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阮眠第一次看到這樣完完全全的顧聞洲。
顧聞洲應該是剛從浴室里出來,烏黑的發梢往下滴落著水煮,水漬緩緩從他稜角分明的下顎流淌到修長的脖子再徐徐往下。
平時被西裝包裹的軀體如今一覽無餘,健康美麗的軀體因為八塊腹肌的存在增添了力量感,真的是養眼至極。
再往下是修長冷白的大腿還有……
阮眠鼻腔里幾乎要熱血上涌。
察覺到大腦中傳來的躁動,阮眠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用手捂住臉,手指尖露出一條縫隙。
「下流,顧聞洲你怎麼不穿衣服到處走!」猝不及防下看到這等香艷的場景,阮眠直接紅到了耳根。
顧聞洲神色一臉平靜,不慌不忙的用浴巾裹住了關鍵之處:「這是我家,我怎麼穿是我的自由,倒是你,才是那個闖入者吧。」
「你,你怎麼一點都不害臊。」阮眠真的是挺佩服顧聞洲的,被看光了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正常不應該是尖叫或者趕緊穿上衣服嗎?
「所以,你希望我怎麼樣?」顧聞洲聲音忽然低了起來,一步步的又將阮眠逼到了角落。
他修長的手指輕攏著阮眠都長發,「所以,今天阮小姐來這裡有何貴幹,是想通了,特意送貨上門?」
可惡,顧聞洲這傢伙居然內涵自己是貨物,阮眠氣的小臉緋紅,但她知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顧聞洲,我是來請你幫忙的,你能把喬治醫生請過來嗎,爺爺得了重病,現在情況危機,我真的很需要喬治醫生的幫助,就當我求求你好不好。」想到爺爺的病情,阮眠聲音都軟了下來,爺爺是她唯一的軟肋。
「你要知道人情用一分就少一分,喬治醫生已經退休許多年,你憑什麼以為我願意為了你爺爺去得罪一個知名的醫學天才。」顧聞洲冷聲道。
「顧聞洲!」阮眠加大了聲音,心裡更涼了幾分,原來在顧聞洲的眼裡,自己的爺爺的病情,一條人命還比不上一個外國人的人情。
「人命關天,我求求你,你要是願意請喬治醫生出手,我可以不要顧爺爺給我的股份。」
「所以昨天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顧聞洲湊近,抬起阮眠都下巴,強迫阮眠與他對視。
那低垂的眼眸里氤氳著看不透的霧氣,霧氣下面是一雙迷人心魄而又帶著貪婪與侵略的眸子。
像獵人盯上了獵物,阮眠無處可逃。
現在顧聞洲眼裡的阮眠就像是一隻被捆住爪子的小貓,美麗的眼眸里盛著憤怒和不敢,同時她又握緊了雙手,不敢反抗,讓人又憐又愛,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揉進身體裡,好好愛撫一般。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顧聞洲低沉著聲音,帶著異樣的誘惑,薄唇離她越來越近。
阮眠認命的閉上眼睛,算了,就當被狗咬了,好在顧聞洲長得還行,自己也不算太吃虧。
下一秒,阮眠額頭被彈得砰的一聲。
「好疼。」阮眠低呼一聲,趕緊捂住了額頭,這傢伙,難道還喜歡玩點變態的。
顧聞洲往沙發上一坐,「過來把我頭髮吹乾。」
「就這麼簡單?」阮眠難以置信。
「不,吹乾了,我們才好進行下一步。」
阮眠腹誹的拿起吹風,顧聞洲你就玩吧,等爺爺好了我要讓你好看。
看著正襟危坐的顧聞洲,他的浴巾一角已經有些鬆動,阮眠嘴角露出了不壞好意的笑,她故意坐在一旁貼近顧聞洲,手繞著後面吹他的頭髮,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顧先生,你看我吹得您還滿意嗎?」
她嘴角帶著壞笑,手故意捏住了浴巾的一角就要提起,沒想到顧聞洲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按在了身下。
這是來自於男人的絕對力量感。
「阮眠,你是在玩火嗎?」顧聞洲起伏的胸膛壓著她,急促的心跳讓阮眠開始慌亂。
完了,好像玩過頭了。
「顧聞洲,幫幫我。」阮眠趕緊打破此時的曖昧,妄圖喚回顧聞洲的理智。
「讓我救你爺爺可以,我們約法三章,在這裡把協議簽了。」
「哪三章?」
「一、你不准再跟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來往,包括封瑾年,更不能找別人生孩子,哪怕說也不行。」
「二、你不准再提離婚。」
「三、搬回來和我一起住。」
顧聞洲句句流暢,還擬好了協議,不知什麼時候他早已考慮好,就等著這一天說出來,將阮眠都臉抽得生疼。
阮眠咬著下唇,眉頭微蹙,:「千萬都沒問題,可最後一條總得有個期限吧,我要和你一起住多久?」
「住到我膩了。」顧聞洲溫熱的氣息里噴吐著讓人冰涼的話語,阮眠覺得自己嚮往的自由又再次離自己遠去,又回到了困住自己兩年的那個牢籠之中。
當初,為了逃離那裡她就用了全身力氣,沒想到如今卻要自己主動走進去。
顧聞洲真的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他何曾在乎過自己,只不過把自己當成一個玩物,他不要的只能主動拋棄,而不允許自己的玩物背棄自己,哪怕要救的人是她的爺爺,也只能被顧聞洲當作籌碼。
想到重症病房爺爺憔悴蒼老的臉,阮眠幾乎將自己的手心掐出血來。
「好,我簽。」
如果這就是顧聞洲想要的,那麼她願意接受,只不過,她也不會讓顧聞洲好過,既然要自己留下來,那就等著被自己紮上一身的刺。
她阮眠,即便低頭,也不會永遠都在陰影里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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