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張東卻毫不動搖,他淡淡地說道:「我並沒有誤會。潘神醫的藥方確實能夠緩解痛經,但其中的幾味藥藥性猛烈。蔣小姐先天氣弱,長期服用必然導致不孕不育。這是醫學常識,難道潘神醫不知道嗎?」
潘神醫被張東說得一愣,他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藥方。
「大放厥詞!老夫這個藥方,流傳千年,難道千年之間,服用這副藥的人,都不孕不育了?」
張東冷哼一聲,問道:「哦?虧你還有神醫之名,難道不知道,望聞問切最大的作用,就是為了對症下藥嗎?你再仔細把把蔣小姐的脈,看看,她的身體,是否能承受得住藥性!」
潘三烈冷笑一聲,一甩袖子,扭頭對周振龍說道:「周家主,既然有人質疑老夫,那老夫還是退位讓賢吧!」
一時間,周振龍也有些為難起來。
他倒是不在乎張東說什麼。
但是,他賭不起。
哪怕張東所說的,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蔣依諾因為他周振龍自作主張,結果終身不孕。
那麼,周家絕對會跟蔣家成為生死大仇。
跟周家不同,蔣家的繼承人只有一個,而且還是蔣家老家主欽點的,那就是蔣依諾。
各大世家女人當家主並不是什麼稀奇事,但只要是女人當家主,就不可能外嫁。
蔣依諾未來註定是要招婿的,如果沒有自己的孩子,對於蔣家而言,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所以,周振龍還真不敢輕易下這個結論。
旁邊,周芷欣也是拉了拉張東的胳膊,小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張東一臉自信。
「自然是真的,這個潘神醫,也就是一個半吊子。按照他的治法,蔣小姐絕對會抱憾終身的!」
聽到張東這話,蔣依諾艱難地擺了擺手,看向潘三烈。
「潘神醫,勞煩你再給我把把脈把!」
這話一出口,周振龍立馬就長出了一口氣。
既然決定是蔣依諾做的,那日後不論是什麼結果,他都有個解釋的理由了。
潘神醫冷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老夫就破個例。」
說著,他走上前,再次為蔣依諾把脈。
幾秒鐘之後,就見潘神醫突然臉色大變。
「這……這怎麼可能!」
潘三烈喃喃自語。
居然,還真的讓那個小子給說中了!
自己所開之藥,確實有可能導致不孕不育。
他心中不由得對張東產生了幾分畏懼,但嘴上卻不肯服輸:「哼!就算你說得對又如何?我潘某人行醫數十年,自有我的一套方法。你一個小小的後輩,也敢在這裡指手畫腳?」
張東聞言笑了笑,說道:「潘神醫既然不願意承認錯誤,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是要提醒蔣小姐一句,吃藥需謹慎。否則,一旦出了問題,後悔都來不及。」
蔣依諾此刻已經疼得滿頭大汗,她強忍著疼痛說道:「張先生說得對。潘神醫,你的藥我真的能吃嗎?」
潘神醫被蔣依諾問得啞口無言,他知道自己確實在用藥上有所疏忽。
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又怎能承認自己的錯誤?於是,他冷哼一聲說道:「蔣小姐若是不信我的醫術,那就另請高明吧!」
說完,潘三烈拂袖而去。
周振龍和周濤父子二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張東竟然真的敢質疑潘神醫的醫術,並且還說得頭頭是道。
周芷欣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張東,她感覺這個男人似乎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而蔣依諾則是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對張東說道:「張先生謝謝你提醒我。不過我現在疼得實在厲害,你能不能幫我治治?」
張東微微一笑說道:「當然可以。」
說完他走到蔣依諾身邊,輕輕把住她的脈搏開始仔細地診斷起來。
經過一番仔細的診察後他心中已經有了數。
「蔣小姐,你天生氣弱,虎狼之藥只是治標不治本。而且,哪怕是緩解症狀,其實也不必吃藥,我扎幾針就好了。」
說著,張東將手伸進懷中,取出幾根銀針迅速在蔣依諾的身上施針。
片刻之後,蔣依諾的臉色已經恢復了幾分紅潤,痛經的症狀也明顯減輕了許多。
她感激地看著張東。
「張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的醫術真是高明,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然而,這一幕卻讓旁邊的周濤極為不爽。
他一直自視甚高,認為自己才是蔣依諾門當戶對的真命天子,沒想到卻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張東搶了風頭。
周濤心中充滿了嫉妒與憤怒,他冷冷地盯著張東,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周振龍有意撮合周濤和蔣依諾,周濤自己也早就看上了蔣依諾的美貌與家世。
他本以為這次蔣依諾來周家做客,是自己表現的大好機會,沒想到卻被張東攪了局。
蔣依諾剛才當著自己的面招攬張東的時候,周濤就極為不爽,現在居然又這麼感謝他,好像張東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樣。
周濤終於忍不住了,他語氣冰冷地威脅張東:「張東,你聽著,儘管你救了蔣依諾,但一碼歸一碼。你在我周家別墅里行兇,打傷了周家這麼多保鏢,事情不算完。我警告你,最好老實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周芷欣見狀,立刻出面維護張東。
她擋在張東身前,與周濤針鋒相對:「周濤,你夠了!張東是我帶來的朋友,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倒是你一上來就對他動手動腳的,想要搶他的手機,怎麼?還想以多欺少嗎?」
張東卻一臉無所謂地站在原地,他自信地笑了笑。
「周濤,你說我在周家別墅里行兇?真是笑話!那些保鏢不過是自不量力罷了。至於你威脅我走不出這個門?呵呵,我完全不在乎。因為就算你們周家所有人加起來,也打不過我一個人。」
「狂妄!」
周濤氣的咬牙切齒,但看著張東,卻沒有絲毫再動手的想法。
沒轍,他剛才已經被打怕了。
就在這時,蔣依諾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說了兩句後,臉色瞬間大變:「什麼?你說真的?好,我馬上回來!」
說完,她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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