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與曾保山的反應如出一轍。
本以為是個什麼狠角色,乍一聽是個王爺,再一聽原來是個廢太子。
「哈哈,本侯爺當是誰,你不就是那個廢太子麼?」林牧嘲諷道。
區區侯爵。
也敢自稱爺了?
要比拽,那你是找錯了人。
「竟敢蔑視皇室,無視尊卑,本王看你的好日子恐怕是走到盡頭了。」
蕭燁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他大步向前,伸手便要向林牧抓去。
「你想對本侯作甚?」林牧被他的氣勢嚇到,身體不自主地擠到了椅子的邊緣。
蕭燁一怒之下,朝他一腳踹去,將那張原本威風凜凜的太師椅踹倒在地,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林牧,冷聲道:「按我大興律法,理應杖責五十!」
「你敢打我?」林牧癱在地上,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有何不敢?」
蕭燁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似乎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林牧。
就在蕭燁即將得手之際,林牧帶來的那伙人中,一個武夫模樣的刀疤男,飛身而出,拔劍刺向了他。
此劍比普通的劍大出數倍,重量也同樣翻了幾番,鈍而厚重,劍氣四溢,透露出一股難以抵擋的威猛。
本以為這林牧帶來的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想到竟然混著這般凌厲的劍士在其中,讓人不得不好奇,會不會又跳出幾個能人異士。
看來金錢確實能驅使鬼神,招幾個高手作保鏢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難怪百姓對其恨之入骨,卻沒幾個敢暗中傷其性命。
蕭燁眼睜睜地看著那冰冷的劍鋒越來越近,心中明白此刻已無處可逃,只能聽天由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雲柔的身影突然閃現在他的面前,手中長細雨劍化作一道流光,精準地撞擊在那巨劍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蕭燁心頭一喜,脫口而出:「王妃!」
「閃一邊去!」雲柔同樣沒給他好臉色。
方才那一下雖然勉強抵擋住了,但卻也使出了全力。
柔軟的細雨,抵擋不住巨劍的下一擊。
雲柔迅速操控著細雨劍,化為一道靈活的蛇影,纏繞在那巨劍之上,試圖突襲對方的手腕。
奈何巨劍實在太大,細雨雖是綿軟,但劍身長度終究是有限。
對手敏銳地洞悉了雲柔的意圖,連忙將巨劍抽離細雨的糾纏,並以雙手持劍,刺向雲柔。
雖然雲柔巧妙地閃躲而開,但對方力道太強,劍氣過於強悍,一時間還是難以招架。
「巨闕劍!」王硯見多識廣,一眼便認出了對手的兵器和身份:「你是楚天雲!」
王硯嘴裡的楚凌雲,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水斷龍舟,陸屬犀甲,說的就是他手裡的巨闕。
意思是在水上可以砍斷巨大的龍舟,在陸上可以刺穿堅固的犀甲。
雲柔也曾面對過許多,在形體和力量上超過她許多的對手,她皆以柔破之。
但今時今日,面對楚天雲那如狂風驟雨般的劍法,她似乎有些束手無策了。
楚天雲的劍法看似大開大合,但卻粗中有細,不留一絲機會。
幾個回合下來,雲柔已明顯力不從心,敗象畢露。
蕭燁自是看的出眼下的局勢,心中是焦急萬分,見雲柔幾乎不敵,他忍不住準備挺身而出,即使明知自己可能不是楚天雲的對手。
然而,就在楚天雲凝聚全身力量,準備發動致命一擊的時候,一道黑影忽然掠過,老鬼如幽靈般出現在場中。
他僅用兩根手指,便化作利劍,硬生生地擋住了楚天雲那勢不可擋的巨闕劍。
巨闕的劍氣如狂潮般向四面八方席捲,劍身隱隱發出鐘磬之音。
「老夫遠離江湖許久,想來諸葛大聖一把火燒了劍閣,距今已有數十年,本以為斷了天下劍修的氣運,未曾想江湖之中劍士依舊是人才輩出,你這年紀練劍練到這個程度已是難得,何必要助紂為虐,違背自己的劍心呢?」
老鬼輕鬆破了楚天雲的劍招,令眾人有些驚訝。
楚雲天怒道:「哪來的糟老頭?滿嘴說教!」
「劍是好劍,人還不如那廢太子。」
老鬼雙指一揮,一股凌厲的劍氣如狂風驟雨般噴涌而出,瞬間將楚天雲連同他的劍一同震飛出去。
這糟老頭竟然那麼厲害。
那我之前說的話他不會記恨於心吧?
