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璟寒臉上籠罩著一層陰雲,看到剛才男人像條狗一樣趴在她身上,他就恨不能當場廢了他!
房東從地上爬起來剛要罵娘,看到來人後趕緊討好的上前道,
「時總,這個賤人她哥把您買這套房子給淹了,他們賠不起這麼多錢,這賤人剛才就主動提議,說差的那三十萬她脫光衣服陪我睡!她還把我拉在沙發上,扯著我的手按在她胸上,讓我摸摸她值不值這三十萬!」
時璟寒看向時願,眼底瞬間染上一層嫌惡。
「為了三十萬,你就能出賣你自己?」
時願揪著領口,頭髮亂糟糟的從沙發上爬起來。
她臉色平靜的想著:原來那個買下這個小閣樓的有錢大爺,是時璟寒。
陸野咬牙的怒罵房東,
「空口白牙就毀了我妹妹清白,老天爺怎麼不一個雷劈死你這個畜生!」
剛說完就被一腳踹得當場噴了鼻血。
「哥!」
時願過去推開幾個男人,想要過去把陸野拉起來,卻被時璟寒一把扯住手腕,不屑的看了陸野一眼,
「之前在地下拳場不是還挺能打的麼?連拳皇都不是你對手,今天就被幾個村民打成條狗了?」
房東衝著陸野卒了一口,陪著笑臉的問道。
「時總,您看這房子……」
「把我之前的買房款退給我。」
房東『啊』了一聲,
「可之前您給我那一百萬,我都已經用了。要賠也該這個賤人賠!但這個賤人說她只有七十萬,那剩下的三十萬……」
時璟寒看著時願,語氣透著高高在上的施捨,
「今天你喊三十聲『二哥』,每喊一聲就磕個頭,那三十萬我給你免了。」
說完,他好心的提醒她,
「意外毀壞他人財物,和惡意尋釁滋事,蓄意謀殺相比,孰輕孰重你是知道的。」
那天時璟寒在劇組讓她喊聲『二哥』,要她再磕個頭,她沒做,現在他就懲罰般的加到了三十個。
陸野贏了拳賽,讓押注要他死的時璟寒不痛快了,他就不會讓他們痛快了。所以先高價買下房東的房子,再聯合他布下今天這個局,讓他們瞬間背上百萬債款。
從小時璟寒就是這樣,他想要達成的目標,就一定要達到。至於時大律師的能力,沒有人比坐了五年牢的她更清楚了。
磕三十個頭就可以免掉三十萬,無論怎麼算都是比划算的買賣。
他們已經沒有錢了,不能再負債纍纍了。
時願慢慢跪在地上,衝著時璟寒先磕頭,再起身,低低的叫著他,
「二哥。」
她不明白時璟寒為什麼執著的,非要聽她叫這聲『二哥』。
當初明明是他們把她趕出時家,是他冷酷的說不許再叫他哥。
也許是他為了想要提醒和諷刺她這個勞改犯,曾是風光無限的時家大小姐的身份吧。
但是這些,她早就不在意了。
這聲久違的『二哥』,讓時璟寒眸光微動,心臟瞬間緊縮的握住拳頭。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從前,他還是她最喜歡的二哥,她也還是他捧在手心裡寵著,最疼愛的妹妹。
就在時願面不改色的繼續磕頭時,念念拿著一把大掃帚沖外面衝進來,朝著時璟寒身上就打了過去,
「大壞蛋,不許你欺負我媽媽!」
念念在樓下等了陸野和時願半天,都沒見他們下來,她就自己跑上來了。
剛才她在門縫裡看到一群壞蛋把舅舅按在地上,媽媽還在給一個大壞蛋磕頭!
念念心裡又害怕又難過,但她要保護媽媽,不能讓媽媽被欺負!
「念念!」
時願心頭一緊,撲過去時晚了一步。
時璟寒掐著時念念的脖子,把她拎了起來,銀絲眼鏡划過一道冷銳的寒光,
「這就是你在監獄裡生的那個小野種?」
「時律……二哥……求你你別傷害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時願煞白著一張臉哀求道,她怕時璟寒掐死念念,也怕他摔死她!
時念念被掐的脹紅著一張小臉,費力的踢騰著小短腿,
「我才不是小野種!我爸爸很厲害,你們欺負我媽媽,我爸爸他會打的你滿地找牙!」
時璟寒眯眼,這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性子,倒是跟時願小時候一模一樣。
只是『爸爸』兩個字,卻讓他眼底一詫,難道她知道她爸爸是……
看到念念被掐的快要喘不上氣來了,時願起身撞開時璟寒,一把搶過念念後朝著門口跑去!
時璟寒臉一沉,下意識的拿起桌上的菸灰缸,就砸到了時願頭上!
「時願!」
陸野瞪著眼睛的大吼道!
時願悶哼一聲撞在門框上,她用盡全力的把念念推出門去,
「念念快跑!」
「嗚嗚媽媽——」
念念害怕極了,她在外面哭著拍打著門。
很快她用小胳膊把眼淚擦乾,她要快點去找爸爸!
她要找爸爸來救媽媽和舅舅!
時願沒想跑,她被打的有點蒙,卻還不忘死死的堵住門。
就像只已經瘦的只剩下把骨頭,還要拼命護崽的母雞。
陸野嗓子都帶著哭音,
「時璟寒你這個人渣!你怎麼配讓她叫你一聲『二哥』的!」
「時願,我……」
時璟寒僵硬的拿著菸灰缸,手垂在那。
他下意識的想要解釋,他剛才沒想砸她,他只是……只是怕她跑了而已。
看到時願又恢復到那張毫無情緒的臉,像是根本不在意他剛才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時璟寒心裡莫名的起了火氣,解釋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冷冷的提醒,
「還差29個。」
剛才聽到她終於叫出那聲『二哥』時,他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她不想喊,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喊!
但是當繼續聽她機械性的,像是完成任務似的叫著他時,時璟寒才突然驚覺和記憶里那聲對他依賴,信任,讓她感到驕傲和幸福的『二哥』,感覺是全然不同的!
就好像他現在讓她叫他『爺爺』或者『爸爸』,她也會面不改色的叫出口!
時璟寒突然心情變得極差,
「行了,別喊了!」
時願依舊在磕完最後一個頭,又喊了時璟寒一聲。
「二哥。」
她怕少一句,時璟寒就會扣錢。
畢竟他們這些高高在上,肆意捉弄他們這些螻蟻的權貴,心思說變就變。
時璟寒不耐的踢了踢,地上那隻裝滿現金的袋子,
「現在只要你說句,『陸野這條血統低賤,只會在泥里打滾的狗雜種,他根本不配當我哥』,這七十萬我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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