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看向結丹老頭道：「給你一個機會，此事與你無關，滾。」

  結丹老頭聞言大怒：「如此年紀就是結丹修為，你算是個天才，可是死在老夫手下的天才多了，小姑娘你別太囂張了，老夫我……」

  「廢話太多。」

  暴力仙女又發飆了，衝進段家兩家陣營中，揮拳就打，「砰砰砰……」一陣陣血霧炸開，一顆顆頭顱被爆。

  太殘暴了。

  瞬息之間，除了那位結丹老頭，所有段江兩家在場的築基修士盡被爆頭，連一絲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結丹老頭滿臉惶恐，仙女出手連斃數名築基，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想要出手阻止卻根本做不到，他完全能夠感受到，仙女若是一拳打向自己，也唯有被爆頭的結果。

  結丹老頭惶恐不已，連忙道：「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等等，」仙女叫住那結丹老頭，冷哼一聲道：「剛才叫你走，你不走，現在想走，不留下點什麼？」

  結丹老頭毫不遲疑將儲物袋解下，雙手奉上道：「老……在下所有積蓄全部在此，還請道友笑納。」

  仙女接過儲物袋，神識掃了一下，揮手道：「滾。」

  結丹老頭被人呵斥，不僅不怒，還面露喜色，飛竄而走。

  仙女看向段江兩家那些練氣境修士，淡淡的說道：「你們回去告訴你們兩家餘下的築基修士，立刻自盡，之後，把他們的頭顱和你們兩家所有的修行資源送到此處，我在這裡等一個時辰，不從，我滅你們兩家滿門。」

  這位暴力小仙女太暴力了，抬手之間滅了段江兩家所有築基修士，這兩家從此淪為散修。

  不過我心裡隱隱地有一絲難過，因為我猜到她這麼做的原因。

  段家說出要連爺爺也要一併殺了，餵狗那句話，就註定了今日的結果。

  她不想給她的孩子留下威脅，無論是指導我修行，還是出手除去段江兩家，都是為了能給將來出生的孩子一個更安全的處境，她絕不會允許，對我懷有敵意且會累及孩子的對手存在。

  這也就意味著，她一定會離開，獨自離開。

  段江兩家得知消息，一片混亂，但沒有人敢有任何反抗之心，為了保住家族，築基修士自盡，奉上所有修行資源。

  仙女看向周圍圍觀的人群，冷聲道：「據我所知，東山靈石礦脈，段江兩家原本占三成的收益，現作價三百萬下品靈石賣給寧江城其他世家，如何分配，你們自己商議，一個月內，將靈石送到小院。」

  人群之中有不少其他修行世家的子弟，紛紛快速離開，將此事回報。

  「好了，該回家了。」

  仙女一手扶腰一手挽著我，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離開。

  寧江城的格局一夜之間天翻地覆，段家自請來結丹境供奉，壓得其他世家喘不過氣，原本商定的利益分配，段家又要求重新劃分。

  如今段江兩家被滅，結丹供奉逃走，其他世家大大鬆了口氣，心甘情願地湊足三百萬下品靈石，另外還附上額外價值一百萬下品靈石的禮物，一併送至小院。

  在寧江城再沒有人敢打擾小院，仙女自那一戰也沒再走出過小院。

  三個月後。

  仙女快生了。

  全家最緊張的就是爺爺。

  可惜白緊張了，仙女生娃，那叫一個利落，說了句「要生了」。

  自己回房，關上房門，一刻鐘不到，就聽見一聲嘹亮的哭聲。

  我二十歲有了娃，當了爹。

  爺爺開心得老淚縱橫，我則有些手足無措，該做什麼啊，沒經驗啊。

  我和爺爺在門外又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房門這才打開，仙女抱著一個大胖小子，交到爺爺的手上。

  爺爺小心翼翼地捧在懷裡，緊張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定不敢動，滿眼儘是溺愛之色。

  「你跟我來。」仙女輕聲道。

  我知道，這一刻終於要來了。

  仙女已經又帶上了面紗，又恢復了那清冷的模樣，重新化身為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

  這十個月，或許是她紅塵煉心的一部分，這一刻似乎修煉圓滿了，她給我的感覺，距離更遠了。

  「當日，你相助我得到完整傳承，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今算是還給你了，你我兩不相欠。」

  「你的天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差，不要輕易放棄修行，至少也要擁有自保的能力。」

  「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我的緣分就到這裡，就當是一場夢吧，對於我來說，這也是一場美夢，不過，夢醒了，就該忘了。」

  仙女交代著她臨別贈言，我的心有一點空，一點痛。

  「名字。」我開口問道。

  「你說娃娃的名字？交給爺爺起吧。」

  「我問的是你的名字，娃娃長大了，我總要告訴他，她娘叫什麼吧。」

  仙女沉吟了一下道：「齡月。」

  「這個送給你，之前答應你的。」

  我遞給齡月一個木釵，我自己雕的。

  「好，」齡月伸手接了過去，隨手丟進儲物袋中。

  「這些修行資源你拿著。」

  除了齡月自己的儲物袋，她將之前得到的所有修行資源，全部給了我。

  我明白這些有一大部分是要留給兒子的，另外一部分留給我的，是希望我能好好保護兒子。

  齡月再一次將兒子抱在懷中，一次次地親吻著，淚水湧出，滴落在寶寶臉上，寶寶不知道這是何物，只覺有趣，咧嘴笑了起來。

  齡月將孩子塞進我懷裡，說了句「就此別過。」

  取出那件雲朵狀的靈器，騰空而去，只幾瞬之間，便消失在天際之外。

  我知道齡月的話還有後半句，再不相見。

  就此別過，再不相見。

  「哇」的一聲，兒子響亮的哭聲，將我從悲傷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兒子，等你長大了，你娘也忍心不見嗎？

  ……

  ……

  這娃娃是真難養啊，尤其像我這種完全沒經驗的爹，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

  「爺爺，我不是你帶大的嗎？你怎麼也什麼都不會？」

  「你爹娘死的時候你都三歲了，三歲前的娃，我沒帶過呀。」

  「那我爹總是你養大的吧？」

  「你爹是你奶養大的。」

  我的個親爺爺，重孫子都有了，不會帶娃。

  靈霧乍現，聲音傳出：「兩個棒槌，娃那是餓了，餵奶啊。」

  「沒有奶啊。」

  「哎，真是受不了你們，用這個。」

  靈霧裡拋出一個玉瓶。

  「針尖沾一點，用水劃開，給娃娃喝。」

  「這是什麼東西？」

  「自然是好東西，上好的寶貝。」

  「不是三年內沒仙緣嗎，還沒到日子呢。」

  「這是我的私貨，」發現我眼神不對，神棍又補充道：「你別想，除了這娃娃，誰都不給。」

  「你看好我兒子？」

  「當然，你也不看看你兒子的娘是誰？這娃娃的天賦比你強不知道多少倍。」

  「你知道我兒子的娘是誰？」

  「不知道，只是有點猜測。」

  「說來聽聽。」自齡月出現，神棍就一直隱匿，從未現身，似乎還有一點害怕齡月，我很是好奇。

  「聽個屁，快去餵娃，聽不見哭得那麼揪心。」

  靈霧消失，神棍隱遁。