蕭燁想起前些日子對老鬼的態度,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楚天雲,不禁後脊背有些寒意。
老鬼解決完了楚天雲,緩緩把目光轉向了他,蕭燁頓時感覺如墜冰窖,渾身寒毛直立。
「小子,還不去做你該做的事?」
蕭燁被老鬼這麼一提醒,這才想起自己正準備打林牧的板子。
當即抓著林牧的衣領,帶到了州衙外的大街上。
王硯也是早早的擺了一張凳子。
「我是聖上封的平陽侯,你當真敢打我?」
林牧被王硯按在了板凳上,此刻動彈不得。
「打的就是你平陽侯!」蕭燁手中緊握著雲板,冷冷地說道:「讓你罵我廢太子!」
話音未落,手中的板子已經重重的落在了林牧的屁股上。
「哦喲!」林牧一聲哀嚎,令蕭燁心中十分舒暢。
「你死定了!」林牧抬起頭,怒視著蕭燁。
「我死定了?我看到底誰死!」說著,第二板落下,伴隨而來的又是一聲更加慘烈的嚎叫聲。
「讓你強搶民女!」
「讓你魚肉百姓!」
「讓你傷天害理!」
蕭燁嘴裡振振有詞,每一句話都伴隨著板子狠狠落下。
林牧也從一開始的威脅,轉變成了求饒。
蕭燁卻絲毫不予理會,戲虐道:「侯爺,這才第十板,還有四十板,你再忍忍,很快就好!」
「啪啪啪!」蕭燁使出了吃奶的勁,每一下都不摻水份。
漳州的老百姓們很快便被這一聲聲求饒給吸引,紛紛聚集到州衙前圍觀。
「老王,剩下的你來打,我打不動了!」蕭燁用勁過猛,此刻累脫了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打得好!」人群里忽然傳來了叫好聲。
百姓們的情緒瞬間被點燃,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
就連曾保山,偷偷在心裡暗自叫爽。
爽歸爽了,可這五十板打的只是他藐視皇家的罪責,下面該怎麼辦,才是百姓們所期待的。
「我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正式狀告平陽侯林牧,強搶民女之罪!」
蕭燁義正言辭的說道,隨後看向了曾保山,緩緩說道:「曾大人,這回你可以接了吧?」
「接……」曾保山假借民意難違,下令升堂。
「被告林牧,你可認罪?」蕭燁看著奄奄一息的林牧,逼問道。
這林牧身子骨看著虛弱,沒想到挨了這頓板子,還能說出話。
「本侯不認!」他嘶吼道。
蕭燁不禁有種的感嘆,真的夠硬啊!
「那本王有人證玉瑤姑娘,可指證林牧的罪行。」蕭燁請出了玉瑤,在眾人的保護下,她這才膽戰心驚的講述了自己的遭遇。
「我父親被林牧手下打死了,求王爺和大人做主啊。」
玉瑤大聲哭訴,宣洩著心中的痛苦,在場之人都為之動容。
眾人聽完,無不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林牧。
「等等!」一道清朗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緊接著,一個面容俊俏,舉止優雅的白面小生緩緩步入州衙。
「大人,草民陳月樓,可以作證此樁婚約乃玉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侯爺上門迎娶玉瑤,合理合法!」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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