是不是替身演多了,都會跟他演戲了!不過只是想讓他心軟罷了!
看她醉的這副不省人事的樣子,薄霆梟沉著臉的扯過被子蓋住她。
怕把她抱回房間顛簸的她到時又要吐了,他把裴春叫了進來。
得知薄爺今晚竟然要屈尊降貴的睡在傭人房裡,裴春還貼心的點了安神的薰香。
餵時願吃了解酒藥,薄霆梟捏了下她沒什麼肉的臉,心想著:
倒真應了他今晚在『夜華庭』說的那句:粘人的很,不讓走。
*
時願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宿醉讓她頭暈的厲害,眼睛也酸脹脹的。
當發現被子裡她衣服被撕破,像塊破布一樣掛在她身上時,時願突然就想到昨晚她做的那場春夢。
夢中他溫柔的吻她,極盡手段的挑逗她,讓她無力招架……
時願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捂緊胸口,心臟咚咚直跳。
難道昨晚不是夢?那他們後來……有發生什麼嗎?
時願僵硬的動了動身子,發現身上並沒有那種難受的感覺,才暗暗鬆了口氣。
昨晚喝斷片的她只記得昨晚是怎麼回來的,後來的事完全沒了印象。
可是薄霆梟怎麼可能會來傭人房?還在床上……
時願咬了咬唇,下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就看到鏡子裡的她眼睛腫腫的,脖子上那枚曖昧的吻痕,讓她腦袋轟得一下就大了!
這要讓她怎麼出門!
裴春敲了敲門,時願讓他等一下,換了一身她平時穿的衣服才去開門。
「時小姐,我來拿薄爺今早走時落下的手錶。」
時願一怔,下意識道,
「薄先生昨晚……是在這睡的?」
在得知薄霆梟昨晚就跟她擠在這張單人床上,委屈的睡了一晚上,還讓裴春清理了她的嘔吐物,時願一時間難以相信,
他那麼潔癖的人,出去住酒店都必須要讓人去超市買套新床單換上,他怎麼會願意睡在傭人房的床上,還忍受著嘔吐物殘留的味道?
也許給覺得新鮮?
時願沒去多想,昨天念念幫她脖子上貼的創可貼,早就沒有了,她又跟裴春又要了一盒。
只不過她不是為了貼傷口,而是把她脖子上的吻痕遮住。
時願想要打電話問問陸野,他和念念那邊怎麼樣了,才發現她手機昨晚沒電關機了
一開機就看到陸野給她發的信息,說他不但有了住的地方,還連工作都有了。還說她手機一直打不通,他心裡不放心,就讓她空了給他回個電話。
昨天在江遇白和時願離開以後,陸野強忍著肚子疼出來找念念的時候,在樓下碰到了一個女人。
穿著紅色皮衣,高馬尾戴墨鏡的女人從跑車上下來後,開門見山的就說,
「我叫盛晚星,是『繁星』健身俱樂部的老闆。我知道你叫陸野,是南州體育隊的拳擊手。我看了你在『夜華庭』的拳賽,沒想到你能守住底線,在不服用興奮劑的情況下打贏了拳皇。
所以我打算邀請你來我的俱樂部里擔任拳擊教練。試用期三個月,每個月暫時一萬塊的薪水。只要在試用期內不給我捅婁子,客戶零差評就給你轉正,每個月薪水五萬。」
陸野這才知道,原來那個讓他上場打比賽前吃藥的人,是這個叫盛晚星的女人故意派去試探他的。
一聽這麼高的薪水,陸野遲疑了下後問道,
「客戶是正經客戶麼?」
盛晚星摘了臉上的墨鏡,漂亮的杏眼閃著狡黠,
「哪能正經麼?必須得是胖兩三百斤的富婆,還要你陪著玩小遊戲的那種!」
用盛晚星的話形容就是,老實人陸野當時的臉色,簡直比夏天的樹葉都綠!
