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英臉上的震驚如同翻湧的波濤,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似乎難以置信眼前所見。
「絕不可能!」他怒吼一聲,情緒已經激動到了極點,仿佛被怒火點燃的老樹,猛烈地搖曳著。
他猶如狂風驟雨般掀翻了床前的幔帳。
只見蕭燁身穿白色內襯,平靜地躺在宮床之上。
「曹公公,你這般太無禮了!」
蕭燁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他迅速裹緊衣領。
「掌印,你身上一定有咱家的掌印!」曹英此刻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他像是被執念所驅使,非要在這廢太子身上找到罪證不可。
只見他伸手去扒蕭燁的衣服,任憑蕭燁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老太監的魔掌。
而在幔帳之外,只見其中兩個人影在干一些無法描述的污穢運動。
一番混亂後,蕭燁全身已經被這老東西扒了個精光,只能委屈地蜷縮在角落裡。
「真的沒有!怎麼會沒有!」曹英口中反覆嘀咕著,仿佛在自言自語。
「曹公公!」帳外的呂嚴忽然厲聲喝止了老太監的「暴行」。
曹英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收斂起之前的囂張氣焰,退回到帳外。
「是咱家眼拙了,開平王請息怒!」曹英這番泄了氣的態度,和先前的囂張跋扈判若兩人。
「曹公公不該對我道歉,咱們打的賭你還沒忘吧?」蕭燁淡淡地提醒道。
曹英也是這宮中權勢顯赫之人,此刻卻感到無處可逃。
面對理虧的局面,他原本的硬氣也消散無蹤。
他帶著呂嚴,緩緩步出殿門,面對雲柔和小虎,直接跪倒在地。
「咱家給開平王妃,賠罪了!」曹英說著,響亮地磕了一個頭。
然而,這老太監狡猾得很,竟然將小虎完全忽略。
畢竟讓他給一個下人賠罪還是有些為難,不過蕭燁為免節外生枝,便也不再計較了。
曹英屈辱萬分,起身就要離開,但是蕭燁怎麼可能就這般放他走。
雁過拔毛的道理,蕭燁最是懂得。
「曹公公,今日之事我會對外宣稱,是曹公公特意前來慶賀本王新婚之喜!」蕭燁趁機向曹英賣了個順水人情,然而,人情背後,自然少不了代價。
曹英默然無語,他的表情透露出極度的不情願,仿佛被這個被廢的太子捉住了痛腳。
然而,從他臉上的微妙表情,卻能窺見他默認了這個無奈的結果。
「既然是慶賀,那麼賀禮呢?」蕭燁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即便在這危急關頭,他依然無法擺脫對金錢的痴迷。
曹英平日裡收受朝中大臣的「孝敬」,搜羅的奇珍異寶不比大臣們少。
沒想到今日非但沒抓到賊人,自己還要大出血一番,嘆氣道:「稍後咱家差人送來!」言罷,他一甩衣袖,決絕地轉身離去,任憑蕭燁如何呼喊,也未曾回頭。
這一關,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過了。
所幸的是,他也並未暴露身份,雲柔等人還被蒙在鼓裡,對事情的真相一無所知。
「啊!無恥!」突然,雲柔的一聲尖叫打破了平靜,她捂住臉,倉皇而逃。
蕭燁一低頭,沒想到自己太過激動,不知何時從床上站了起來。
此刻正一絲不掛,嚇跑了雲柔。
蕭燁立馬拉上了幔帳,卻非出於羞澀之情,而是胸口那股劇烈疼痛如潮水般擴散至全身。
實際上,為了騙過曹英,他強行封閉了湧泉、天突、膻中、中院、氣海五大穴位,力求經脈的穩固。
但這樣做的後果,卻是將曹英掌力的餘威壓制在體內,瘀血堵塞肺腑,傷勢愈發嚴重。
此刻,再也無法忍受那股鑽心的痛楚,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那鮮血熾熱如火,瞬間染紅了幔帳與被褥,如同盛開在暗夜中的猩紅花朵。
蕭燁身形一晃,隨即盤腿坐下,緊急調動體內真氣,穩固經脈。
如果再慢一步,後果將不堪設想。
好在他內功雄厚,保住了性命,但是剛恢復的一絲修為卻轉眼間煙消雲散。
一個時辰後。
蕭燁緩緩睜開眼睛,體內的瘀血已經清理得七七八八,經脈的損傷也在真氣的滋潤下迅速癒合。
雖然修為大損,但至少行走已無大礙,這對他來說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蕭燁心想:「這時代的真氣真是厲害,比我們的抗生素都好用,真不知道時代到底是退步了還是進步了。」
