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赫宇帶著禮物來到趙家別墅。
開門的人是保姆,一說沈赫宇來了,一大家子人都趕忙出來迎接他。
特別是趙歡顏的後媽——趙阿姨,臉上簡直樂開了花,老遠就開始隔空大喊,「赫宇啊,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們好去門口接你呀。」
「不用了阿姨。」沈赫宇很有禮貌,但語氣沒有半點作為晚輩的討好。
趙仟仟坐在一旁的輪椅上,看著高大帥氣的沈赫宇。
男人的一舉一動仿佛都鍍了金,她心裡十分驕傲,自己馬上就會嫁給如此完美的男人。
飯桌上,趙父趙雄一直在跟沈赫宇聊目前的經濟形勢,趙仟仟聽得有些不耐煩了,給父親使了一個眼神。
收到女兒的信息後,趙父轉移了話題,「赫宇啊,我們家仟仟年紀也不小了,她可是等了你幾年了。」
害怕沈赫宇會找藉口,他補充,「歡顏也生病那麼久了,你看什麼時候有空了,可以去跟歡顏離婚,來娶我們家仟仟呀?」
趙仟仟聽見父親提起自己的婚事,故意在沈赫宇面前表現出一副嬌羞的模樣:「爸~」
聽趙父話的意思,仿佛趙歡顏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沈赫宇最痛恨別人替他做決定了,開始有意為難,「歡顏也是叔叔的女兒吧!她住院那麼久了,叔叔也沒去探望探望,所以前幾天我把她接回家了。」
這句話一說完,全場都沉默了。
他不用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因為飯桌上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頓飯大家都吃得很不愉快。
臨走前,沈赫宇還是提醒趙父:「郊區有個建幼兒園的項目,我推薦叔叔做的,有空可以去找劉董。」
就當是目前給趙仟仟的一點補償吧。
趙父心中雖有不悅:一個小小几千萬的項目,根本不夠填公司欠的帳。可他也不敢在沈赫宇面前表現不滿。
黑色的邁巴赫在路上緩慢行駛。
沈赫宇今晚喝了不少酒,開了車窗透氣。
夜間的暖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風裡還帶著一絲絲金桂的香氣——秋天了。
他還記得第一次遇見趙歡顏的時候也是秋天。
那年,他父母去世,白起慧也就是趙歡顏的媽媽,帶著趙歡顏來到沈家莊園,請他為她輔導功課。
當時他14歲,趙歡顏10歲,還是個小女孩,根本沒有一點心思學習功課,整天只會在她面前晃悠,拉著他要去買好吃的。
莊園裡種了好多桂花樹,趙歡顏喜歡站在桂花樹下,等風吹過來,淋到一場金黃色的花雨。
「我最喜歡桂花了。」她總是這樣說,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還露出一對甜甜的酒窩,一掃整個人的陰霾。
沈赫宇沒注意到,自己的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突然間,他十分想念老宅的爺爺,便吩咐前方的司機:「掉頭!」
等沈赫宇回到老宅時,已經晚上10點多了。
車子一駛進老宅的大門,傭人們就開始忙著從廚房裡,端出提前給他準備好的宵夜。
屋內,爺爺坐在餐桌前,「爺爺,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睡?」
見沈赫宇走路有點飄,爺爺問他,「看樣子,我的孫子今天喝酒了?」
沈赫宇根本沒有注意爺爺說的話,一進門就開始東張西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爺爺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就知道這個臭小子不會半夜特意跑過來看我!
直接戳破他,「別看了,小顏不在家,我叫她出去玩幾天。」
「嗯。」沈赫宇的臉上寫滿了窘迫,淡淡回應著。
「今晚喝了多少酒啊?」
「喝了一點。」男人黯黯的回答,像做錯事的小朋友。
他今天豈止是喝了一點酒?現在站著都感覺天旋地轉的。
「快過來吃宵夜!」
沈赫宇沒什麼心情,本來想拒絕,可看著爺爺情緒特別高的樣子,他耐著性子坐下,「爺爺你今天怎麼這樣高興?」邊問邊喝了一口桌上的骨頭湯。
要不是耳邊聽到回答,「爺爺只要看見你就高興。」沈赫宇還以為是自己喝多酒,現在出現了幻覺。
見爺爺還在不斷給自己乘湯,他就快喝吐了,「我實在吃不下了,先回房間了。」
等他回到房間洗完澡,已經是晚上12點多了。
剛上床,原本冰涼的身體開始出現了一絲燥熱,隨後渾身像被千萬隻螞蟻吞噬般,異常難受。
這種感覺是之前不曾有過的。沈赫宇以為是喝多酒的緣故,現在酒勁上頭了。
男人緊閉著雙眼靠在床頭,雙手握拳,脖子上的青筋隱隱突起,身體的異樣愈發明顯,還帶著一種強烈的渴望,就快要把自己淹沒了。
突然「咔嚓~」,他警惕地睜開雙眼,「是誰?」
門被緩緩打開——緊跟著進來一個人,看這身形,應該是個女人。
沈赫宇伸出手,不停地摸索床頭柜上的燈,想打開燈看清楚來人是誰,卻發現屋內的電燈怎麼也打不開。
是幻覺嗎?
黑暗中,他感覺到女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床往下陷,鼻尖瞬間充斥一陣清甜的香味,十分熟悉。
女人在床上坐下後,就伸手開始輕柔地撫摸他的頭髮、往下。
沈赫宇一把抓住那隻胡作非為的手,冰冰涼涼的,很滑膩的觸感。
他咽了咽口水,想要靠得更近,可理性控制著他用磁性沙啞的聲音,猶如撒旦般陰冷,「給我滾!」
面前的女人絲毫不畏懼,愈發地大膽。
近距離間,男人鼻尖熟悉的香味越來越清晰,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
他壓低了聲音,「趙歡顏?」
果然,放在身上那隻冰涼的手動作明顯一停,沈赫宇勾唇,極力克制腦中不該出現的想法。
他到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耍什麼花招。
趙歡顏的手掌一陣熾熱,見男人竟然還穩穩地坐在床上不動。她不禁感慨,「沈赫宇的自制力真是驚人。」
或許是救母心切,她壯大了膽子,低頭之際,用呼吸擾亂了男人噴灑的酒氣。
唇間傳來一陣冰涼,沒想到女人會這麼主動。
沈赫宇已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擊潰了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
就讓自己放縱這一次。
房內的溫度急劇升高。
急促的呼吸緊緊包圍住趙歡顏,她不禁握緊雙拳:
「就當被狗咬了,我要救媽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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