盛晚星之所以會給陸野這麼高的薪水,是很多客戶都對拳擊這項運動很感興趣,有些甚至還想打比賽拿獎。
這就要求必須得是穩紮穩打的正路子,出來的拳手才能教得起的。而陸野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確定了真的只是教人打拳,陸野同意了去俱樂部上班的事。
工作問題解決了以後,陸野就在看起了租房,中介起初還都挺熱情,但當知道他的名字後,卻立馬說房子已經被租了。
陸野連續問了幾家中介都這麼說,他心裡覺得奇怪,最後還是一個好心的中介告訴他,說是時家的意思。
別說是房子,哪怕是一間車庫都不能租給他!
陸野沒辦法了,只好打電話給盛晚星,厚著臉皮的詢問她有沒有獨立的員工宿舍,他還要帶個孩子。
陸野不想讓盛晚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受到時家的牽連,影響了俱樂部的生意。於是就實話跟她說了他和時家的矛盾。
聽了以後,盛晚星非但不怕,還不屑的說了句,
「時家算個屁?不過別說獨立的員工宿舍了,我這連宿舍都沒有。」
員工平時住在俱樂部里容易搞事情,不好管理。所以盛晚星從不設宿舍。
陸野倒沒有失望,只是焦慮要帶著念念住在哪,就聽盛晚星說了句,
「不過我有間私享健身全配套包房,你帶著你崽住那好了。反正平時我也不住在那。」
時願過去的時候,陸野說的『盛老闆』不在,他領著她參觀了一下,裡面不論是裝修還是設施,果然是有錢人才消費得起的高端俱樂部。
當陸野帶她來到堪比總統套房的包房時,正用大幕看動畫片的念念興沖沖的跑過來,
「媽媽你快來,你看這裡有很多好玩的玩具!電視機比我們家的牆還要大!沙發好漂亮,床也好香好軟!
雖然陸野頭上纏著繃帶,臉上掛著彩,但重回他最擅長的領域,他的眼睛裡在發光。
時願誠心誠意的對陸野道,
「哥,恭喜你。又可以重新站在拳台上了。」
她知道陸野被南洲體育隊辭退後,就再也沒做跟打拳有關的工作。是因為南洲下了封殺令,哪怕知道陸野曾經拿下無數國際冠軍,也沒有一家公司敢聘用他。
「盛老闆說如果我帶的學員去打比賽的時候能拿獎,我還有獎金呢!到時候先攢夠了給念念做手術的前,哥再攢攢,咱們去付個房子的首付。咱們有了家以後,就再也不用顛沛流離了。到時候你拍完這部戲,願工作就工作,不願工作的話就在家陪念念。哥養你們!」
念念跑過來,抱著時願的對陸野道,
「等媽媽以後嫁給了爸爸,念念就跟著媽媽去爸爸那住了。舅舅你買了房子,抓緊給念念娶個漂亮舅媽吧!」
陸野捏了捏時念念的小臉,
「你這小沒良心的,有了爸爸,就不要舅舅了是吧?」
念念咯咯笑著的跑開後,陸野看向時願,
「時願,念念她一直都渴望有個爸爸。這五年來江遇白一直都很關心念念,看得出來念念也很喜歡他。你也就不用擔心給念念找個後爸,會對她不好了。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
時願垂下眼睫,
「哥,感情的事我不會再考慮了。這輩子我只想照顧好念念。」
她沒有告訴陸野,她和薄霆梟結婚的事。要是陸野知道薄霆梟故意不離婚,還把她扣在洛神莊園折磨她,更不許她陪念念——
以陸野的性格一定會去找薄霆梟,搞得魚死網破。
而不管是死了的魚,還是破了的網,下場悽慘的都只會是她們。
時願接了個電話,是江遇白打給她的。
當聽到江遇白和她說的話後,她臉色頓時就變了。
……
薄霆梟晚上從公司回來的時候,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炒菜的味道。
他不喜油煙,在家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平時薄家的飯菜都是煮蒸和涼拌。
「薄爺。」
裴春走上前,薄霆梟把臂彎上的西裝丟給他,徑直朝廚房走去。
廚房裡,時願正繫著圍裙正在忙碌著,看她有條不紊的放著佐料,翻攪鍋鏟,時不時看一眼旁邊燉著的湯。
薄霆梟倚著門框靜靜看了會,突然發現,家裡的燈光原來是暖色調的。
時願正在做在菜,突然一隻大手箍緊她的腰,男人薄熱的唇在她耳邊道,
「知道我昨晚沒吃飽,打算今晚努力餵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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