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味地退讓，卻換來趙仟仟變本加厲地欺負她。

  趙歡顏正準備往浴缸里加冷水，身後被人用力一推，她根本毫無防備，受力後重重栽進浴缸里。頭上還有人用力壓著她的腦袋，她在水裡奮力掙扎，又沉了下去。口中的氣泡不受控制的冒出來，她根本無法掙脫。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有人將她狠狠拽出浴缸，她無力的趴在浴缸邊緣，貪婪的呼吸著面前的空氣。

  「你們這是謀殺！」

  趙歡顏抬頭，看見何阿姨氣憤地站在浴缸邊，指向趙仟仟。浴室里還站著其他傭人們，她們都是來這裡看好戲的。

  趙仟仟給菲菲使了個眼神，推她出來替自己說話，「何管家，勸你別管少夫人的事情，不然就叫少爺開除你！」

  「少夫人？」何阿姨剛想繼續開口，她算哪門子的少夫人，趙歡顏拉了拉她的手，求她不要說了。

  這場鬧劇，最後還是以趙歡顏的道歉結束。

  趙歡顏原本以為自己跟趙仟仟道歉了，她就會消停下來。誰知，晚上她還在衛生間裡打掃馬桶，菲菲走了進來，「少爺叫你。」

  她拖著酸軟的身子走到客廳，看見趙仟仟坐在沙發上，一臉委屈，旁邊站著除了何管家外的所有傭人。

  有人開口，「少爺，今天趙歡顏趁只有少夫人一個人時候，朝她身上澆冷水。」

  「對啊對啊，我們都看見少夫人身上全濕了。」

  沈赫宇沒說話，死死盯著趙歡顏，而她早已放棄了為自己辯解的機會，順從地站在原地，等待沈赫宇的處罰。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沈赫宇在給她機會解釋，她覺得自己的解釋最後都是徒勞。趙仟仟有那麼多證人給她做假證，即使她解釋了，又有什麼用呢？讓大家繼續看笑話嗎？

  何阿姨看不下去，站出來，「少爺，我有話想說。」

  趙仟仟見狀，「赫宇，我肚子疼得厲害，你送我上樓吧。」

  沈赫宇抱著趙仟仟，睨著眼睛看向趙歡顏，「她自己都不說話，就算承認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大家早點休息。」

  眾人高興散開後，何阿姨走上前替趙歡顏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她全然沒注意到自己剛剛居然哭了。

  「孩子，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趙歡顏依偎在何阿姨懷裡，「阿姨，不是你的錯。」怪只能怪她自己不爭氣，沈赫宇不喜歡她。

  黑夜籠罩著趙歡顏的思維和情感，她感覺自己漸漸走進一個無底的黑洞裡，找不到出口。

  她不知道的是，何阿姨還是敲響了沈赫宇的書房門，「少爺，我有話跟你說。」

  「何阿姨，你說。」

  「我在沈家幾十年了，從小看少爺長大的，我不是一個愛打小報告的人。但今天的事情，我看到的是菲菲把少夫人按在浴缸里，不讓她掙扎出來。」

  因為現在只有她和沈赫宇兩個人，所以她叫趙歡顏「少夫人」。

  「平時小年輕們小打小鬧，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今天差點就鬧出人命了！我實在看不下去，歡顏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還不解釋。」

  沈赫宇的神色慢慢沉了下去，心裡多了一絲慌亂。那種感覺後來變成鈍刀，一下又一下地在他心上切割。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何阿姨。」腦海中不斷浮現趙歡顏麻木的樣子，如同失去靈魂的軀殼，他看得心臟有些揪痛。

  但他很快又忍下了這種情緒：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沈赫宇推著趙仟仟來到餐桌前，今天早上準備了牛奶和三明治。

  他吃了一口，接到一個電話後，臨時決定要去出差。他迅速收拾完行李後，在門口碰上了從雜物間出來的趙歡顏，她顯然昨晚沒睡好，眼睛依舊是紅腫的。

  沈赫宇心裡有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嘴唇微微動了動，趙歡顏卻權當他不存在似的，從他身邊直接越過。

  他握緊了行李箱上的拉杆，直到助理進來，替他拿上車。

  趙仟仟早餐時得知沈赫宇要出差兩天，她可不會錯過這難得的機會，勢必今天要給趙歡顏一點顏色瞧瞧。

  她和菲菲竊竊私語，看著菲菲跟著趙歡顏進了一樓的客房。

  趙歡顏正跪著擦衛生間的地板，脖子突然被人用力勒住了。她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緊咬著牙關，雙眼不自覺地瞪大，眼神慌亂而又無助。

  她在死亡的邊緣垂死掙扎著。

  身後是一片輕盈的笑聲。

  「怦~」她的脖子被人突然鬆開，她渾身無力，頭部眩暈，眼前一片漆黑，努力尋找可以依靠的東西，直到她完全躺在冰冷的地上，沉重的身體開始變得輕飄飄的。

  「身體居然這麼差？我這才勒多久？」

  趙歡顏輕輕眯開眼，天花板下是菲菲那張模糊而又猙獰的臉。只見她蹲坐下來，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趙歡顏急忙握緊了衣服。

  見她死死抓住衣領不放，兩個女傭急忙趕上來，拿開她的手，舉過頭頂，狠狠按下。

  菲菲一把扯開她的衣領，幾粒扣子瞬間在空氣中蹦開了，彈在地上。

  黑暗的浴室里，趙歡顏無聲的崩潰，臉上的痛苦化為淚水，每一滴都像是心碎的珍珠，滴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那些她在地下室里，被人按在床上的痛苦記憶噴涌而至。

  「拍好了嗎？」

  「好了好了。」

  她們拍下了趙歡顏敞開襯衫，躺在地上的照片，「一臉的放蕩樣，難怪當年會和那些男人拍那種照片。」

  她們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只是一味的嘲諷趙歡顏。

  趙仟仟看著她緩緩坐起身，脖子上還有被手握住的明顯紅痕，臉上掛著明顯的淚痕，但她仍舊覺得這還不夠。

  她使了個眼神，菲菲扯住趙歡顏的頭髮，揚起手，對著她的臉就是兩巴掌。浴室里響起清脆的回聲，趙歡顏的臉疼得麻木，嘴角緩緩滲出一抹血跡，耳朵一陣一陣的轟鳴。

  她怔怔的看向前方，趙仟仟正舉著手機對準她，試圖要永遠留下她難堪的經歷。

  「走吧。」

  眾人滿意的離開後，趙歡顏從地上艱難的爬起，揉了揉紅腫的臉，胃裡一陣噁心。

  她回到擁擠的雜物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