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久違的稱呼,讓時願下意識地倒退一步。
她甚至都忘了自己和薄霆梟之間的那層隱晦的……無人知曉的關聯。
時願眸光黯了黯。
「五分鐘行嗎?我收拾一下就來。」
陸野從廚房出來,警惕的看了眼關上的門,
「時願,誰來了?」
「哥,我要出去一趟,你幫我照顧下念念吧。」
時願心裡遺憾,今天是她和念念在一起吃的第一頓飯。
時念念動畫片也不看了,不安的跑過來抱住她,
「媽媽你又要走嗎?你能不能帶念念一起走?」
時願心裡也捨不得念念。
她蹲下身子摟著念念親了一口,保證道,
「媽媽答應了會一直陪著念念,就不會悄悄走掉的。念念在家乖乖聽舅舅的話好嗎?」
「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念念我可以請隔壁陳婆幫忙照看一下。」
平時陸野晚上偶爾去『上夜班』的時候,都是請鄰居照看念念。
時願攔住拎著皮衣就要往身上套的陸野,
「哥,有些事我必須親自去解決。你在家陪著念念我才放心。」
她怕。
怕她哪裡惹薄霆梟不高興了,他後腳就讓裴冬的手下過來抓走念念,讓她這輩子都見不到她。
……
車子駛出小區時,保安還詫異的探頭看了一眼。
他們鎮上這小偷都不稀來的老破小,也有尊貴的賓利車主要找的人?
星垂平野闊的洛神莊園中,浪漫的法式別墅籠罩著一層薄霧。
白天的時候會覺得恢弘氣派,晚上看起來卻只剩森冷肅穆。
莊園噴水池兩邊的花圃里,原本栽滿了她最愛的洛神玫瑰,現在那些嬌艷的花早被連根剷除,花圃被青石塊冰冷的砌死。
當年因為她一句『喜歡』,他豪擲12個億在南洲購置了這處莊園,也為了她嫁人後能離娘家近一點。
男人溫柔的嗓音仿佛還縈繞在耳,
「願願,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夜風太冷,吹散了承諾。
裴冬把車開走後,時願只能硬著頭皮的走進別墅。
一身管家制服的裴春欠了欠身,
「薄爺在樓上的臥室里等您。」
當年司機裴盛為保護年幼的薄霆梟遭人暗殺,裴家四兄妹就成了他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裴春負責管理莊園事務,裴夏是薄霆梟的生活助理,裴秋擔任薄氏集團秘書長一職,裴冬則是薄霆梟的保鏢兼司機。
裴春領她上去後便離開了。
時願敲了敲臥室的門,裡面沒有人應。
「薄先生,我進來了。」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酒氣。
換了身黑色浴袍的薄霆梟闔著眼皮,高大的身影慵漫的躺在床大旁的真皮沙發里,像是一尊俊美的邪神。
時願猶豫了一下後走過去。
「薄……」
男人突然睜開的墨眸不見半分醉態,清醒又冷戾得讓她心頭一跳!
時願本能的想要後退,卻被腰間那隻手臂強硬的卷到沙發上,薄霆梟欺身壓上來——
她下意識低呼的嘶啞嗓音,就跟帶把鉤子似的。
勾得他滿腦子都是她今天晚上伸出舌頭,打著圈的舔舐……
白花花奶油的畫面。
小腹那股子邪火,燒得他欲望高漲。
酒氣撩人的薄唇吻上她的脖子,大手不客氣的撩開她的衣服……
別看她瘦得讓人提不起半點欲望,但該有的地方那銷魂的柔軟讓他手上越發沒個輕重,身體脹得想要爆炸。
當年噩夢般的回憶就像破開皮肉,瘋狂滋生的野草,時願恐懼的全身直發抖,
「不要,別碰我!」
她反抗的厲害,他長腿絞著她亂動的小腿,不耐的翻過她的身子,把那張掃興的臉按進沙發。
高挺的鼻樑蹭著她紅得滴血的耳垂,張嘴懲罰的咬了一口!
「時願,這是夫妻義務……」
感覺到她身體突然劇烈的顫粟,男人被欲望浸染的墨眸以為她有了反應——
大手掐上她掙扎時,露出的那截細白的小腰,
皮薄肉嫩的,引得他呼吸灼熱的低下頭……
他的唇舌火熱的就像烙鐵,就在他大手摸進她身後的衣服,時願顫抖的聲音如同從煉獄的縫裂縫裡迸發出來,
「噁心!髒!」
不要碰那,她的背後……很噁心!
薄霆梟就像被兜頭澆了盆涼水,火熱的氣息瞬息轉冷。
他大手掐著她後頸的把人轉過來後,怒火中燒的掐上她的下巴,
「我碰你你嫌髒?我還沒嫌你這個恬不知恥的跟野男人鬼混,在監獄生下野種的女人髒!」
下頜像要被捏碎的劇痛感,疼得時願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抬高她痛苦得近乎變形的臉,冷聲逼問,
「那個小野種是誰的?那個你不嫌髒的男人是誰?」
當年她剛進監獄,就被查出懷有三個月的身孕。
七個月後,就在監獄足月生下一個女兒!
時願充血的眼睛紅得不成樣子,艱難的開口,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男人的。」
她知道她好髒。
她在監獄裡一遍遍的用鞋刷子清洗她的身體,刷的渾身都是血痕。
可無論她怎麼洗,她都洗不乾淨!再也洗不乾淨了……
薄霆梟捏緊拳頭,不知道哪一個的?
她時願真是好得很!浪蕩的很!
胸口的怒氣無處發泄,薄霆梟一揚手,床頭漢白玉的檯燈『嘩啦』一聲砸在地上。
時願下意識的抱住頭!
在監獄裡那些狠狠砸在她臉上、身上的碗盤,打得她頭破血流的噩夢,讓她後怕的縮在沙發里求饒道,
「別,別打我……」
薄霆梟點菸的動作頓了下,不耐的把煙盒往桌上一丟,
「你這種骯髒的女人不配住在這!以後你就滾去傭人房,和傭人一起住!」
住在這?
時願灰白著一張臉,愣愣的抬頭,
「薄先生把我叫回來,不是要跟我離婚的嗎?」
當年她在生日那天,和薄霆梟悄悄去民政局領了證。
她還沒等告訴家裡這個喜訊,就知道了她的身世……
她以為剛出獄薄霆梟就把她叫過來,是為了要跟她離婚,好跟陸淺歌結婚。
畢竟他都已經跟陸淺歌求婚成功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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