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宇跟上前，「趙歡顏？」

  眼前女人的步子明顯一愣，然後加快了腳步。他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邁開長腿，很快就拉住了女人的手，將她轉了個身後，一把拉進自己懷裡。

  「還想跑？」

  他低頭，看著趙歡顏澄澈的眼眸中閃著淚花，額頭上綁了塊白紗布，蒼白的小臉上還帶著明顯的巴掌印。

  沈赫宇的心一軟，怎麼才兩天不見，她就成了這個樣子？

  他嘴唇微微動了動，正想開口詢問她的情況，可當他眼睛向下掃過，看見她身上穿的工作制服時，他感覺有一股怒火往體內直竄。

  剛剛來他們桌上賣酒的女人身上穿的，就是趙歡顏穿的這套衣服。

  關心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沈赫宇用力抓緊她的兩臂，「怎麼？在我家裡住得不舒服，來這裡當陪酒女了？」

  趙歡顏剛剛一出院，就回到酒吧，準備找經理換身衣服。經理卻沒答應，往她手裡塞了200元，作為上次她在酒吧被打的補償。

  她剛準備去雜物間拿掃帚，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沈赫宇，她看他一臉著急，還以為他是來找自己回家的，瞬間，她心裡的委屈一股腦全冒出來了，想要跟他發泄。

  可誰知，沈赫宇還是誤會她了。

  趙歡顏的兩臂被他掐得動彈不了，聽見沈赫宇的嘲諷的聲音在頭頂繼續，「還是說，你就喜歡在這裡陪酒？」

  她揚起下巴，看著沈赫宇的眼睛，笑容明媚，「對，我就是喜歡當陪酒女，我靠自己勞動掙錢，有什麼不可以？」

  她覺得自己的話還不夠狠，「畢竟在沈總家裡幹活不僅辛苦又沒有錢，還是在這裡陪客人們喝酒賺錢多了！」

  她抬起手時，沈赫宇清楚看見她手裡握有兩張紅彤彤的紙幣，「200元的小費？我還以為陪酒能有多賺錢。」他的話語中全是不屑。

  接著，他將趙歡顏一把推進旁邊的雜物間，聲音低沉有力，「等會兒給你個大的。」

  趙歡顏在毫無準備下，被沈赫宇擠進門後的牆角。她痛苦地在白色的牆面上扣出長長的指甲印，身後的沈赫宇掐緊了她的腰，她根本無力反抗。

  這裡是雜物間，趙歡顏害怕隨時會有人進來，她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沈赫宇察覺到她的緊張，雙手伸進她衣服的下擺，趙歡顏實在忍不住，跟沈赫宇求了饒。

  最後，沈赫宇滿意的放開趙歡顏，看著她緩緩蹲靠在牆上，大口喘著氣。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紙幣，隨便抽了幾張後，開始一張一張地數起來，「一、二、三......」

  他是故意讓趙歡顏聽到的。

  「一起一千五，這次多給你五百的小費，比你陪酒的多。」

  「不滿意？再給你加一百吧，已經高出市場價了。」

  趙歡顏仍舊蹲在地上，雙手環臂，半天才鼓足勇氣擠出一個字，「滾！」她不敢抬頭，怕沈赫宇看見她過於紅腫的眼睛。

  沈赫宇現在心情很好，即使被罵了，也懶得跟趙歡顏計較。他將錢放在地上，走之前還不忘提醒趙歡顏，「別忘了吃藥。」

  鄧奇還在認真盯著前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終於等到沈赫宇的身影，「你掉廁所了？怎麼去了這麼久，趙歡顏早就跟其他男人跑掉了。」

  見沈赫宇臉上的笑容溢於言表，和他剛進酒吧時的狀態完全不一樣，鄧奇好奇，湊上前，「你去趟廁所怎麼這麼開心了？不怕趙歡顏出軌了？」

  「剛剛碰到她了，應該沒出軌。」

  「你怎麼知道她沒出軌？」

  「我親身感受到了。」

  轟隆！

  鄧奇感覺自己的天都快塌下來了，他秒懂沈赫宇的意思。本來，他今天還一直期待可以看到沈赫宇抓趙歡顏出軌的好戲，卻沒想到又被他秀了一次恩愛。

  他嘟著嘴巴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熱情降了幾分，「你繼續感受吧，我回家了。」

  趙歡顏還在雜物間裡，剛剛在拉扯間，她的膝蓋和額頭又開始痛了。她拿開裙子，低頭看了眼膝蓋，白色的紗布上已經滲出淡淡的血漬。

  她掃了一眼面前那幾張疊放整齊的紙幣，將它們折好握在手裡，撐著牆慢慢站起身。

  艾莉剛好下班，來雜物間找趙歡顏，看見她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裙子也是皺巴巴的，手裡還握著一疊紙幣。

  她張大了嘴巴，「你剛剛不會在做交易吧？」直到看見趙歡顏眼下還掛著明顯的淚痕，「是哪個王八蛋乾的？」

  趙歡顏趕緊低下頭，試圖用頭髮遮住自己的臉，「沒事，我們回家吧。」她好累，只想快點回家休息。

  見趙歡顏不想說，艾莉也沒再多問。

  路上，趙歡顏主動打破沉默，「昨天的醫藥費，我轉你手機了，你記得收一下。」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口問艾莉為什麼會跑來酒吧跳舞。

  艾莉攙扶著趙歡顏，「我是農村的，家裡可窮了，下面還有兩個妹妹要養。我從小就輟學出來打工，因為沒文化，到處找不到工作，吃了很多苦，最後進了酒吧跳舞。」

  「你氣質很好，不像是吃過很多苦的樣子。」

  「很多人都這麼說，那你呢？我知道你之前是當明星的，怎麼想到來酒吧打掃衛生了？」

  趙歡顏故作輕鬆，「因為我生病了，在精神病院住了一段時間，現在出院了就想多掙一點錢。」

  艾莉點了點頭，「你放心吧，你醫藥費的事情，我已經跟經理說了，明天應該會給你一個處理結果。」

  兩人聊天時仿佛有無盡的話題，穿過暗黑的巷子，沒一會兒就到家了。

  趙歡顏回家後，第一時間將自己身上洗了洗，又給傷口換了紗布。看著桌上擺著她之前買的驗孕棒，她祈禱：要是這次能懷孕就好了。

  那麼她就可以再也不用看到沈赫宇了！

  沈赫宇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晚上在雜物間裡，趙歡顏被他圍堵在牆角，在他身前輕輕抽泣的畫面。

  她一開始生澀的反應，讓他十分確定，她是沒有出軌的。不過，趙歡顏的身體抖得那麼厲害，有好幾次他都想先停下，可他最後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

  想到這裡，他感覺自己身上某處又開始熱了起來：現在，要是她還在南苑就好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明天再見到趙歡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