他舒展了一下身體,心中忽然浮現出那個神秘的木箱子。
他從床板下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個盜來的小木箱,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就為你這麼個玩意兒,我差點把命交代了,我倒要看看,你這裡面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蕭燁翻來覆去地打量著這個木箱,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然而,他還是找不到打開箱子的線索。
這個箱子就像一塊實心的木頭,光滑無痕,連一絲縫隙都找不到。如此精湛的工藝,即使是在現代,也需要極其精密的儀器才能製作出來。
難不成是要把他劈開?蕭燁陷入了困境,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
他決定不再猶豫,準備以最直接的方式解決問題。
只見他取下掛在牆上的夔龍劍,他雙手緊握劍柄,對準地上木箱子的正中,猛然揮劍劈下。
「鏗!」一聲尖銳的金屬撞擊聲響起,火花四濺,照亮了周圍的空氣。
然而,當蕭燁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箱子上時,卻發現它依舊完好無損,仿佛連一道劃痕都沒有留下。
「好傢夥,這玩意兒比劍還硬?」蕭燁震驚之餘,感到雙手虎口傳來陣陣麻痛,短時間內想要再次揮出全力的一劍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蕭燁凝視著那隻看似普通的木箱,心中不禁泛起漣漪:「母后,這裡面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就在蕭燁幾乎要放棄探索的時候,他的小拇指無意間觸碰到了木箱底部一個微妙的凹槽。
幾乎在一瞬間,木箱的正面無聲地彈開了一個蓋子。
蕭燁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蓋子,然而眼前所呈現的景象卻讓他瞬間呆立當場。
只見一個標準的數字鍵盤赫然出現,每一個按鍵上還浮現著微弱的亮光。
「電子密碼鎖!」蕭燁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壓出來的,充滿了難以置信與難以掩飾的震撼。
……
太后寢宮。
曹英折騰了一天一無所獲,此刻回到太后也只是為了最後的線索。
呂亦已在暗中細細盤查了整個後宮,結果卻令人困惑——無一件物品失竊。
這些後宮的小主們平日裡最是在意他們手中值錢的物件,所以應該不會出錯。
如此看來,失竊事件的謎團,似乎只有太后這裡才能解開。
「曹英,你個狗奴才,今日跑何處躲懶去了?」太后端坐於鳳座之上,那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曹英,語氣中充滿了威嚴。
曹英心頭一顫,趕緊跪下行禮,「太后息怒,禁軍昨夜捕獲一名偷竊的宮女,咱家已對她進行了一整日的審訊。」
在太后面前,曹英始終保持著謙卑與謹慎。
他深知,自己如今所擁有的權勢和地位,全賴太后恩賜。太后能給予他的,同樣也能輕易收回。
太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一個微不足道的宮女,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拖出去杖斃便是,何需勞師動眾地審問。」
「但她被抓時把偷來的東西全丟進御花園的池子裡了,所以咱家讓下人去清點各宮丟失的物件,各宮小主丟了什麼咱家好差內務府去補。」曹英的話語中顯然隱藏著更深的意圖,目的就是套太后的話。
「丟便丟了,一個卑微的宮女,她不敢明目張胆地行事,應該拿不走多少東西。」
「太后,那咱們要不要差人清點一下咱宮中的東西,萬一……」曹英的目的就是提醒太后檢查本宮。
「不用查了,這裡什麼也沒丟。」
太后此話猶如重錘落地,不容任何人質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